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10月,秦基伟担任郑州警备司令部司令员。有一天晚饭之后,陈毅和陈赓就城防_T作听取了秦基伟的汇报,会议完毕,已是很晚了。陈毅说:“秦基伟,我看我们两个说话都是算话的,说打郑州就打郑州。你的督军也当上了,还不请客?”
秦基伟说:“那还有什么话说,不瞒首长,我有六元大洋的私房钱,今天全贡献出来。”三个人坐上了一辆中吉普,满腔热忱地开出警备区大门。不幸的是,虽然生产已恢复,但翻江倒海上档次的饭店大都没有开门。吉普车兜了半圈,竟然没找到一处可以消费六元大洋的饭店。三人只好降低标准,敲开了一家门面不大的小饭馆。夜深人静,伙计已经走了,只剩下父女二人。
让人泄气的事情又发生了,这家小馆子储备的菜肴居然十分有限。打开菜橱,除了一块斤把重的瘦肉,只有一棵白菜。
陈赓见事已至此,也顺坡下驴:“行咧,待我亲自下厨,就这两样,保证让大家吃出新味道。”说完,当真挽起衣袖,净手操刀,换下了老头儿。虽然是戎马生涯,但陈赓显然是经过烹饪训练的,刀工极好。
老头儿捧来半个西瓜,陈毅和秦基伟边吃边看陈赓操作。
肉丝切完,清油炝锅,撒上葱花,满屋飘香,再将肉丝下锅,喷上酱油,放半匙糖,操起锅铲,上下翻飞。转眼,肉丝金黄,葱叶仍碧绿如新。这套动作,看得秦基伟眼花缭乱。有一点他不解,“干吗要放糖呢?”
陈赓嘿嘿一笑:“这道菜可是有讲究了,集东西南北精华于一体。”
陈毅捅了他一拳:“格老子耍嘴皮子。”
陈赓煞有介事地说:“南方厨师北方猪,东甜西咸香曲酥。”秦基伟拈起一根肉丝放进嘴里,味道果然不俗。
做完肉丝,陈赓又炒白菜,看桌上的西瓜皮吩咐老头儿洗净,举刀上下一削,取白瓤,切成方块,浇上陈醋,再拌上白糖,也端上桌来。
陈毅说:“拿酒来。”肉丝分两半,一半下酒,一半留作下面条。油焖白菜和糖醋瓜皮下酒。这顿饭也居然吃得热火朝天。
酒足饭饱,结账出门,陈毅拍着肚皮说:“秦基伟,你这个警备司令员可是大大的滑头哩?天晓得你有没有暗中下令让大饭店都拒不接客。请我陈毅吃顿饭,才花了七角钱。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