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基,号伯温,是朱元璋夺得天下,建立明王朝的第一谋士。然而,明朝开国后,刘伯温只被封了个次一等的爵位——诚意伯。虽然他执法如山,并且在与淮西派首领李善长的争斗中占了上风,最终却被李善长的心腹、奸臣胡惟庸所害。而在这一切的背后,总有一只无形的手在主宰他的命运,直至生命的终结。
淮西派与浙东派拉开争斗序幕
朱元璋在解决了北元后,制定了一系列旨在恢复生产和生活的政策,得到了好的效果,但此时,朝廷内部的矛盾又激烈起来,大臣分成两派,以地域为区分,开始了新的争斗。这些所谓派别实际上就是老乡会。朱元璋手下最大的老乡会就是淮西集团,李善长是会长。这一集团的主要成员有李善长、郭兴、郭英、汤和,周德兴,还包括死去的常遇春等人,这些人都是朱元璋起家的班底。
李善长是朱元璋打天下的第一功臣,主要负责后勤和政务。他一直跟随朱元璋打天下,所以在建国后,朱元璋便以李善长为第一功臣,任命他为丞相。没想到的是淮西集团很快遇到了对手,那就是浙东集团,首领是朱元璋的第一谋臣刘伯温。两个集团就在朱元璋眼皮底下开始了斗争,朱元璋似乎很有兴趣,他准备看一场好戏。
刘伯温处死李彬,与李善长结怨
李善长被朱元璋引为第一功臣,于洪武三年(1370年)被封为韩国公。相比之下,刘伯温也为朱元璋打天下立下了大功,却只被封诚意伯(伯爵)。耐人寻味的是,刘伯温的俸禄也是伯爵中最低的,年俸只有240石,而李善长是4000石,是刘的十几倍。
洪武元年,两大派第一次交锋。当时的监察机构是仿照元朝建立的御史台,刘伯温是御史中丞,是言官的首领,此时的优势在刘的一边。引发矛盾的是一个叫李彬的人,此人是李善长的亲信,他由于犯法被刘伯温抓了起来,查清罪行后,刘伯温决定要杀掉他。此时正好朱元璋外出,李善长连忙去找刘伯温说情,刘伯温却软硬不吃,还将这件事向朱元璋报告。朱元璋大怒,命令立刻处死李彬。不巧,这份回复恰巧落在了李善长手里,他不敢隐瞒,但也怒不可遏。为了救自己的亲信一命,他想了一个借口。他找到刘伯温,对他说:“京城有很久不下雨了,先生熟知天文,此时不应妄杀人吧。”
李善长可谓老奸巨猾,他明知刘伯温深通天文之道,以此为借口,如刘伯温坚持要杀李彬,大可将天不下雨的责任推到刘伯温的身上,当时又没有天气预报,鬼知道什么时候下雨。然而刘伯温的回答是:“杀李彬,天必雨!”李彬就这样被杀掉了。李善长被激怒了,他开始准备自己的第一次反击。
这一次刘伯温的运气不好,过了很久也不下雨,等到朱元璋一回来,李善长积聚已久的能量爆发了出来,他煽动很多人攻击刘伯温。朱元璋是个明白人,并没有难为刘伯温。但刘伯温自己知道,这里是呆不下去了,于是在当年8月,他请假回了老家。然而刘伯温在临走之前已经布下了自己的棋子—杨宪。杨宪是刘伯温的死党,他得到了刘伯温的指示,接任御史中丞,准备对淮西集团发起反攻。
胡惟庸从幕后走到台前
杨宪也不简单,他韬光养晦,扶植高见贤等人,并利用言官的力量,不断收集李善长的黑材料,经常在朱元璋面前打小报告,说李善长无才无德,不能委以重任。朱元璋知道杨宪说这些话的目的何在,开始并未为之所动,对李善长依然十分信任,但时间长了,他也慢慢对李善长有了看法,对李善长多有指责。11月,朱元璋召回了刘伯温,并委以重任。淮西集团全面被打压,浙东集团开始占上风。
