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鳄情未了(16)

 
人鳄情未了(16)
2014-06-17 09:11:31 /故事大全

龙生瞟了一眼,顿觉一阵昏眩,慌忙别过脸去,不敢再看。

小鳄仰天躺在血泊之中,花白的肚子被开了膛,嘴巴一张一张地还在喘气,眼珠直勾勾地看着主人,眼角滚出一颗晶莹的泪珠。

龙生突然哇地一声,孩子似的嚎啕大哭起来,腿一软,扑通跪下,负罪地垂下头。

龙生抽泣着,用双手刨出一个土坑,刨得十指鲜血淋漓。龙生脱下褂子,裹起小鳄,轻轻地放入土坑,一边盖着黄土,一边哽咽道:“不是我心狠,实在是没办法,只有你才能救水牛,你就救救他吧!要怪就怪罪我一个人!”

龙生做起一座小坟,忽听身后传来几声抽泣,扭头一看,原来是阿英。她站在旁边观看多时,早已泪流满面。龙生扶着腿,吃力地站起来,哽咽道:“跟它们做了这么多年伴,心里怪难受的!”

阿英不语,一双大眼睛,泪水涟涟的。她动情地看看龙生,跪到坟前,捧起黄土撒到坟上,随手摘了一朵蒲公英花,插在坟前,深深地磕了一个头。

那花鲜黄鲜黄的,很艳丽。

自水牛吃了鳄肝后,果然灵验,身体慢慢地好了起来。山婶可高兴极了。可是龙生却不知偷偷掉过多少眼泪,还独自到那座小坟上去祭奠过几回。

算起来,水牛跟阿英圆房,也有整整七年了,可是阿英还没有怀上孩子。山婶急坏了,守了一辈子寡,就盼望能早点抱上孙子。山婶后悔当初贪便宜,招了个童养媳,脸色整天阴沉沉的,话也越来越难听了。

阿英实在委屈,记得和水牛同床七年,可他从来没能做成那事,一趴上来就黄了。

这天,龙生帮阿英插早稻秧,两人坐在树荫下歇脚。龙生关心地说:“听说湖州城里有个姓臧的郎中先生,治这种病很灵的,快去试试吧,早点生个孩子,也省得受气!”

阿英忧郁地看了看龙生,话到舌尖,又咽了下去。心想平日里除了他,也没个可以说说心里话的人了,可是这种事,在姐夫面前,如何说得出口呢!阿英眼圈发红,泪水直打转,低头唉叹,良久才爆出一句话来:“再灵也没用!唉,反正这一辈子是生不出孩子了!”说罢,不再言语。

半个多月过去了,秧苗长得绿油油的,很茂盛。

阿英拔完稗草,觉得火辣辣的太阳照得头晕。田野无风,闷热极了。她上了田埂,来到荡边,岸边泊着一只菱桶。她爬进菱桶里,用手划着水,朝阴凉的杨树丛里漂去,那里一群母鳄正在戏水。芦苇荡里凫出一条大公鳄,围着母鳄兴奋地转着,在水面上狂游不息,发出哄哄的求爱声。一条漂亮的母鳄,呼呼应着迎上前去。两条鳄鱼并肩游往静处,母鳄温顺地吻吻公鳄,害羞地将身体沉到水里。公鳄跨上母鳄的背,一对前爪搂住她的腰。两条鳄鱼狂热地在水底翻腾着进行交配。

阿英痴痴地看着,心怦怦直跳,脸色涨得彤红。她记得刚到山婶家,做童养媳不久,那天她在荡边割猪草,瞧见水壁虎搂在一块,又是翻腾又是厮咬,惊叫起来:“龙生哥,水壁虎打架了!”

龙生朝荡里一看,诡秘地笑道:“不是打架,它们在做蛋!”

“做蛋,什么叫做蛋呀?”

她现在都懂了,可是懂了又有什么用呢!她心里掠过一丝伤感。

荡风吹来好凉快,阿英觉得汗湿的衬衣贴在身上粘糊糊地难受,见四野静悄悄的,便划着菱桶,朝芦荡深处漂去。那里有个小水湾,水很清,也很安全。夏天,在田里干活热了,她常躲到那里去洗澡。

阿英脱光衣裤,在水里搓洗了一阵,晾在菱桶上,光着身子,快活地凫进水里。

龙生午饭喝了酒,正躺在荡边一处树荫下打瞌睡,迷糊中,听见芦荡深处传来一阵清朗的情歌,好生奇怪:大白天,烈日当空,谁在芦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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