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恩仇了
黄新把抢来的百草囊交给了马武,并把竹叶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马武洋洋得意:竹叶没有了百草囊,看她还拿什么控制青蛇?第二天,马武花钱从外面雇回来一个玩杂耍的女人,这女人年轻俊俏,马武让她戴着百百里囊去见竹叶。
再说竹叶这边,因为没有了百草囊,整整一夜,青蛇都显得十分焦躁,现在这蛇看到一个陌生的美人戴着百草囊出现在面前,竟魂不守舍起来,它从竹叶的手里,慢慢地游到了新美人的手里。新美人也是个玩蛇的行家,她教青蛇咬人,青蛇很快变得暴虐,又成了马武逞凶的工具。而黄新在背叛了竹叶之后并没有获得自由,又被囚禁了起来。
她就是在这个时侯,竹叶病倒了,她拒绝吃药进食,几天工夫人就瘦脱了形。马武进屋看她,竹叶一见他就又哭又喊。马武见她如此激动,只得作罢,不过,他临走前丢下一句话:“我明天再过来,到时侯……嘿嘿……”竹叶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顿觉恶心,为了摆脱马武的纠缠,她决定一死了之。
等到晚夜深人静的时侯,竹叶趁看守她的人睡着了,悄悄地来到了那口老井边上。她含泪望着不再属于自己的家,突然向天发出了一道惊天动地的诅咒:“今天我竹叶死在这口井里!从此以后,不管谁喝了这井水,都让他们不得好死!古井有灵,就让背叛我的人都将不得好死!”说完,她一头跳进古井。
当时黄新正躺在地上辗转反侧,忽然寂静的夜空里传来女人的呐喊声,细细一听,是竹叶在大专诅咒,他惊的跳了起来,紧接着,他就听到院子里一阵喧哗,人们都向井边拥去,捞的喊的,乱成一团。黄新的心瞬间碎了,一颗内疚的泪珠滴落了……
马武趿着鞋子跑了出来,他气急败坏地喝令大伙,一定要救起竹叶,显然他对竹叶是动了真情,半着时辰后,竹叶才被捞了上来,但这时的她已经永远地闭上了美丽的眼睛。
竹叶死了,马武颓然地坐在井边抽着烟,一时间没人说话,只有几个丫头在悄悄抹泪。这时,那个养蛇的美人懒洋洋地走过来,她还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她看到竹叶的尸体吓得惊叫起来,她这一声叫,惊醒了在她怀里栖息的青蛇,青蛇钻出来,突然看到了竹叶的尸体,顿时发起了狂,一口咬死了喂养它的美人,然后就开始攻击马武。
马武没想到这蛇会突然发狂,便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没料到马武刚才正在井边,这一退,便一头跌到井里去了。马武在井下直喊“救命”,但当时大伙正在四处逃命,躲避那条发了狂的蛇,哪顾得了救他?
外面正闹得天翻地覆,关押地小屋里的黄新也是恨声连连,自责不已,突然,他听到身后传来“沙沙”的声音,回头一看,那条青蛇正飞快从窗口游过来,它显得很狂燥,远远地就冲黄新“咝咝”地吐着信子,黄新没有避开,只是喃喃地说:“我对不起竹叶……”青蛇也不听他罗嗦,上前就咬了他一口,黄新很快就倒下了……
青蛇再次回到井边,天色已经暗,整个马家大院里的人都已逃得无影无踪,但就在这时,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从外面摸了进来,他一边往里走一边自言自语着:“奇怪,怎么门是开的?马武那小子也不知得手了没有?都秋末了,他还不给钱?”
原来他就是当初卖青蛇给马武的江湖捕蛇人,因为黑咕隆咚的,他擦亮火柴照了照,猛然间,他看到了躺在井边的竹叶,便走上前,想看看她的脉搏。就在捕蛇人把竹叶的手抬起来的刹那间,他感到脚跟上突然一阵刺痛,他连忙又划亮了一根火柴,发现自己被蛇伤了,蛇的尾巴正刺在他的脚跟上,蛇将那条红线里的毒液用尾部的针“注射”到他的体内。捕蛇人颓然地跌坐到地上,他放弃了救治,因为他知道这种蛇的毒无人能解。
说来也真是巧了,怪了,当初,江湖捕蛇人在这井边捉在青蛇后卖给马武的,而此刻,他又是在井边被青蛇断送了性命!
青蛇的毒液用完了,它背上的红线也消失了,没有了生命力的青蛇像枯叶一样推动了生命力。夜深了,秋露带来了一阵阵寒意,青蛇的身子开始变得僵硬,它静静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