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战失利
转眼到了大年初一,王家早早起来打点好王大安的衣服用具,这一去王府不知是凶是吉。王大安刚走到门口,王府已经让人来接了。他迈步上车,刚要坐下,听后面有人叫爷爷,再看玉儿不由分说也跳上马车,手里还拎着鹌鹑笼子,却是她的宝贝喳儿。
今天情况特殊,王大安没有理会玉儿,只是专心和他的鹌鹑交流。王府里人山人海,今天福晋是下了决心让王大安出丑,能邀请的人都请到了。比赛没开始,福晋起身道:“大贝勒因为斗鹌鹑惨死,我这个为娘今天要完成他的心愿。这一场如果是王府胜出,王家全部入王府为奴;如果是王家胜出,从此王府再不追究,我说话算数。”众人忙附和。王大安也不说话。台上正中间围着一个精美的藤条编织的簸栏,铺着细绒布。王大安把鹌鹑拿出来,在绒布上洒了些粟子,没等鹌鹑吃到嘴,他又把它捧回手中,食指和拇指围成一个圈,让鹌鹑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培养它的斗志。趁着鹌鹑肚子饿时用粟子逗引,才能让它们为了争食而斗。王府的人也拿出了应战的鹌鹑,王大安看了一下就觉得不妙,对手的鹌鹑个头更大。
很快两只鹌鹑斗在一处,虽然王大安的鹌鹑实战经验不够,不过也没有吃太多的亏。王大安的一颗心放了下来,就在这时,突然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王大安一分心,回头去看,发出惊呼的人正是玉儿,她脸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血痕。原来这斗的虽然是鹌鹑,可是这物什和主人灵气相通,主人分心它也分神,王府吃准这一点,派人混在人群中对玉儿下手,拿小刀片儿割破了她的脸。
就在这一分神的工夫,只见王府的鹌鹑猛然一跃把对手狠啄两口,眼见着王大安的鹌鹑败了下来。这时王大安已经乱了阵脚,他只带一只鹌鹑出战,三圈为准,他拿什么斗下两圈呢?
生死绝杀
这时福晋发话了:“王大安,你还有没有鹌鹑出战?”王大安苦着脸说:“我只带这一只鹌鹑过来,哪还有能应战的?”福晋冷笑一声道:“讲好是三局两胜为赢,现在你没有能力应战了,就认输了吧。”王大安心头一悸,他要最后一搏!想到此他看了一眼玉儿,横下心来大步下台,把玉儿手里的鹌鹑笼提起来回到台上。
台上的人都安静下来。王大安拿出笼中的喳儿,用手轻轻抚摸起来,有识货的人明白,哄笑起来:“这是一只败过的鹌鹑,不中用的!”福晋冷冷说道:“你拿一只喳上来出战,分明是羞辱王府。如果此时认输,不过是全家为奴,如果用喳斗输了,就立下生死局,一局绝杀,输了就取你的性命。”众人都安静下来。王大安抚了一会儿手中的喳儿,示意王府开斗。王府的人没把它放在眼里,把手中的鹌鹑一放。谁知喳儿被放进簸栏的一刹那,全身的羽毛张开,扑向对手。就在两只鹌鹑即将交火时,喳儿突然凌空一跃,叼住王府鹌鹑的后颈,用力一甩。王府鹌鹑突然被制住,竟然被狠狠甩在地上,死了!
本来说好一局绝杀,可是王府的人早红了眼,马上把一只精壮鹌鹑放进来,没想到喳儿又是一击获胜。这时的喳儿就像疯了一般,在簸栏中振翅不止。
此时王大安已经胜了两次,按说是赢了,可是王府哪肯栽得这般狠,又一只鹌鹑放了进来,喳儿故伎重演,可是因为斗了两场体力不支,只几下就被王府的鹌鹑咬得鲜血淋淋。喳儿哀啼一声,最后用力一跃扑到王府鹌鹑身上,死咬住对方不肯松口。最后,两只鹌鹑双双惨死在簸栏中。
这时,场上的人都呆呆地看着福晋。王大安这才上前一步跪在福晋面前,含泪开口说道:“我那不孝子王实累及大贝勒惨死,是为罪也。今日我来王府应战,福晋有言在先,王家胜出不再追究,王某在这里谢过福晋。王某立誓,从此再不斗鹌鹑,以慰大贝勒在天之灵。”福晋此时也无话可说,就放他回去了。王大安带着玉儿回到家中,这才说:“今天王家躲过一劫,可是难保下次,我们举家南迁,从此不再斗鹌鹑了。”
玉儿这才拉着王大安问道:“爷爷,喳儿为什么又能斗了?”王大安含泪说:“我在它的后脑刺入一枚钢针,这是祖上传下来的绝技,只要找准穴位,鹌鹑受激会作拼死一搏。这样虽然胜之不武,却能救我王家上下性命。只是这一招太过阴损,人以鹌鹑相斗为乐,岂不知人与人斗更是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