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考证是很到位的,按说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可问题偏偏就出现了。清朝史学家吴广成在其所撰《西夏书事》中肯定了谅祚在元昊死前出生的事实,却也引用了《续资治通鉴长编》的记载,只是把没藏讹庞说的那段话改成了:“予何敢哉?夏自祖考以来,父死子继,国人乃服。今没藏后有子,乃先王嫡嗣,立以为主,谁敢不服?”
如此一来,似乎一切就都说得通了,谅祚并非李元昊的遗腹子,没藏讹庞与诸大臣拥立的辩论也确有其事。
可我要说的是,戴锡章既然已经推翻了谅祚是李元昊遗腹子的说法,那么《续资治通鉴长编》中没藏讹庞所说的那句“予何敢哉?夏自祖考以来,父死子继,国人乃服。今没藏尼娠先王之遗腹,幸而生子,则可以嗣先王矣,谁敢不服?”也就纯属子虚乌有了,进而,所谓没藏讹庞与诸大臣拥立之辩论便不可信。经吴广成这么一改,合理是合理了,可问题是《续资治通鉴长编》的说法都“恐不足信”了,以《续资治通鉴长编》的记载为蓝本的《西夏书事》的说法又能有几分可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