蜈蚣山,密林弊日,奇峰,怪石,险滩环生。 萧剑,致远,阿贵三个好哥们,慕蜈蚣山之名,利用暑假,从蜈蚣嘴进如深山。 蜈蚣山是自然保护区,多年的休养生息,早已是古木成林,野兽成群。 蜈蚣顶的落日染红了半个天空,远处的红霞下,一丝似烟非烟的白雾袅袅升起,阿贵看着出了神,脚底一滑,萧剑和致远急忙伸手去拉,三人一起掉下悬崖。 萧剑醒来,眼前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却又能看见致远和阿贵就在前面,萧剑边追边喊,致远终于停了下来,看见萧剑挥手就给他一个耳光,打得他左摇右晃,回过神再看时,致远和阿贵在黑暗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黑暗中,萧剑努力地寻找方向,一只手忙慢慢向他靠近。 “啊!”萧剑惊恐的叫喊。 “孩子,你醒了。” “鬼,鬼!”那是一张怎样的面孔,左边脸上无一块完好的肌肤,白骨在干枯的肌肉中若隐若现,左眼眼球不见了,只剩下一个黑黑的空洞。右边的脸还算完整,只是布满一条条蜈蚣一样的红色肉痕,右眼透过花白的头发幽厌地注视着萧剑,萧剑吓得整个身子紧紧地贴在床板上。 “孩子,别怕,我是人。这半边脸是被黑瞎子抓掉的,我是这山中的猎户,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跑进这暗无天日的老林来做啥?”亲切的话语如母亲般的慈祥,萧剑这才感觉到身上的疼痛,忍不住哦了一声,老人起身,端来一碗浓浓的中药汤,扶起萧剑,喂他喝掉。 萧剑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末了又追问了一句:“我怎么会在这里,你们有没有看见我的两个朋友?” “哦,孩子,你是我儿子背回来的。” “你儿子,他在哪?他有没有看见我的两个朋友?” “他出去打猎了,天黑就会回来,到时候你问问他。” 老人熬了一碗小米粥,端到床边,用木勺一口一口地喂萧剑,小米粥又香又浓,里面还加了点碎鹿肉,食物驱散了寒冷与恐惧,萧剑慢慢又睡熟了。 萧剑轻轻地挪动着被草药包扎得厚重的腿,下了床,慢慢的站起来,一连躺了几日,此刻,萧剑才认真的看了看屋子,低矮破旧的土坯屋,屋顶的茅草被风吹得稀稀疏疏,屋内点燃了松油灯,家中的用具简单但擦拭得很干净。 森林里的黑夜如地狱里的世界,萧剑拖着疼痛的腿向门外走去,小屋的东南方闪烁着一堆火星,走近一看,老人蹬在一个土堆前,正在烧纸。 深山之中一茅屋,茅屋里住着一个面目恐怖的老人,老人在黑夜里点香烧纸——想着想着,萧剑的脚底冒出一股寒气。 火,给人光明,也给人勇气,回到屋里,坐在火塘边,看着火光下自己的影子,萧剑解嘲地笑了笑,使劲地摇了摇头,赶走脑海中的杂念,随手从旁边抓起几段木柴,放进火塘里。 老人进来后,紧挨着萧剑坐下。屋里凭空起了一阵风,寒气弥漫了整个屋子,冷得让人窒息。火塘里的火苗一闪一闪的跳动着幽蓝色的光。 “妈,我回来了。”声音从屋角的暗处响起,没有看见门被打开,也没有看见有人走过,像突然从空气中冒出来一样。 “柱子,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