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啊,他们睡的好香,女人的气息又身后慢慢接近,知道耳边响起她的呼吸。你也喜欢他们是不是?
我,我,鲁小松我了半天。来,女人抓起他的一只胳膊,惊得他一身冷汗。心里一百次懊恼不该跑进来看。摸摸他们,瞧他们的小脸,多可爱。
摸?看着眼前那个高度腐烂的婴儿的脸,他忍住没有俯下身去呕吐。怎么?你不喜欢我的孩子吗?女人的声音变的更加阴冷。双手抓紧他的肩膀,力气大的吓人。鲁小松这时才看清,对面的女人消瘦凹陷的脸颊,皮肤苍白,整个人显得憔悴又诡异。
不,不是的,他挣扎着,却抵不过女人的力气。他们,很可爱。他只想着如何安抚眼前的女人,好让他不伤害自己。听了这话,女人才略显冷静的放开了他一边的肩膀。
他们是很可爱,可是我找到了他们,却还是没找到自己的孩子。她站在那,身上披着雨衣,依然略显单薄。摇摇晃晃,如喝醉了酒一般。
我们要吃饭了,要一起吗?女人转过身,冰冷的注视着他。语气里没有一丝询问的意味,就像在下达命令。还不等鲁小松反应,已经拽着他出了屋子,来到桌子旁,把他摁倒凳子上。自己则慢悠悠的坐到他对面。从怀里掏出两个馒头,递给他一个,鲁小松抖着手接了过去。
我找了好久才找到,女人悠悠的开口。捏着硬邦邦的馒头,鲁小松觉得拿它砸人都未尝不可了。他抬起头,看着对面的女人,女人面容平静,眼睛似乎永远找不到聚点,觉得她好像再看着什么,却又哪里也没看一般。手心被鲁小松攥出了汗,这时,外面一阵大风,大门被吹的一开一关。鲁小松看了对面女人一眼,她一口一口嚼着馒头,眼睛不知道盯着哪里。一咬牙,站起身,跌跌撞撞的跑向了门口,推开门,头也不回的往弄堂外跑。而留下的女人,依然像不知道一样,平静的,一口又一口咬着馒头。跑回了家,顾不上全身湿透,顾不上家人诧异的目光,瘫坐在了地上。
雨停了,阳光晕染了大地,几辆警车停在弄堂门口。旁边站着鲁小松,他的家人一家邻居街坊们,不时的和警察说着什么。鲁小松跟着警察来到女人家门口。再也不敢进去,警察也没为难他,就让他在门口等着,一帮人推着门进去。果然一床的婴儿尸体,但是没有那个女人的踪影。一会儿,警察们出来询问他整个过程。又向街坊们询问了一下情况,鲁小松听见不远处的奶奶对着警察说,也是个可怜人啊,也许是自己的孩子没了。受了刺激吧,本来精神就不好啊。
几天后的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鲁小松的妈妈说,听警察说,那些婴儿尸体都是附近医院丢的,一些难产夭折的孩子。总是尸体莫名其妙不见,案子还查着,没想到是被那个女人给弄来了。唉,不是她害了别人家的孩子就好,奶奶叹了口气。毕竟那姑娘以前还是很善良的,真是苦命的人啊。
鲁小松什么也听不进去了,他至今也觉得。前几天的行为是个错误,现在他每晚都会梦见那个女人,抓着自己的手一遍一遍的让他抚摸那些婴儿的尸体。躺倒床上,呼吸渐渐平稳,那个女人又出现在他的梦里,她一身黑色的雨衣。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冲着他嘴角泛起诡异的微笑,她说,瞧,我找到了我的孩子。
啊,鲁小松吓的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窗边,一道黑影消失不见,耳边响起了一阵阵的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