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娜刚结婚不久,丈夫因饮酒过度突发脑溢血身亡,她继承了一大笔遗产,足够她吃上好几辈子。
不久,她与相识不久的摄影师马克结婚了,马克在郊区相中了“香格里拉别墅“,劝玛丽娜将其买了下来。
婚后,玛丽娜感到很幸福。马克性情温和,谈吐儒雅,对玛丽娜更是体贴入微。“香格里拉别墅”环境幽静,花木茂盛,像一个世外桃源。
玛丽娜怀孕两个月的时候,丈夫带着她去医院做例行检查,医生说胎儿已经停止了发育,她不得不流着泪做了引产手术。最后,医生向她透露胎儿胎死腹中的原因极有可能是误服了过敏性药物,她伤心欲绝。
出院后一个星期三的傍晚,玛丽娜在花园里漫步,看到老花匠正在料理花圃,她感到很奇怪,因为以往老花匠是星期一、星期五才来的。
老花匠说:“先生说你们明天要去伦敦旅行,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我就提前来了!”
玛丽娜更纳闷了,因为她一点儿也不知道去伦敦的事。接着,她在花圃间发现了马克失落的笔记本,她好奇地翻开,只见有一页上面清楚地写着丈夫的笔迹:“10月28日晚上8时。”正是今晚,她疑窦顿起。
玛丽娜直截了当地问马克是什么意思,马克怔了,语无伦次地说:“哦,这是⋯⋯今晚我准备邀你去地下室洗印照片。”玛丽娜又提去伦敦的事情,马克竟埋怨老花匠口无遮拦。
晚上8时,玛丽娜提醒看电视的马克去地下室冲洗照片的事,马克聚精会神地看着新闻,说:“今晚不去了,你赶紧去睡吧!”反常行为引起了玛丽娜的怀疑,她疑心马克与别的女人有约会。
第二天,玛丽娜趁马克外出,检查了他的书桌和手提箱。马克的私人东西并不多,她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她舒了口气,把东西放回原位,这时,她在书桌里意外地发现了一束包裹得很严密的旧报纸。
玛丽娜好奇地打开,这些报纸已经旧得泛黄了。报纸上记载的是8年前的一个重婚谋杀案:罗克3年内结了两次婚,新娘都神秘失踪了,罗克继承了遗产,后来在地下室的地下发现了新娘的尸首,但警方没有足够的证据逮捕罗克,事情也不了了之。
玛丽娜端详报纸上的照片,发现可怕的罗克就是自己的丈夫,她惊叫出声。昨天的疑惑迎刃而解,马克是准备在昨晚8时下毒手的,要去伦敦也是为了制造不在场的证据,还有流产事件,肯定是他暗中放了过敏性药物,多狠毒无耻、肆无忌惮的作案手段呀!
玛丽娜当机立断,决定立刻逃离魔窟,她神色慌张地奔到楼下,正巧碰到马克推门而进。马克拉住了她,问她要去哪里。
马克的手里拿着一把闪亮的水果刀。玛丽娜心脏几乎一下子停止了跳动,颤抖着说只是想出去散步。
马克挽住她的胳膊亲热地说:“亲爱的,我陪你一起去。”散步的时候,马克跟她形影不离,强壮有力的大手像铁钳一样紧紧攥着她的手,就像死神的魔爪。
回到家,马克像往日一样温柔,为玛丽娜擦香水醒脑,并笑着说:“亲爱的,今晚陪我去地下室冲洗照片吧。”玛丽娜打了个寒战,刽子手准备对她下毒手了。她急中生智,想到了一个脱险的办法,她强制自己保持冷静,不紧不慢地说:“我去打电话要肉店明天送些牛肉!”
玛丽娜走进侧厅拨通了老朋友亨利的电话号码,想向他求救,可马克几乎在她按完电话的同时就走了进来。
玛丽娜只好说了这么一段话:“我是玛丽娜,在香格里拉别墅,请你明天一早来这里,带三斤牛肉,没有牛肉是性命攸关的事情。”聪明的玛丽娜将中间送牛肉的话用手按住键盘掐断了。亨利听到的是一个紧急的求救电话,他心神领会地说:“我会马上赶到,你要沉着!”
马克没有觉察到其中的秘密,他点燃一根香烟悠然地喷云吐雾。玛丽娜烧了一壶咖啡,马克喝了一杯,又急不可待地说:“亲爱的,还是早点儿去地下室吧,我需要你的帮忙。”
玛丽娜哆嗦着说等喝一杯咖啡再去,结果被烫了一下,张着嘴一个劲地哈气,马克被惹得哈哈大笑,玛丽娜听出笑声里充满死亡的召唤。
咖啡喝完了,马克一把将她托了起来,歪着嘴笑着说:“来吧,我的姑娘,难道让我抱你下去吗?”
“下去”——多恐怖的字眼,要下地狱呀!玛丽娜绝望地叫了起来:“马克,我有事⋯⋯要向你坦白!”
