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徐家族人都来了,大家听说后很高兴,都夸山花会办事。
徐家户数不少,饮酒时两桌还没坐下。虽说山花不是本族,可她是名副其实的媒人,理所当然地以宾客相待,坐了一把。徐老四是文化人,陪着山花。宴会开始,山花举起杯子说:“后天是徐先生的大喜之日,今天邀请大家来商议公事。尽管徐先生年纪大了,老来娶妻自古有之。这是你徐门的一大喜事。虽然时间仓促,只要大家同心协力,一定会把这次公事办好的。为了圆满完成这次任务,大家共同干杯!”于是大家端起酒杯一齐饮尽。接着徐老四也站起来,手执酒杯说:“为答谢山花为徐门牵针引线干杯!”大家一饮而尽。随后大家自由饮起来,有说有笑的,非常热闹。进行到高潮时士珍说道:“大老爷把我们请来,不是饮酒作乐,是筹备红公事的,还有大量工作要做。”徐二叽叽子说:“老侄子说得对,大叔,把你的打算说一说吧。”徐先生说:“我也拿不定主意,是用木轮车接她好呢,还是顾顶黑老婆轿?”徐老四说:“我看用黑老婆轿最合适。”二叽叽子说:“明天我去顾。”徐老四说:“虽说是银婚,但也是喜事一桩,要贴对联,这工作就是我的了。”三结巴说:“炒……炒菜算我的。”士珍说:“你是老厨师了,我给你帮炊,学点手艺。”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不用分派就自觉找到活了。山花说:“你们徐府就是好,自觉抢着干活,不用强派,看来这是个良好的风气,以后要发扬光大下去。”
二叽叽子忽然想起什么,问:“怎么没把王生叫来,让他一人在家饿着?”徐先生说:“我把菜留出来了,等会我俩一块吃。”二叽叽子说:“这就对了!”
大家快吃完饭了,王生还没来。二叽叽子说:“我去叫叫他!”说完就出去了。不多时和王生一块来了。大家都站起来。王生说:“我早就吃了,你们坐下研究公事,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分派,不要不好意思。其实我们都是炎黄子孙,不分姓氏宗族,能帮就帮。”士珍说:“这话说得有水平!我们徐家支股多,要是几家忙不过来,不也找外人帮忙吗?”二叽叽子说:“对!对!这话说得有道理。”徐老四说:“不管情况如何,把事情做好为原则。”
翌日,大家按照分工不分家的精神,完成了各自应该做的工作。
晚上寅时,几个人抬着花轿,来到徐家庄村口。
读者不禁要问,以前娶亲为什么都定在夜晚,黑灯瞎火的多不方便。从前不是现在,如今人们生活水平提高了,办公事都安排在白天。一般人家花钱顾几辆出租车,把新人迎进家中,拜了堂成了亲就百事大吉了。有权有势的的人家可排场了,为了光宗耀祖,籍公家之便,豪华轿车一安排就是几十辆,不在白天迎亲送亲,那车辆不都装进裤裆去了?
以前就不行,人们生活连温饱都解决不了,哪来闲钱风光。再说公事一头沉,女家配送东西很少,只好选择在晚上,为的是大不见小不见,遮遮丑而已,这都是为穷所逼。
再说徐先生二人都是二婚,为了保住两家面子,也只能在晚上办理。渺渺悄悄,挡一挡外人耳目就可以了。
花轿在许家庄村口休息了一会,忽见从庄里出来一班吹手,然后由他们头前带路,呜呜哇哇地进了村庄。二叽叽子说:“女家还动了乐器,真拿着当牌打。”花轿在翟青家门前停了下来,徐家人进家说了套客情话,桂荣便上了轿。四个人抬着,吹手头前带路,奏着喜乐,热热闹闹地出了许家庄。
花轿进杜家庄时天已放亮,大街小巷站满了人。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徐先生这么大年纪了,还找老婆干嘛?”“为的是夏天打扇,冬天暖和脚呗。”有的鸣不平:“这事自古有之,有的空巢老人八十多岁了还找老伴,这叫金婚。”“不居孤山不知忧,到时候说不定你也一样。”
不多时,花轿忽闪着来到大门口,这时唢呐声、火鞭声响成一片,院内外充满了喜气洋洋的气氛。徐家年轻媳妇把新老太接进家中,行了大礼。
今天,虽没设宴招待客人,但徐门人来人往,热闹了一天。
那吹手不知何时不见了,人们非常奇怪。
晚上喝酒时,有人问新太婆:“你家把哪里顾的吹手?吹得真好听!”刘桂兰说:“没有,不是你们顾的?”这一来人们更加奇怪了。山花说:“可能是素绢凑热闹吧。”徐先生说:“赶快去请人家!”士珍说:“好,我这就去!”
不多时素绢来了,见了大家说:“这点小事值得请我吗?”徐老四说:“来喝杯喜酒,一起高兴一下,还在乎吃喝?”素绢说:“那我不客气了!”于是觥筹交错,大家说说笑笑地喝起酒来。
正喝得高兴,徐先生女儿秋菊从东北回家了。徐老四赶紧站起来说;“妹妹回来了,何时下的车?”二叽叽子说:“怎么不事先来个电话,我好去接你?”秋菊说:“国庆节放了三天假,我就急着回来了。”秋菊问:“张灯结彩的,像是有喜事。”士珍说:“大老爷给我娶了个奶奶,今天刚过门。”徐老四白了他一眼,大家都为徐先生捏着一把汗。秋菊埋怨起父亲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