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为的啥事呀?”
“为的啥事,还不是不堪忍受那些客人的凌辱,那姓黄的银元局长,竟当众强迫她……唉!我都说不出口唷。这些禽兽不如的东西,只有野牲口才会干那些事!”
众多客人一听这话,绷紧的心弦骤然放松。唉,闹了半天,原来不过是死了个窑姐儿呀,而且还是个不听调教的下等窑姐儿。客人们感到索然无味。康小妹这时想起凤仙姐姐,急忙奔上楼。餐厅里已没有客人,桌椅歪倒,碗筷狼藉。小妹一眼看见了两个姐姐,凤仙安然无恙,已换好了衣服。仙鹤两眼红肿,正用手帕替凤仙擦泪痕。康小妹狂喜地大叫奔上前:“姐姐——”一头扎进凤仙怀里,搂着抱着,狠劲儿地蹭凤仙的脸蛋儿,眼里淌着泪。那模样,不知是哭还是笑。
这时候,来了几个警察,围着小月仙的尸体转悠了半天,最后结论为:死者醉酒,自个不小心失足坠楼而亡,其行为后果自负。说完走人。
折腾了半天,天色已近黄昏,康小妹和凤仙、仙鹤要了条子钱,随老鸨们返回春熙院。突然一辆黑色小汽车“嘎吱”一声停在了她们面前。车门打开,下来一位军人,是马军长!苏老鸨急忙上前打招呼:“马军长呀,刚才还未尽兴?改日来院里吧,我让凤丫头重新伺候您,包您满意!”
马军长冲小妹耸耸肩,淫荡地笑笑:“改日?哼!就今晚吧。我不稀罕你那个凤丫头,让小秋芝陪我罢。我今晚就给她‘梳头’!”
康小妹一听这话,犹如五雷轰顶,像根木桩似地钉在路旁。苏老鸨听了马军长这话,心里也颤了一下。她虽然早就在考虑赶快给小妹破了身,然后用她去挣大钱。可是小妹性子烈,怕她会闹出啥事来,所以她一直在考虑,尽量给找个有钱财有人才的英俊男人,岂料还未找到合适人选,这姓马的却要捷足先登。苏老鸨知道康小妹准看不上这个丑八怪,可马军长是成都的显赫人物,手握兵权,她得罪不起!这这这、这事儿可怎么办呢?
康小妹可不知苏老鸨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她冲姓马的唾了一口:“你甭打我的主意!我宁死也不会接你!”
“不许没规矩!”苏老鸨儿胖脸一虎,瞪眼说。然后回脸朝马军长赔笑道,“军长别见怪,姑娘我来调教。不过,今晚就梳头,那可不行。”
“为什么?”
“妓院有妓院的规矩。假如这只鲜桃您非吃这第一口不可,那就先请一帮朋友,打一个月的麻将,头钱归了妓院,然后才能给姑娘梳头。”
“好吧!”马军长点头应允,“好饭不怕晚,三天之后我马某人一定来!小丫头片子,等着吧,我服他妈的一个月金色壮阳丸,非得好好玩玩你这个小辣椒!”说完,钻进小车走了。
三日一过,马军长果真带着几个朋友来妓院打麻将。苏老鸨变着法儿哄着康小妹。不得已,康小妹只有冷着脸子陪客人打牌。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康小妹终于临到了她最害怕的一天——梳头。
妓院里女孩子头一回告别姑娘的童贞,有的大哭大嚎,有的寻死觅活,也有的忍气吞声,垂泪不止。小妹却与众不同,不哭不嚎不闹,她把自己独自关在房里“梳妆打扮”。从柜橱里拿出几个尖嘴辣椒,揉碎了放在脸盆里,用热水一泡,立即辣气冲眼。她用手指蘸了点水,放舌尖上一尝,蜇得慌,赶紧儿“呸、呸”吐掉。心里骂:姓马的,丑八怪,叫你舔个够!然后往脸上和手上抹起了辣水,抹得透透的,手和脸热辣辣,这才对着镜子涂脂抹粉。刚打扮齐备,就听外面王妈在喊:“秋芝,准备接客啦——”
小妹冷笑一声,将脸盆踢到床下,开门迎客。
马军长乐颠颠地进屋,盯住康小妹不住地瞧。烛光下的小妹格外动人。马军长不由叹道:世上还真有这般女色精英!
这时,只听房门“咣当”一声关上,并且从外面上了锁。马军长早已耐不住了,猴急地张开双臂就去捕捉这只美丽的小孔雀,一把捉住她的小手,伸出舌头便舔。才舔了两下,眉头不由皱起,舌尖儿像被马蜂蜇了一口。“嗖”地蹿起身,张大嘴“呵呵”地叫着,端着凉茶漱起口来。
“小婊子,你真他妈的坏到家了!”一边骂着,又来扑康小妹。小妹撒开了劲,像只猴子,在马军长膀子底下“哧溜溜”地蹦跳。姓马的前扑后抓,只觉得周围香风萦绕,眼前花枝儿乱眼,就是逮不住人。马军长累得像六月大伏天里的狗,伸长了舌头“呼哧呼哧”地喘,而小妹却快活得像个顽童,在一旁拍了手儿笑。马军长恶狠狠地瞪她一眼,不再玩这种游戏了,丢开她就去擂门,骂骂咧咧冲外边吼:“开门,娘的,老子要出去!”
这吼声震动了苏老鸨,忙喊着:“来了,来了!”门外钥匙“哗啦啦”一响,苏老鸨儿撩开帘子进了屋。还没站稳当,马军长大骂:“混帐东西!”话到手到,“啪啪”两记大耳光,苏老鸨的大胖脸蛋左右颤动了一下,立即泛起五条紫红的血印。
“她娘的,小丫头片子没调教好就来陪老子!你舔舔她的手,舔舔她的脸,她往手上和脸上都抹了辣……辣……啊嗤……”马军长话没说完,一个喷嚏,旋即鼻涕眼泪就下来了。苏老鸨看看一旁的康小妹,再看看犯了大烟瘾满脸怒容的马军长,她立刻明白了八九成。她将姓马的扶到床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