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员外想想也是,既然阿三不相信自己,就拿出桌上的那封书信:“我多说无益,你自己看看吧。”阿三看了骆员外的书信,终于相信了,问起那天发生的事情。骆员外请来大夫人,大夫人如实相告,说那天除了华柳来给员外看病,再无他人进过骆府。阿三说:“我觉得华柳可疑。”大夫人说:“不会是他,小姐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从眼皮底下被他带走呢,不过……”阿三说:“不过什么?”大夫人说:“那天他看上了我家的一只青花瓷瓶,当时我也有些奇怪,那只不过一只普通的花瓶,不知他要它何用?”阿三说:“小姐会不会是被藏在花瓶里带走的?”大夫人说:“绝不可能,那只青瓷花瓶才这么高,这么大,别说是人,就是一只狗也放不下呀!”
阿三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华柳有些可疑,于是他辞别骆府,潜入了华家。
原形毕露
却说华柳每天不是出诊,就是在医堂接待病人,一如平常。阿三有点焦躁不安起来。这天深夜,忽听华柳房中传来女子的哭声,阿三心中一惊,抬手敲门,那哭声戛然而止,他等得不耐烦了,便一脚把踹开房门,冲了进去,正与华柳撞了个满怀。
华柳厉声问道:“你是谁?为何深更半夜私闯民宅?”阿三一伸手把华柳推开,前前后后找了个遍,但什么也没发现。
阿三心想:难道是自己听错了?就在这时,他看到窗前的那个青瓷花瓶,刚想过去揭开盖子,却被华柳一把挡住:“这有什么好看的?里面不过是我腌制的腊肉。”阿三哪里肯听他的,又是一拨,将华柳拨开,伸长脖子朝里一看,果如华柳所说,似是一瓶子腊肉。阿三瞧不出个所以然来,转身欲走,忽地停住脚步,再次走到瓶前,拿下盖子,用鼻子一嗅,忽然脸色铁青:“好你个华柳,这里面哪是什么腊肉,分明是你将小姐杀害,盛在这只瓶内!”华柳脸色大变:“你胡说……”阿三一把揪住华柳:“你还想抵赖,走,见官去!”
第二天天刚亮,县衙门外鼓声大作。阿三一手搡着华柳,一手抱着那只青瓷花瓶,进了衙门。县令喝问阿三:“你说,这只花瓶内装的是
这下众人大惑不解,目光齐刷刷盯住华柳,以为他在说什么胡话。华柳说:“不信,我可以让玉珠恢复原形。”县令屏退左右,传骆员外夫妇到场。只见华柳三下两下,把一摊子骨肉,拼成一个活生生的女子,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玉珠,只见她长出了一口气,一下子扑到大夫人的怀里:“娘啊,这些日子可憋死我了!”
华柳老老实实地交待起来:原来那日替骆员外诊治,他一眼就看上了玉珠,想想自己还没有婚娶,如果能得到这样绝色的老婆,一辈子也算是没白活了。于是他就动了邪念,用祖传绝活“拆骨法”,连夜将玉珠肉身拆散,盛在那口青花瓷瓶之内。回来以后,每到夜深人静,他便将玉珠还原,迫她就范。无奈玉珠心中只有阿三,誓死不从。
县令一声怒喝:“好你个华柳,虽为一代神医,但用奇术不为治病救人,反而作奸犯科,罪加一等。”当下将华柳押入死牢,上报朝廷。阿三因救人有功,功过相抵,上山做强盗的事也就不追究了。
骆员外从县衙门回来,对阿三甚是感激,说:“你救了我女儿一命,也算是有恩之人,我也将小姐许配给你。不过,小女已被那华柳看破了身子,不知三郎是否嫌弃?”
阿三喜出望外,连忙跪倒在地,说:“不嫌弃,不嫌弃,小姐宁死不屈,冰清玉洁,要说嫌弃,我还当过强盗头子呢!”说完,众人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