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蚁早已掏出胶带、绳子,正躲在暗处心中天人交战呢,见到眼前的一幕,他忽然反应过来,扔下手中的东西一个箭步蹿上去,一把夺下赵小天手中的药物。
赵小天吓了一跳,张秋蚁忙牢牢抓住他的手,和声细气地劝道:“孩子,你先过来,有啥想不开的和叔叔说。”
赵小天拼命挣扎着,大声嚷道:“你谁呀?放开我!”
他力气大,一挣之下,张秋蚁猝不及防,竟然一个踉跄,栽过了栏杆,两人抱在一起,向前面的深沟滚去。张秋蚁眼疾手快,猛地抓住一棵松树,两人惊险地停在深沟边上。
赵小天还不消停,激烈反抗。张秋蚁一怒之下腾出手来狠狠扇了他两个耳光,然后粗暴地将他拖到栏杆前,扔麻袋似的将他扔过去,大声骂道:“不知好歹的东西,差点拖着我一起死!再闹腾我还揍你!”
赵小天爬起身,抬腿就想跑,张秋蚁早有防备,跳过栏杆伸腿把他绊倒在地,单膝跪压上去。赵小天扯着脖子大声叫嚷:“救命,救命呀!”
张秋蚁气笑了,对着他的后脑扇了一记:“你都不想活了,还喊什么救命!”趙小天一时语塞,竟然无话可说了。
张秋蚁拉起赵小天,推推搡搡出了树林,来到自己的面包车前,把他推上副驾驶座,说道:“走,送你回家。”
赵小天顿时不配合了,挣扎着想下车:“你要是送我回家,我还去死!”
张秋蚁撇撇嘴:“那我管不着,反正我不能让你死在我眼前。”
赵小天眼珠一转:“那我就告诉警察,说你绑架我!”张秋蚁一哆嗦,狠狠地关上门,咬着牙说道:“有其父必有其子,都够歹毒的!老子今天还真就绑架你了!”说完,他就把赵小天五花大绑起来。
窗外漆黑一片,车子颠簸得厉害,越走越偏僻,最终在一个院子前停了下来。张秋蚁拉着赵小天下车,撕下他脸上的胶带,走进院中,推门进屋。灯下有个少年正在学习,闻声抬起头,吃惊地问道:“爸,他是谁?你的脸怎么了?”
张秋蚁摆摆手:“没事儿。这小子想自杀,我死活劝不听,只好把他绑起来了。”
少年是张秋蚁的儿子,名叫张欣彤。他愣了一下,起身去厨房端做好的饭菜。张秋蚁解开赵小天身上的绳子,然后自顾自去洗手。
赵小天试探着向门口迈出两步,回头却发现张秋蚁毫无反应,便虚张声势地喊道:“我可跑了!”
张秋蚁挥挥手:“不送!这里是鲜明村,你要打车的话和司机说清楚位置。”
赵小天失望地说道:“哪有你这么绑架的?一点都不刺激……”
张秋蚁坐在桌前,端起碗吃起饭来:“我已经仁至义尽了,想死你就去死,我们这山上有狼,你连药都省了!”
提到药,张秋蚁从兜里掏出抢来的两板药片,仔细看了看,忽然哈哈大笑:“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会玩儿,拿健胃消食片吓唬人!”
“谁吓唬人了?”赵小天夺过张秋蚁手中的药,定睛一看,气得大骂道,“奸商!”
张欣彤又端了两碗饭过来:“过来一起吃吧,尝尝我的手艺。”
赵小天还想端着架子,可不知道是不是健胃消食片的效果,觉得桌上的饭菜格外诱人,肚子也不争气地咕咕叫起来。赵小天难为情地嘟囔一句:“我给钱!”
张欣彤笑了笑,拉着他坐下一起吃了起来。
吃过饭,张秋蚁让儿子继续学习,自己刷碗。赵小天百无聊赖地躺在炕上,想玩手机,又怕开机后被父母找到。
张欣彤被一道题难住了,咬着笔皱着眉苦苦思索,半天没有进展,苦恼地嘀咕道:“算了两遍怎么结果不一样呢?”
“你之前休了两年学,最近又俩月没去学校,自学成这样已经不错了。”张秋蚁安慰着,忽然想起了什么,扭头问赵小天,“小赵,你读高几了?”
赵小天随口回答:“高二……咦?你怎么知道我姓赵?”
张秋蚁敷衍道:“猜的。高一的题你会做吧?帮俺家张欣彤指点指点。”
赵小天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凑到张欣彤身边看题,神情渐渐变得尴尬。
“哈哈,儿子,城里读高二的孩子都不会做,咱不丢人!”张秋蚁嘲笑道。
赵小天红着脸反驳:“谁说我不会?就是时间长有些忘了。”
灯光下,两个孩子的脑袋挨在一起,共同研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