接下去,圭子是怎样返回码头的,她自己都记不清了。见到冲山后,她一时间泪如泉涌。冲山拉着她上了一辆出租车,很快,两人来到了一家偏僻的旅馆,圭子这才向冲山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冲山听完,大惊失色:“你没留下证据吧?”
圭子摇摇头说:“没有!你想想,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警察应该也无从调查。”
冲山想了想,表情有些凝重:“只是,万一他没死,等你走后他苏醒过来……”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圭子陷入了沉思:万一他活过来,会不会报警?好在,我用的是假姓,他也不知道我住在哪儿……
此时,冲山拿过相机,从里面取出胶卷,使其曝光。突然,他嘀咕道:“真奇怪!这相机好像就是我的,完全一模一样嘛!只是我记不得镜头号码,也没法辨认了。”意外真相
十天过去了,圭子每天留意新闻,都没见到有什么“城岛凶杀案”之类的报道。这天,圭子独自在家,忽然听到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圭子大吃一惊,来人竟是那个口!他头上缠着绷带,身上穿着上次那件运动服。
圭子惊恐地往后退了几步,口却笑着说:“那天实在抱歉,今天特来致歉。”
圭子心慌意乱地把他带进了客厅。口不紧不慢地说:“夫人,首先我应该道歉,那天下船登岸时,我为夫人拿过相机,还记得吗?当时我偷偷调换了相机!”
“什么?”圭子目瞪口呆,“你为什么要调换呢?”
口解释道:“在渡船上,夫人的那句话‘和你的相机一样呀’,真是天赐良机!的确,我的照相机看上去和夫人的相机十分相像,可是性能和价格远远不及,我试探性地问了你一些关于相机的知识,你看上去并不懂。这么一来,我就动了邪念,在下船的时候作了调换!”
听到这里,圭子不禁百感交集,自己千方百计寻求调换的机会,却没料到想要的东西,其实早已在自己手中,她感叹道:“难怪你总是把相机挎在肩上,一刻也不肯松手!”
口点点头说:“就是嘛,要是被夫人发现,岂不惨了?后来,当我把夫人从高处抱下时,凭我当时的感觉,夫人的裸体恐怕不错!紧接着,我便想请夫人让我拍摄裸体照,我一直在思考,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提出这个要求。”
圭子恍然大悟,难怪他当时的表情那么怪异,原来是在考虑这件事情!
口接着说道:“我当时正在考虑,不料夫人把我叫住了,说要和我换相机,我吓坏了,以为事情暴露了。可是,夫人又说出一句怪话:‘叫我干什么都行!’这样一来,我觉得其中必有蹊跷。不过,既然夫人愿意对我言听计从,我也乐得如此了。”
圭子想了想,又问:“可是,我的住所,你是怎么知道的?”
口冷冷笑道:“我命大,被人救了,在医院里住了两天。出院后,我苦苦思索,夫人明明不知道我偷换了相机,为什么还要不惜一切代价,提出交换相机呢?结论只有一个:夫人想要的不是相机,而是里面的胶卷!于是,我赶紧把照片洗出来,仔细查看。那天我只拍了一张照片,就是那个小女孩险些被撞的照片。照片里除了小女孩和司机外,还有两个人:一个是救小女孩的男人,另一个就是夫人,而那架相机就在男人的身旁。这下,我明白了,夫人恐怕是担心这张照片在杂志上发表吧。我还发现,男人的西服上别着一枚徽章,徽章上有公司的名称。接下来,我就上那家公司打听,知道夫人也曾在那家公司工作过……”
圭子失声叫道:“你把那张照片给公司里的人看过了?”
口摇摇头说:“不不,别担心!我只是把脸部剪下来了,而且先请一个人认出了冲山先生,再请另一个辨认夫人……若不保守秘密,夫人怎么肯买底片呢?”
圭子怒道:“你要多少?”
口狡黠地说:“嘿嘿,我不要夫人给钱,我另有所求呢!钱就请冲山先生支付好了。夫人只要让我拍一回就行……”
圭子气得说不出话来,忽然她灵机一动,脱口而出:“可这样一来,底片就得交给冲山先生吧?他买去了,要我买什么呢?既然没东西可买,我也没必要答应你……”
口冷笑道:“哼,事到如今,还敢说这种话?”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
圭子一看,不禁失声叫道:“天哪!你怎么还拍下了这个?”那张照片上,竟然是那天在洞里只穿着绿色衬裙的圭子。
口得意地说:“夫人脱衣的时候,中途不是叫过我吗?很抱歉,就是在那会儿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