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的一天,符离县城30里外绵延起伏、雄奇险峻的塔山,来了一对衣衫褴褛的母子。母亲一手拄着拐棍,一手扶着腰杆,一步三喘的艰难跋涉。相貌敦厚老实的儿子,背着行李,有气无力的蹒跚着,遇到艰险路段,努力的伸出稚嫩小手竭力帮扶母亲一把。
当一条潺潺的流水横亘在眼前时,母亲一个趔趄摔倒在溪边,儿子惊得一声大呼,连忙上前扶起母亲。母亲只是翕动着嘴唇,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儿子从背上看不出颜色的包袱里抽出一个豁了几个大口的陶瓷大碗,从小溪舀了半碗水,扶着母亲喝了。渐渐的,母亲煞白的脸上有了红色。
路过的猎人,看到这一对可怜的母子,丢下吃剩的干粮和野兔。儿子感激的跪地拜了又拜。
几天后,塔山脚一处悬崖下,依着峭壁搭建了两间茅草屋,屋前的土地也被整得平平展展的。上山打猎的猎人们便上前讨了水喝,歇歇脚。从母亲的嘴里,大家知道了儿子叫张果,原本是一家三口从老家逃难出来,父亲不幸在半路去世,如今只剩下孤儿寡母。
自此,路过的猎人都把捕获的狍子、山鸡、野兔分了一些给张果母子。母子俩的生活倒也勉强过得下去。
一年,整个淮北大地,气候炎热,土地干旱,母子俩辛苦开垦的几亩薄地颗粒无收。母亲看着空空如也的米缸整天唉声叹气,暗暗垂泪。一个炎热的午后,张果拣起弓,背上箭,偷偷的随着一队猎人向深山走去。
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深处,年幼的张果迷路了,与队伍失散。天越来越暗,张果紧紧的抱着弓箭,依着树干蹲坐在突出的树根上,两眼绝望的望着远处。
突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远而近的传来。张果猛然记起老猎人的交代,在原始森林里,不论是何种情况,猎人都要时刻保持警惕,一旦有异常情况,都要立即拿起弓箭,瞄准目标。立时,张果抖擞精神,左手从背上抽出精铁打造的凤尾箭,轻搭弦上,右手把弓举至与眼平,用力拉满,屏住呼吸,盯住越来越近的声音。
声音越来越近,张果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就在张果紧张兴奋的即要把箭狠狠的射出时,一个全身披满金黄色毛发的狐狸直立在眼前。看到眼前的危险,狐狸满脸恐惧,眼泪顺着脸颊滚滚而下,在透过树叶的夕阳照射下,晶莹闪亮。
空气凝固了。三天没吃东西了,如果再没有食物,我可能就要饿死了,张果想。张果狠了狠心,再次用力把弓拉满,瞄准金狐狸的脑袋。千钧一发之际,狐狸滚圆的肚子吸引了他的眼球。“该是有崽了吧”,张果顿时想起了相依为命的母亲。
张果沉重的放开左手,把凤尾箭重新插入背后囊中,把弓斜挂在腰间,缓慢而又坚定的走向金狐狸。张果抱起狐狸,扒开细长浓密的金毛,查看了一番狐狸鲜血直流的后腿,掏出随身携带的金疮散,又从身上撕下一缕布条,认真细致的给狐狸包扎起来。
包扎好伤口的金狐狸,对着张果拜了几拜,嘶嘶鸣叫了几声,一瘸一拐的在前面带路,把张果安全带出原始森林。
一日,玉皇大帝闲来无事,垂下头来查看人间疾苦,恰巧看到了张果救狐狸这一幕,龙颜大悦,立即传令太白金星前去度化张果。太白金星化作一江湖术士,托梦给张果,劝其到塔山寺修行。
母亲由于积劳成疾,不久就去世了。孤身一人的张果再无牵挂,于是就到塔山寺,拜普善为师,暮鼓晨钟,念经习武,劈柴挑水,苦心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