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唐小曼和一个比她大20岁的工程师结了婚,总算有了一个安乐窝。这天她接到一封信:
“小曼:正值紫光离开我们一个月之际,明天上午8点,请你到我家聚会,纪念一下,紫光毕竟和我们有过缘份。”信的落款是丹阳。
陆晴从“西班牙咖啡厅”下晚班回家,也接到了落款为“丹阳”的一封信,说在肖紫光的遗物发现了一件同她有关的东西,要她明天早晨8点钟到她家见面。就是丹阳本人也接到一个女人打来的电话,那个女人自称是《社会姐妹》编辑部的记者,约丹阳明天上午8点在家等着。
门铃响了,丹阳打开门,站在门外的竟是陆晴和唐小曼。三个人面面相觑,这时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你们都是我请来的。”三人回头一看,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姑娘。
“我叫蔺娜。”那姑娘自我介绍说,“是个体诊所的药剂师。”
四位年轻女人进了房间,分坐在沙发上。房间里很暖和,但气氛有些紧张。
“咱们开门见山地说吧,”蔺娜先开了口,“是我约你们来的,因为我收到了肖紫光在自杀前一天写的一封信。”
蔺娜从手提袋里取出那封信,在另外三个女人手中传看——
蔺娜:
你是我最尊敬和信赖的女人,所以,在即将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我把我离开这个世界的原因告诉你。
我得了这种病并不觉得冤枉,我觉得生活对我很公平。我偷猎了一些不应该得到的东西,生活就让我付出相应的代价。得了这种病后,我的人生变得畸形了,对妻子我不能做丈夫,在女人面前我觉得自己不是男人,我的日子不会长了。
我去了。我恨那些女人,是她们使我得上了那种病。所以在自杀前我故意造成某种现场,把她们都牵扯到案件中来,让她们也遭点儿罪,算是我对她们的报复吧!
肖紫光
“我今天请你们来,是想和各位探讨一下肖紫光的真正死因,心理上的,法律上的,我有和警察不同的结论……”蔺娜说,“肖紫光自杀的原因我们大家都知道了,他得了艾滋病。问题是他的病是从哪儿得的呢?艾滋病的传染源主要有两个方面:除了共用针筒吸毒,就是混乱的性关系。对于这一点,我想你们三个女人都不能否认自己同肖紫光有过性关系,也就是说,肖紫光的病很可能是从你们三个人之中的一个人身上传染的。为了证实这一点,我专门做了调查。我到妇幼保健站查过唐小曼的婚前体检表,她没有这种病。我又到市医院查过丹阳的病历卡,她也没有得过这种病的记载。至于陆晴嘛,半个月前,我自称是妇幼保健中心的女医生登门为她做了检查,证明她也没有这种病。这就奇怪了,同肖紫光有关系的三个女人都没有这种病,那么肖紫光又是从哪传染上的呢?经过认真分析,我最终得出结论,那就是我们个体诊所的尤医生。”
丹阳有些吃惊:“尤医生?”
“是尤医生。”蔺娜接着说,“那天尤医生亲自到药房为肖紫光取药。当时把我支走了,待我回来时发现尤医生没有给肖紫光拿治疗艾滋病的药,而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药。尤医生不是庸医,他是个出类拔萃的青年医生,根本不可能拿错药,而是他故意拿错药。这就泄露了一个重要秘密:肖紫光根本就没有得艾滋病!”
唐小曼不解地问:“既然肖紫光没有得艾滋病,尤医生为什么要给他诊断为艾滋病呢?”
陆晴也说:“是呀,真是不可思议!”
“问题正在这里。有两种可能:第一,尤医生是误诊;第二,尤医生是出于某种目的,故意往艾滋病上说。而且,第二种可能性更大!”
丹阳说:“尤医生不能那样不负责吧?再说,他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
蔺娜看着丹阳说:“你应该知道尤医生这样做的动机。很长时间了,我发现你总往尤医生那儿跑,你们关在诊室里,一呆就是半天。我在药房里看得清清楚楚,只不过以前没把这事和肖紫光的死联系起来。现在,我们将这些现象联系起来看,就可做出如下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