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山西人,身材高大魁梧,满脸横肉,平时总是板着脸,寡言少语,职业是吊装工,指挥塔式吊或者16吨汽车吊主要是用手势,不讲话是职业习惯,看着他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孔外人基本上不敢与他打交道。
老周偏偏找了一个娇小的老婆徐梅,徐梅给他生了一子一女,外人看起来这应该是一个美满和谐的家庭,可是,老周是个彪脾气的人,一句话不对头,一件事不顺眼,举手就打,抬脚就踢,下手重,心肠硬,打起老婆孩子不计后果,老婆儿子女儿见到他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浑身骨头都吓酥了。邻居同事因为老周不爱与人打交道,回到家总是关起门,虽然他们家打人叫喊声像杀猪一样,再加上看着老周那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孔心里都有点发虚,但是无论他们家发生什么事都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这样一来可就苦了她们娘儿三人了,长期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而且无助。
工厂有一间开水房,职工家属可以购买开水票,打一热水瓶开水两分钱,打一桶开水五分钱,女人都很会算细账,一桶开水可以灌满五个开水瓶,所以徐梅就挑一担水桶去打开水,开水打回来以后再把开水桶中的开水灌到开水瓶中,由于徐梅身材瘦弱,体力不够,灌开水时不慎把自己的脚烫伤了,她就拿出手机给自己的丈夫老周打电话把自己送往医院。一般人听说妻子受伤心疼着急,老周当然也比较着急,但他不心疼,赶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把他的老婆踢了几脚,然后才送往医院。医生不仅要给徐梅治疗烫伤还要治疗殴伤,背后都直摇头说,世上怎么有这种禽兽不如的男人?
儿子周笑刚上小学,期中考试以后班主任照例要召开一次家长会,现在学校领导都向上一级领导承诺质量标准,小学生两门主课语文数学考试要达到双百分,如果有个别学生达不到这个标准,校长就要扣教师的课时费,所以教师的压力很大,开家长会班主任总是数落那些没有考到双百分孩子的家长。班主任李老师说话很难听问:“周笑的家长有没有文化?尽到做父母的责任没有?语文竟然只考了89分,全班的教学质量就叫他一个人给落下来了,你们自己问一下自己有没有资格当这个家长?”
老周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回到家从厨房抄起一把菜刀把儿子周笑的屁股砍了两刀,医生对老周的老婆徐梅说:“你们母子可以到法院控告,这是故意伤害罪,让他坐牢。”
徐梅没有采纳医生的建议,她想,这都是命,谁让自己摊上这么一个男人呢?做他孩子那就更是命了;再说,把自己丈夫送到监狱里去了自己和孩子谁来养活呢?
这两件事发生以后,工友们更加不敢惹他了,都觉得他这人冷血,可怕。但是,就是有人却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徐梅是天车工,而且开的是那种老式的天车,老式天车进退左右吊装是天车工坐在天车里面操作的,天车操作间靠近厂房天花板,冬天寒冷,夏天酷热,而且操作间空间狭小,操作员极不自由。现在新式的天车是遥控的,人站在地面手握遥控器操作简便,操作员活动空间大,不必要忍受寒冷酷热,所以徐梅就向劳资科提出改换工种或者调配车间的要求,劳资科苟科长说:“劳资权从来都是朴厂长掌控的,你跟我们说了也是白说,其实厂里正准备把所有的天车全部改造成遥控型,不知什么原因朴厂长让这一项工作暂停了,等一等吧,也许过几天就把你们车间天车改造了,如果你一定要调换工种还是的亲自去找朴厂长。”
徐梅觉得正值酷暑季节,在天车操作间一天也呆不下去了,她鼓起勇气直接去找朴厂长,朴厂长和颜悦色的说:“小梅呀,工人嘛就是要讲究爱岗敬业,你说哪个工种不辛苦?如果全厂工人都像你一样拈轻怕重,都要调换工种我这个厂长还怎么当?吃苦耐劳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回去安心工作就这样吧!如果你实在想不通有空到301我的家里去找我,我们细谈。”
朴厂长的老婆是另一家企业的党委书记,住房分配本来就以女方为主,但是朴大山是一厂之长,谁敢把厂长住宅不分配给他一间,因此朴大山一个人也有一间厂处级的大房子,徐梅没有细想朴大山一个人居住这件事,回来以后觉得朴厂长是糊弄她,她终于踏进了朴大山的家门,后来色胆包天的朴大山就把她按在身下了......
徐梅回到家向老周哭诉了自己被强奸的经过,老周要真是一个男子汉必然手提牛耳尖刀去向朴大山拼个你死我活,老周要是一个理智的知识分子或者会收集证据聘请律师向法院提起诉讼,可是,老周一听徐梅的哭诉也是怒火中烧,举起巴掌左右开弓大嘴巴扇过去,直打得徐梅嘴角淌血,门牙崩落。
一向逆来顺受的徐梅第一次发了火她说:“多年来,你打我打孩子我都不跟你计较,觉得一个男人嘛,哪能没个脾气?但是,没想到的是你只会在自己老婆孩子们前耍威风,女人孩子谁打不赢?用现在的话说,那叫弱势群体,你要是有狠,你倒是去找朴厂长拼命啊!结果还是只会打老婆,我把你的屎酱子都看透了,我们离婚,孩子我带走,从此再也没有关系了!”
后来徐梅带着孩子真的不知去向,工友邻居再也不畏惧老周了,并且给他取了一个外号:被窝里的鸡巴——只在家里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