浙东集团眼看就要成为胜利者,李善长十分忧虑。于是李善长学刘伯温,给自己找了一个代言人——胡惟庸,与浙东集团进行对抗。在得到李善长的首肯后,胡惟庸成了淮西集团新的领袖。就在。浙东集团春风得意、准备一鼓作气打败淮西集团的时候,事情又发生了变化。由于刘伯温言语过于直接,很多人开始在朱元璋面前说他的坏话,朱元璋对这个足智多谋的第一谋臣也起了疑心,于是朱元璋找来刘伯温谈话。
朱元璋与刘伯温谈话玄机四伏
这一天,朱元璋单独找刘伯温谈话。朱元璋以严肃的口气问刘伯温,如果换掉李善长,谁可以做丞相?刘伯温十分警觉,马上说道:“这要陛下决定。”朱元璋接着问:“你觉得杨宪如何?”朱元璋明知杨宪是刘伯温的人,所以先提出此人来试探刘伯温。刘伯温明白这是一次异常凶险的谈话,如果稍有不慎,就会人头落地!他马上回答:“杨宪有丞相的才能,但没有丞相的器量,不可以。”朱元璋随后又问:“汪广洋如何?”汪广洋并不是淮西集团的成员,朱元璋怀疑他和刘伯温勾结,所以提出他。刘伯温则回答道;“此人很浅薄,不可以。”
朱元璋很佩服地看了刘伯温一眼,他说出了第三个人选:“胡惟庸如何?”刘伯温松了口气,说出了他一生中最准确的判断:“胡惟庸现在是一头小牛,但将来他一定会摆脱牛犁的束缚!”说完这句话,刘伯温知道考验已经过去了,但他错了,下一个问题才是致命的。朱元璋终于亮出了杀着,他用意味深长的口气说道:“我的相位只有先生能担当了。”没想到刘伯温这样回答朱元璋:“我并非不知道自己可以,但我这个人嫉恶如仇,皇上慢慢挑选吧。”末了又加上了一句话:“现在的这些人,在我看来并没有合适的。”朱元璋就此与刘伯温决裂。
第一谋士之死谁之罪
至此之后,刘伯温不再得到朱元璋的信任,他虽明白自己地位不如前,但仍然坚持在朝中为官,为浙东集团撑台。洪武三年,朱元璋亲自下书给刘伯温,对他说了这样一番话:“你年纪这么老了,应该在家陪老婆孩子,何苦在这里陪着我呢。”刘伯温只好回到了乡下。这时,浙东集团的另一干将杨宪失去了刘伯温的帮助,很快被淮西派排挤,本人也性命不保,被胡惟庸找个借口杀掉了。刘伯温明白,自己失败了,他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好好在家养老,度此一生。
然而胡惟庸做了丞相,并没有放过刘伯温,指使手下状告刘伯温。胡给刘伯温安的罪状是占据了一块有王气的地。于是朱元璋再次下诏处罚刘伯温,扣除了刘伯温的退休金。刘伯温明白,胡惟庸对付他的根本原因在于朱元璋,只要自己回到京城,在朱元璋的眼皮底下,让他放心,自己的性命就有保证。但这次,他错了。
洪武八年正月,刘伯温生病了,朱元璋派胡惟庸探视刘伯温,胡惟庸随身的医生给刘伯温开了药方。刘伯温吃了药后,病情越来越重,过了不久就死去了。众所周知,胡惟庸和刘伯温有仇,朱元璋也知道,却派他去探望刘伯温。而刘伯温这样有影响的人,胡惟庸是不敢随便动手的,他很有可能是得到了朱元璋的默许。无论此事是否朱元璋指使,但毫无疑问,刘伯温之死朱元璋是负有责任的。
选自《科技信息快报》3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