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9年9月16日,袁世凯生于河南省项城市,王明口镇袁寨一个世代官宦的大家族。
平步青云
袁世凯自1895年开始在天津与塘沽之间的小站练兵起家,渐为清廷所倚重。这股军队后来发展成为北洋六镇(北洋新军),为清末陆军主力,民国初年的北洋系军阀亦多源自清末新军。
小站练兵是清末新式军队发展的转折点,也奠定了袁世凯一生事业的基础。从此,声誉鹊起,扶摇直上。1898年6月,袁世凯升任工部右侍郎。12月,署理山东巡抚,率领全部新军(时称“武卫右军”)前往济南。时山东境内义和团运动爆发,他认定义和团为“左道邪教”,派兵到各州县残酷镇压。一跃而成为中外所瞩目的实力人物。
1898年戊戌政变前,帝党人物曾寄望于袁的新军,谭嗣同即曾面劝袁世凯出兵围攻慈禧太后所居之颐和园。袁却将这一消息告诉忠于慈禧太后的荣禄,结果戊戌变法失败,皇帝失去政权并遭软禁。
1908年光绪皇帝及慈禧太后相继去世,溥仪继位,醇亲王载沣摄政。载沣因为反对袁世凯的很多新政措施,更因为戊戌政变一事(他认为袁世凯出卖维新派,致使光绪被慈禧太后幽禁至死),对袁世凯非常痛恨,成为摄政王后立即解除袁所有差事,袁知其势不吉,称疾返回河南,最初隐居于辉县,后转至安阳。袁在此期间韬光养晦,暗地里仍关心政事,等待时机复出。
欲纳才女
威赫一时的袁世凯,灰溜溜地回到河南老家。闲时,读些杂书,或村野散步。偶尔,还扮成农夫,划条轻舟,荡漾在家乡的沟湾汊里垂钓。看似修身养性,不问国事,实则做梦都在想皇宫的权贵粉黛。
一日午后,袁世凯在一本旧书中,看到“吴中多佳丽”的句子,当下便闭卷深思良久:自古都说江南出才子,那么,江南的美女想必也是个个才情并茂?他袁世凯戎马大半生,身边虽说妻妾成群,但是,至今没有娶一个才女帮他驰骋江山,若能到江南去选一才女为妾,也算是一件美事。
有了这样的想法,袁世凯便日夜思念江南。
这一天,袁世凯决心已定,叫来身边的随从,指派其与苏州方面联系之后,他便扮成商人的模样,顺大运河南下,几日便来到苏州。
袁世凯此行,名义上是游山玩水,其实就是想看看“吴中佳丽”。私下里,他己安排身边的人,带足了银子,准备在姑苏城内,选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子为妾。
苏州的地方官,弄明白袁世凯来苏州的真实意图之后,哪个也不敢怠慢。原因是当时的清王朝,危在旦夕;而袁世凯却属于虎落平阳,一旦哪一天袁世凯东山再起,谁又能料到他会做上多大的官呢。
所以,袁世凯到苏州选美时,地方官们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可私下里,苏州的大小官员们个个都在削尖了脑袋四处寻美。
一时间,姑苏城内的漂亮女子,一个挨一个地领来。袁世凯呢,看了不少,也玩了不少,可就是下不了决心纳哪个为妾。一句话,所选来的女子,不是相貌不绝,便是文化太浅,总之,没有一个令袁世凯称心如意的。
袁世凯的条件是:既要容貌姣美,又要通晓文墨。
袁世凯说:“只有求得美丽而文雅、与吾志趣相合者,日侍左右,方可称心如意。”
这期间,袁世凯还明码标价,哪家女子若被选中。价银可许以八千两。
这在当时,可是个天文数字!也正是这个“八千两”的诱人数字,引得苏州的商贾大户们,纷纷前来送美。
“吴中佳丽”
这一天,一位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来袁世凯下榻的地方想见“京官”,被下人拦下之后,那婆子直截了当地说,她准备推荐自己的女儿,让“京官”亲自面试。
袁世凯一听,还有这等忠诚痴情的母女,当即答应见见她们。
还好,当那个婆子把娇艳美丽的女儿领来之后,袁世凯的眼睛顿时一亮!那女子,年轻水灵,娇柔的身姿,羊脂一样的皮肤,未曾抬头与袁世凯对视,只凭她那粉嫩的面庞,娇小的红唇,袁世凯已经垂涎三尺了。也就是说,从容貌和身姿上来看,这个女子,袁世凯已经是大为欢心了,可她是否是个花花壳呢?袁世凯一本正经地问那女子:“你通晓文事吗?”
那女子含羞带笑地答道:“天地之大,世事之繁,文事从何说起?若以男女、夫妻二词顺序而言,妾虽不才,当知男高于女、夫高于妻、妻高于妾;妾如当选取,永遵大人教诲。”
袁世凯听了这几句,感觉到这女子颇有才学,已无须多问了。接着,袁世凯让她执笔写几个字看看。那女子也不怯场,大大方方地走到袁世凯事先摆好的书案前,握笔挥毫,流畅地在宣纸上写下“一品当朝”四个大字,其笔力虽然稚嫩,但握笔的姿势,却潇洒大气。
袁世凯看了,大喜!心想:如此年轻秀美的女子,又是这般才智,确实是名副其实的吴中佳丽,当即拍板选定。并当场与那女子的母亲,立下了购妾契约,交了八千两银子。
上当受骗
袁世凯得此佳丽,原计划领上她就苏州的大好景致玩上几日,便回河南老家。可是,当天晚上,袁世凯与那女子同床共枕时,谈起诗文雅事,那小女子却茫然不知了。再深入追问下去,那女子竟然连《三字经》、《百家姓》等蒙学读本都不知晓,俨然是一个文盲。
当下,袁世凯大怒,且咆哮如雷,责问:“你为何骗我?”
那小女子理直气壮地答道:“我如何骗你?”
袁世凯怒斥道:“我要选择的女子,一定要才貌双全,你文事不知,怎么不是骗我呢?”
那女子答道:“谁说我文事不知?你不是当场应试过了吗?”那女子说的是她当场写的“一品当朝”。
那女子还说:“我不是有言在先。男高于女、夫高于妾。我是你的妾,比你少识几个字,也是情理之中的。”
袁世凯指着那女子,斥责道:“扯蛋!我说的通晓文事,是指对“四书”,“五经”既能背诵又通其义,你懂吗?”
那女子答道:“我讲的‘一品当朝’,人人都懂,你说的“四书”、“五经”怕是无人知道。”
袁世凯气得直摇头,骂那女子道:“你纯粹是个酒囊饭袋的花花壳,快快给我滚出去。”袁世凯心里想,要是选你这等没文化的女子,满大街随处可见。
那女子莞尔一笑,告诉袁世凯:“这可是你说的,我可真得走了!”
袁世凯大吼一声:“滚!你个臭婊子。”
已经走到门口了,那女子又回头一笑,说:“你猜得可真准,我就是‘青楼’里的婊子,今儿是奉老娘的旨意,前来侍候你的,只是你的银子出得多了点。”说完,那女子转身离去。
始终蒙在鼓里的袁世凯哪里知道,他在苏州选美的套路,早被妓院里一个老鸨知道了,无非是让参选的女子写几个字,然后,再说几句文诌诌的话。于是,那老鸨专门挑了一位姿色娇艳的窑姐。请来教书的先生,教其熟练“一品当朝”四个大字,背其“男高于女,夫高于妻,妻高于妾”等几句八股文,一家伙骗取了袁世凯八千两银子。
选自《人力资源报》2009.5.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