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这样,要不然就是那小子的胆子真的很大,或是后面有靠山。”鸿狮说。
“不,你们先听听我昨天看到了什么……”毛仔小心翼翼地看向菜鸟那边,开始说出他昨晚遇到的事。
“大概是两三点了吧,或者更晚,当我起来的时候整个房间内只听得到伦哥打鼾的声音,什么?我为什么起来?被痛醒的啊,昨天晚餐有猪肝汤不是吗?我对这些内脏类的东西实在反感到了一个极点,但狱中的食物你若不吃,肚子饿的时候又不知道该找谁。
反正我的肚子就很痛啊,我正想下床去厕所的时候,发现有一个人站在我的对面……也就是伦哥你睡的铺子那里,那个人面对着墙壁,小声地不知道在念些什么,我眯着眼睛从后面看,感觉好像就是那菜鸟,再看那菜鸟的床位是空的,果然就是他。
我正想问他那么晚起来干什么,他却好像听到了我这里的动静,一个回头,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对,我看到一张脸,但那不是菜鸟的脸。什么?他那时有没有戴眼镜?他没有戴啊,但我可不会因为一个人有没有戴眼镜而认错人,那菜鸟的鼻子很扁,五官分散得很宽,但那张脸却是鹰钩鼻,五官挤在一起,丑得要死。
不不不……我绝对没有看错,虽然那时我很想睡,但更想上厕所,我的神智很清醒,真的。不过说也奇怪,看到那张脸的时间我突然不想上厕所了,可能是害怕吧……是啊伦哥,我当然怕啊,这不能跟上街砍人比啊,看到一个人的脸孔突然变成另一张,而且还是在那种情况下,诡异得要死。
喔,前面说过了啊,房间很暗,我是眯着眼睛才看清楚他的脸,他大概以为我只是睡觉翻个身,没一会儿又转过去对着墙壁碎碎念,他念些什么?我没听到,伦哥你的打鼾声实在太大了……我当然睡不着啊,你们瞧,黑眼圈还留在我脸上呢,一直等到天亮,你们起床我都还不敢起来,我一直怕那菜鸟的脸到底长什么样子。
我想太多?那菜鸟真的有点奇怪啊,我们连他怎么进来的都还不知道。”
“说的也是,那菜鸟看起来挺斯文的,不过通常这种人要是发起狂来就越恐怖,像国字脸的鸿狮看起来虽然老实,却在一场冲突中把三个警察的手给砍了。”伦哥趁着一个狱警经过他旁边的时候说,“喂……小杰,你来一下。”
这位狱警就是昨天带菜鸟进来的那一个,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小杰负责伦哥那房的放风、吃饭管理,跟伦哥他们当然也熟了。
“伦哥,什么事啊?”
“你昨天带进来的那个菜鸟,知道他犯了什么罪吗?”
“知道啊,怎么不知道?他现在在社会上很红啊,只不过你们不能看新闻报纸,所以不知道。”
“那他到底犯了什么罪?”毛仔好奇地问。
小杰看了菜鸟一眼,说出一个让伦哥呆滞至少五秒的答案:“他把他的父母、兄弟姐妹给杀得一个不剩。”
鸿狮有点不相信:“你在开玩笑吧?那他应该被判死刑了才对,怎么被关到这里来?”
“后来有精神医生帮他证明他有分裂人格,而且情况非常特殊,你们跟他相处了一个晚上,应该知道他是哑巴了吧。”小杰说。
“他是不会说话没错,但怎么连理都懒得理我们?”毛仔说。不能用说的,那还有其他方法可以表达啊。
“他的家人见他是个哑巴,不放心让他进学校读书,现在连半个字都不会写,所以他就算听得懂别人问他什么,他也懒得回应了。”
“原来如此,你继续说吧。”伦哥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小杰继续道:“听说当他另一个人格出现的时候,不但性格变了,连长相也会变,而且连话都会说了!你们说是不是很奇怪?两个人格相差很大这倒不奇怪,一个是老实的哑巴少年,一个却是杀人魔。但连长相都会变,这真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这……你知道他的另一个长相长什么样子吗?”毛仔几乎是结巴着说这句话。
“靠!既然如此那还把他关进来干什么?应该关去精神病院吧,要是那个杀人魔又跑出来怎么办?”伦哥滥骂,但他骂到一半又想到,说不定那杀人魔已经跑出来了,就是昨晚毛仔看到的那一个……伦哥现在发现刚刚觉得奇怪的地方在哪里了,如果那菜鸟是哑巴,怎么可能昨天晚上面对着墙壁碎碎念?原来是另一个人格?
小杰两个问题一起回答了:“他的另一个长相……新闻没讲,所以我不知道。不过新闻说他经过三个月的吃药控制后,另一个人格已经不见了,法院宣判将他关个几年也就是了,不用赶尽杀绝,毕竟人不是他杀的……某种方面来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