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对这一封拜表示感谢,慕容廆亲自去拜访驻平州(今辽宁辽阳)的晋朝东夷校尉何龛。拜访的过程中发生了一件趣事。
慕容廆最初是穿着汉人的衣巾前去的,准备用士大夫的礼节来与何龛交往。但到了府门口一看,何龛严兵以待、枪戟如林。慕容廆很不高兴,一转身回去了。何龛正在纳闷,过了一会,换上戎装的慕容廆又回来了。何龛就问你这是为何。慕容廆说,主人既然不以礼待客,客人还能怎么样呢?于是何龛就很惭愧,觉得自己心眼太小,竟然让鲜卑人看不起。
这件事说明,慕容鲜卑对儒家文化比较了解,并且开始用汉人的那一套游戏规则来与汉人打交道。此后数十年中,慕容部的兴起正与此息息相关。
卷五 慕容世家(2)以一敌三(上)
在修复了与晋朝的关系后,慕容廆开始专心实施他的强国战略。
首先,外交上放低姿态。宇文部、段部都很强,暂时惹不起,应该搞好关系。所以慕容廆就常常派人送钱送物去给这两部的首领,说和平与发展才是当今社会的主题。这一招让慕容部获得了十多年休养生息的时间。后来慕容廆还娶到了段部单于段阶的女儿当老婆,此后段部就与慕容部世代婚姻。
第二,推行经济转型。元康四年(294),慕容廆率领部人迁居到了大棘城(辽宁义县西南)。在这里,他“教以农桑”,许多慕容部人逐渐告别了游牧生活,开始拿起锄头种地。我们知道,与游牧这种相对粗放的生产方式而言,种地能养活的人口更多,对国家来说收入也更稳定。而且农耕经济的实行,会形成政权、人口与土地之间的紧密联系,能够形成稳固的势力范围。从此,慕容部人再也不用迁来迁去,摆脱了游牧经济巨大流动性带来的种种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