马克把她放下来疑惑地望着她。“我犯过罪!”玛丽娜慌乱地说,“我结过两次婚,我的丈夫都被我毒死了。”
马克呆呆地站着,形若木鸡。
“我是为了得到保险金,从第一个男人那里我得到了150万元,从第二个男人那里我得到400万元⋯⋯”玛丽娜信口雌黄,胡编乱造,多拖一分钟获解救的希望就大一分。
马克瘫倒在沙发里,有气无力地说:“你怎样害死他们的?”
“我把一种检查不出来的无色无味的生物碱,放在咖啡里⋯⋯”
马克虚弱地问:“我是一个穷光蛋,你不会害我吧?”
多会演戏的恶魔!玛丽娜毫不留情地说:“我为你缴纳了一份不菲的保险金,刚才在你喝的咖啡里偷偷下了毒,你马上就要死了!”玛丽娜等待着马克原形毕露。
就在这时,门开了,亨利带着警察拥了进来,马克还没有反应过来,警察迅速给他戴上了冰凉的镣铐。这一切来得那样快,马克一下子全明白了。玛丽娜惊愕未定,哆嗦着扑到亨利怀里,良久说不出话来。
月底的一天,玛丽娜在家里做祈祷,这天是马克的行刑日。门铃响了,是一位神秘男子,男子头戴大沿帽,遮住了大半个脸,看不出面容。
神秘男子不紧不慢地说:“你是玛丽娜吧,我是马克的老师罗特侦探,我刚从伦敦赶过来。”
“马克的老师?你是侦探!”玛丽娜一脸的惊诧。
“对,马克是我的得意学生,他是警队优秀的一员。四年前,我们为了侦破一桩‘黑狼’团伙贩毒案件,委派他巧妙地打入‘黑狼’内部卧底,最后贩毒团伙在警方的打击下土崩瓦解,但是‘黑狼’团伙头号人物科菲尔不知去向。马克之后就隐姓埋名与你结了婚。”罗特的话让玛丽娜不敢相信,她跑到卧室拿出那张恐怖的报纸递给罗特看。
罗特看了一眼,笑着说:“这确实是马克的照片,可这是我们警方故意安排的,都是为了使马克顺利混进团伙内部,你误会他了!”
玛丽娜还是半信半疑,就领着罗特来到地下室,希望找到马克准备行凶的凶器。地下室建好后,她还是第一次来,只见宽敞的室内墙壁上挂满了雏菊的照片,且不断散发出沁人心脾的馨香。
罗特说:“马克写信告诉我,说你十分喜欢雏菊,他准备办一个雏菊展,这应该是他的杰作了。”他贴近照片嗅了嗅摸了摸,接着说,“马克在这照片上面喷洒了雏菊的香味,为了你,他真是别具匠心。”
玛丽娜没有找到什么凶器,只在桌子上看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亲爱的玛丽娜,我准备在10月28日晚上8时给你一个惊喜,你看到这么多自己喜爱的雏菊肯定会陶醉的,还有,我还要带你去伦敦的马尔克斯原野寻找雏菊,那儿是雏菊的故乡。
玛丽娜感动地说:“马克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他的事情,在我眼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罗特向玛丽娜问起了一件事情,玛丽娜如实做了回答,没想到在两人的交流中,一个鲜为人知的黑色秘密逐渐水落石出⋯⋯
刑场上,布鲁克斯市长正在做着简短的演说,他痛斥马克的卑劣行径,马克浑身伤痕累累,显然受到了非人道的折磨。审讯期间,马克已经阐明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警长向市长布鲁克斯如实做了汇报。
市长布鲁克斯到马克面前狠狠地给了马克一个耳光:“你是一个十足的大骗子,明明就是杀人罪犯,还信口雌黄编出一个弥天大谎,等待你的将是法律的严惩。”他眼中喷射的怒火能把马克熔化掉。迅速行刑也是市长的特别指令。
即将行刑,蒙着脸的射击手缓缓举起了手中的枪,市长布鲁克斯脸上掠过一丝狞笑。可射击手始终没有开枪,塑像一样笔直地站着。
市长发火了:“怎么还不开枪?”可射击手还是没有扣动扳机。市长急了,从兜里掏出一把手枪瞄准马克。一声枪响,马克没有倒下,市长手中的枪掉在了地上,手上鲜血直流,射击手的枪口上冒着一团白烟。
“科菲尔,你的末日来临了。”罗特出现在现场。他一提到“科菲尔”三个字,现场的警员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叫声,纷纷把枪口指向市长。市长声嘶力竭地吼着:“你们在搞什么鬼!”
玛丽娜大声说:“两年前,你跑到我开的整容院让我给你整容,给了我一大笔钱,我怕会惹火烧身,就关了整容院,果然,你想暗杀置我于死地,可我也给自己整了容。幸好我当时把你整容前的面貌偷偷拍了下来。”玛丽娜拿出一张照片。
罗特说:“最近马克向我汇报他在电视上看到了你,从你的眼神中怀疑你就是当年漏网的科菲尔。果然,你见到马克意外被捕,就急于报仇。”
科菲尔低下了高傲的头任凭处置。
马克与玛丽娜拥抱在一起。他们回到了香格里拉别墅,过着安静幸福的生活。
选自《故事世界》2009.11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