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通讯技术还不发达的年代,写信是最主要的通讯方式。而初次离家的蔡志忠,却从未主动写过家书,“我是乐不思蜀了”。在台北工作的蔡志忠,一年就回去两次,农历春节是一定要回去的,还有就是暑假,“父母总是念叨着我怎么还不回家,然后就一直催一直催”。
“我好像是个不念家的人”,蔡志忠对此并不掩饰。15岁离家后的岁月,蔡志忠回家的次数逐年减少。即便在电话已经普及的年代,蔡志忠依旧保持“出国三个月,都不会给家里打一个电话,到现在也是这样”。
这个有着“回家恐惧症”的漫画家,习惯用“画面记忆”来重温着家乡的点点滴滴。
“与花坛乡相邻的是秀水乡和芬园乡,都是美丽的名字”,花坛乡——确实是个意象美丽的名字,还有很特别的地理环境,“这里的山除开表面是树,有点石头,下面都是红土,没有半点杂质,可以用来烧砖。”
“被人摆布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朴素的白衬衣,有些破洞的卡其裤,光脚穿一双米灰色胶底布鞋。蔡志忠的打扮很简单,却是一成不变。
聚光灯下的蔡志忠带着些微羞涩、温和敦厚,与那个在媒体上放出豪言“我可以用101种方法,证明爱因斯坦的时间论是错的”的蔡志忠,是同一个人,但也有一种距离感。
和蔡志忠相识交往多年的台湾著名动漫制作人邓有立先生却不止一次对媒体说:“蔡志忠是个非常狂傲的人。蔡先生很孤傲,我一直希望能找到一个和他一样狂傲的人,让两个人去对谈。”
当然,蔡志忠绝对有着骄傲的资本。他的漫画已在44个国家和地区出版,有多种文字,已经发行了4000多万册。当蔡志忠在凌晨3点画漫画时,全世界有15部以上的印刷机正在印着他的作品。
即便是业余爱好他也能玩出境界。蔡志忠喜欢打桥牌,并且水平很高。“我大大小小拿过120多个桥牌冠军,还曾是台湾桥牌代表队的副队长,在牌桌上我会‘蹂躏’对手,把他的肚子‘气爆’。”这些他自是得意,问及近况,他回答时自信的语气容不得半点怀疑:“过两天去天津参加桥牌名人赛,拿个冠军就不打了。”
年9月3日,50岁的蔡志忠停止一切日常工作,闭关专心研究物理、数学。
十年闭关,蔡志忠收获了16万余张物理数学画稿,超过1400万字的研究心得。2008年10月13日,出关的蔡志忠交出了他的新作——《东方宇宙四部曲》,也顺便抛出了“挑战爱因斯坦”的言论。舆论哗然,他并不避讳,反而认定“如果我有一天会留名在世上,那大概就是物理”。
“看我平时的讲话,大家都会觉得我很骄傲。其实,我私下里属于话很少的。”褪去光环,蔡志忠不过是个普通人。一天抽两包烟,要那种带有薄荷味的;一天只吃一顿饭,一般是米饭、白菜和水果;晚上早睡,凌晨一点多起床工作,几十年如一日;从1989年第一次来北京到如今,永远住在同一家宾馆,同一样布鞋买14双,同一样衣服买30件,对生活保持着单纯的惯性。母亲曾对他说:“人多的地方不要去”,他记在心里,除开工作需要,他更愿意享受一个人的时光。
对于外界所谓的“狂傲自大”,蔡志忠有着另外一种解释:“我从来都不是什么乖宝宝,被人摆布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应该把主权交给自己。”
他的一头长发,就是最为明显的佐证。1964年,英国著名摇滚乐队披头士(又称甲壳虫乐队)的电影《一夜狂欢》登陆台北。列侬他们的一头长发,如一颗石子投在了蔡志忠心中,他为此迷恋。一个很有意思的背景是,“初中时必须剃光头,教官定期检查,两个礼拜就得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