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漫无目的的走着,在这荒郊野外,我难以分辨家在哪个方向,真像一只没头的苍蝇—样到处乱撞。忽然,一阵女人的哭声传到我的耳朵里。
“这荒野之中,是谁在哭泣,有什么伤心的事情?不行,我要去看看,万一伤心过度,想不开,寻了短见,那可是一条人命呀。”想到这里,我连忙朝着哭泣的方向跑去。
转过一个弯,看到在一条土路旁,有一座破旧的门楼,一男两女坐在门口一边,一位穿红衣服的姑娘一边哭,一边在诉说:“姐夫,我们两个可被你害惨了,现在连回家都回不了,往后怎么办呢。”
那位男的说:“我也没有想到会这样,本想着叫你们来发大财,没想到咱们都被骗了,现在身无分文,怎么回家?”
一位穿着蓝色衣服的姑娘指着那男的说:“表哥,你都是大学生了,怎么还这样傻,你不知道这传销都是骗人的么,你看看,你骗的都是什么人,都是你的亲人,你怎样向家里人交代。”
“啊,原来是传销的,这传销,国家明令禁止,是违法犯罪行为,我倒要看看还有什么人。”我爬在路边的草丛中,支起耳朵,一动不动。
“唉,这传销受害的都是亲戚朋友,人家外人,谁相信?”那男的叹了一口气说,“我大学毕业,没有找到工作,想出来打工,临走,父母给了我三千元钱,来到这里,一位同学告诉我,说可以很短的时间内挣大钱,听了那位同学的话,干起了传销活动,把临出门时父母给我带上的三千元钱,全部打进去,只给了一文不值得几瓶化妆品和保健品,唉!我不发展下线,怎么能收回我的本钱来呢?”
“现在可好了,他们这伙人,凶神恶煞似的,找不到下线,想走也不敢,手机也让他们拿走了,给家里打个电话都不能。”穿蓝衣服的姑娘说。
“你们不知道吧,那时你们还没有来,一位青年,想走,被他们这伙人,狠狠地揍了一顿,腿都打折了,身上的现金也全部被搜了去,至今还躺在这里,惨那,真是惨那。”那位男的说。
“你说怎么办,我们不能死在这里。”穿红衣服的姑娘哭着说。
“这样吧,趁着他们讲课的时候,我掩护你们两个,悄悄地逃走。”那青年说。
“那你怎么办,让这伙人知道了,还不把你打死。”
“你们不用管我,打死了活该,谁叫我把你们骗来。你们如果真能跑出去,就到公安局赶快报案。”那位男青年说
“那你可小心点儿。”穿蓝衣服的姑娘不放心的说。
他们说到这里,朝着大门里面看了看,那位穿红衣服的姑娘也停止了哭泣,和那位男青年一起,走进了大门。
我转到屋后,从一个鼠洞里钻过去,露出头,看到里边只有一张双人床,一男一女有两个人,那位中年男子,西装革履,一位姑娘,浓妆淡抹,看上去也不过二十来岁,正在那里嗑着瓜子。
我抬起头,看到墙上挂着一幅字画,我禁不住笑了,这些人一定是吝啬鬼,不然怎么会挂这样的字画呢,字画上是一首词,行草写成:“夺泥燕口,削铁针头,刮金佛面,细搜求。鹌鹑肚里寻豌豆,鹭鸶腿上劈精肉,蚊子膆里刳脂油,亏老先生下手。”
“他妈的,这些吝啬鬼,比巴尔扎克笔下的欧也妮.葛朗台还吝啬。”我骂了一句。
这时,那位中年人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向那位女的摆了摆手,轻声说:“又来电话了,他也不看看我们是什么人,我们都是骗人的高手,他竟敢骗到老子头上来了,看我狠狠的耍他一顿,”说着,打开了手机:“喂,是张经理么,我中的那五十八万元大奖,什么时候给我寄过来,奥……,那四千元的手续费,我已经派人去银行了,一会儿就会打到你给我的账号上。张经理,你母亲的事情处理好了么?啊,不是被汽车撞了,断了一条腿么?……那就好,那就好,已经在医院接好了。你那孙子怎么样了?我听你儿媳妇生了个孙子没有屁股眼,是怎么处理的?……那就好,那就好,医院已经做了手术,很成功。你妻子的案子破了么,……我听说你妻子被一群流氓轮奸了,是这麽回事么?案子没有破那你可要小心点儿,防止那伙人再找到门上,再一次轮奸……你妈那巴子,竟敢骗老子,拜拜!”可能是对方知道了在耍他,骂了一句,那位中年人也骂了一句,挂上了电话,然后两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这些人也够损的,糟蹋了人家祖孙三代,你们干坏事,也会遭报应的。”我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