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华是一家外贸公司的老总。这天,他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里,遇上了大学时代的初恋女友小美。多年未見,彼此都有些拘谨,但最终还是坐到一起,聊了起来。
小美还是那么漂亮,而张华则多少有些沧桑。是的,他这几年太拼了,几乎是发疯一样地工作、奋斗,这才从一个穷小子拼到了老总的位子,但两鬓却几乎斑白了。
“你,结婚了吧?”小美小心地问。
“当然。”张华抬起头看着她说,“女儿都两岁了。你呢?”
“我还是单身。”小美的脸不觉有些发红,“与你分手之后,我对感情的事便一直提不起兴趣,高不成低不就,就耽搁了下来。”
听了小美的话,张华不觉心动了。当年,要不是小美的父母嫌自己穷,或许小美早已是自己的妻子了。现在,小美还是单身,自己却已功成名就,并有了家庭。
小美似乎看出了张华心中的纠结,但她知道情感这个话题,对他们来说是敏感的,是一条导火线,于是,便将话锋一转,说到别的事情上去了。
然而,这次的偶遇还是打破了他们平静的生活,压抑已久的情感,仿佛冲开闸门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在接下去的几个月里,他们频频约会,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大学时代,那个甜蜜的恋爱的季节。
这天,张华再次来到那家咖啡厅,而小美早已等候多时了。两个人的表情都有些凝重,因为即将谈论的,是张华的离婚问题。
张华的妻子名叫谢云,是本地一家大型医院的医生。她能力出众,温柔美丽,且善于持家,张华实在想不出与她离婚的借口。
小美迟疑着说:“要不,我去跟她谈?”
“不行,”张华断然否决,“谢云是个很传统的人,有很强的家庭观念,你的出现只会加重她的危机感,让她更加拼命地想保护这个家。再说了,这样一来,对我也不利,我会变成离婚中的过错方的。”
“那你说怎么办?”小美也没了主意。
“得狠一点,”张华咬了咬牙,“得让谢云主动开口,说她要离婚才行。”
张华的想法是这样的:他打算将自己彻底变成一个“工作狂”,天天除了工作就是应酬,夜不归宿,回去了也是乱发脾气……如此折腾了个把月,除了好几次把女儿吓得哇哇大哭之外,简直毫无效果,因为谢云竟然能包容他。
“宝贝不哭,爸爸工作辛苦,压力大,所以才会这样,我们一定要体谅他。”谢云总是这样耐心地安慰女儿,同时也将张华的离婚计划化为了泡影。
张华有些急了,那阵子,他无时无刻不在心里盘算着。突然间,他想起了一个人,此人名叫阿亮,是他的一个生意伙伴,这家伙长得好看,且惯会甜言蜜语讨女人欢心,不如让他去接近谢云,而自己再一口咬定谢云出轨。
想到这儿,张华的眼睛亮了。他觉得,对于像谢云这样保守的女人来说,这一招真的可谓是釜底抽薪了。
而阿亮也很痛快,一口便答应了下来。他来到谢云的医院,挂了谢云的号,一连几天都来找谢云看病。有些病是瞎编的,有些病倒是真的,反正他是渐渐地与谢云熟悉了起来。
病看好了,自然要答谢,请客吃饭在所难免。起先,谢云是拒绝的,但实在经不住阿亮的软磨硬泡,便也答应了几次。张华当然是暗中盯梢,也拍了些照片,但光是吃吃饭、喝喝茶的寻常事,想来是说明不了问题的。
“你得加快进度啊,”张华颇为不满地对阿亮说,“得来几个亲昵点的动作,我才好用啊。”
阿亮苦笑着叹了口气,劝道:“其实你老婆真的不错,你这家伙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别说了,我自己的事,你不用管,”张华突然沉下脸来,“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做,到时自有你的好处。”
话说到这份上,阿亮也不便再啰嗦,只好照着张华的指示行事。可让他郁闷的是,谢云却再也不接他的电话了,只是给他回了这样一条信息:我已经是有家庭的人了,你好自为之吧。
阿亮将这一情况告知了张华,问他该如何是好。张华沉思了一会儿,总算有了主意。他告诉阿亮,谢云有个习惯,就是晚饭后,常常要去小区边上的马路散步,阿亮可以在路上堵她。
果然,当天晚上,阿亮就在那条路上看到了谢云。阿亮定了定神,理了理衣服,便朝着谢云大步走去。
两人离得越来越近了,阿亮假装意外地喊了声“谢云”,谢云一看眼前的人是阿亮,二话不说,转身就走。阿亮看准时机,上去抓住她的手说:“别急着走啊,找个地方聊聊吧。”
谢云依然不搭理他,甩手继续往回走。阿亮再次上前,拉住她说:“好久不见,我挺想你的。”
谢云还是不跟他废话,直接“保安,保安”地喊了起来。阿亮知道,此处离小区大门只有四五十米远,门口值勤的保安很有可能会循声而来,另一方面,他也觉得方才的那一幕,对张华来说,应该已经够用,便赶忙松了手,逃之夭夭了。
阿亮估计得不错,在张华所拍的照片中,有好几张都能显出他与谢云拉拉扯扯,关系暧昧,绝对能以假乱真,混淆视听。
张华本人也很满意。不久,他便以出轨为由,与谢云大吵起来。谢云当然是极力争辩,说什么也不肯承认。张华根本不为所动,冷笑几声后,便将照片扔在了谢云面前,谢云顿时气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尽管她再三解释,好话说尽,但张华是绝不可能给她机会的。
这之后,夫妻二人的感情彻底降至冰点。在一段时间的冷战之后,谢云终于无法忍受了,便向张华提出了离婚。张华自然是求之不得,很快便拟定了离婚协议书,双方签了字。
就这样,一纸离婚证书终结了两人的夫妻情分。在走出民政局的那一刻,张华似乎有些伤感和不舍,对谢云说了许多感激和祝福的话,但谢云只是沉默着。张华自觉无趣,便也闭上了嘴,两人最终在民政局门口分了手,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各奔前程。
此时,谢云行色匆匆,因为她约了初中同学一起吃晚饭。谢云推开饭店的包厢门,同学已经到了,正是小美。她一见到谢云,便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办妥了吗?”
谢云笑而不答,只将手中的离婚证在小美的面前扬了扬。
小美放心地舒了一口气,说:“你终于得到了张华一半的家产,你已经是富婆了。”
“行了,我也不会亏待你的,等吃了饭,我就把五十万元转到你的卡上。”谢云一边说,一边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不着急,”小美摆了摆手,“我好奇的是,张华还算是个合格的老公吧,你干吗非要与他离婚呢?”
“去年我到欧洲培训,与当地的一位华人医生相爱了,他来不了中国,那就只好我去欧洲了。”谢云浅笑了几声,又接着问,“对了,我走之后你怎么办,不会打算真的与张华在一起吧?”
“怎么可能,我当然要想办法离开他了,”说着,小美清了清嗓子,又往谢云跟前凑了凑,“实话对你说吧,当年我和他分手,根本不是我父母的主意,而是我已经不爱他了,又不好意思跟他明说,便只好拜托我爸妈,让他们找了个借口,把他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