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朝刘启时代的酷吏郅都,人送绰号“苍鹰”,喻指他执法像老鹰般凶猛异常。
郅都进入上司刘启的视线,说起来还有个故事。
一次,郅都陪刘启到上林苑打猎时,刘启的妃子贾姬如厕,不料一头野猪闯入厕所,刘启立即命令郅都救人,郅都却一动不动。
刘启急得独自拔出佩剑,跳起来就要救人,却被郅都拦住了:“陛下,像贾姬这种女人多的是,但是天子只有一个,您如果奋不顾身,一定要先为国家社稷着想啊。”
这话说得有些冷酷,但句句在理。
过了一阵儿,野猪离开了,贾姬幸而没有受到伤害,而郅都因此成名。尤其是刘启认为,这样冷酷无情的人,如果放去打黑除恶,肯定是一把好手。
于是,郅都被刘启委任为济南郡守。
济南郡当时以治安混乱闻名天下,王公贵族与地痞流氓沆瀣一气,鱼肉百姓,无恶不作。
这群流氓既有文化,又有极深的政治背景,队伍庞大,已经发展成了宗族犯罪集团,历任郡守对他们都没有办法。
有数据显示,济南郡以宗族为帮派的黑恶集团共有300多家。更为棘手的是,这300多家,家家都是强悍的主,黑白通吃。
这样一个黑恶势力横行的地方,任何人都会头大。那郅都是怎么做的呢?
说起来很简单,郅都一上任,没有发表就职演说,也没有接受当地官绅的宴请,更没有开打黑除恶动员会,而是针对不法豪强目无国法、肆行无忌的特点,采取了以暴制暴的手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些罪大恶极的黑社会老大一个不漏地抓起来,然后像割草一样开刀问斩。
他到任后,即捕杀氏首恶,推行严法,开西汉以严厉手段打击豪强之先河。
氏首恶被诛,剩下的黑恶吓得腿直哆嗦。
这一手,既快且狠,那些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宗族集团一下子被震慑住了。接下来,不到一年的功夫,济南郡治安状况焕然一新,昔日黑恶势力横行的济南在郅都的管理下,“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甚至一度成为全国最具安全感的先进郡县。
郅都的打黑行动让刘启很满意,不久,刘启就给他换了个岗位,让他担任长安中尉。
郅都不负刘启所望,从济南郡挟着腾腾杀气扑回长安,整个首都都被震动了。
到长安后,郅都还是那一套,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该砍头的砍头,甚至该挨大棍的也要砍头。
这种执法方式,让长安人感到这是个变态狂。一个除了皇帝,任何人犯法都毫不留情的人,不是变态狂是什么?
但不管人们如何评价他,郅都的强势确实让人叹服。那些昔日里趾高气扬的长安贵族们迎面碰到郅都,到了不敢抬头正视的地步,“苍鹰”美名由此而来。
苍鹰在上,利爪横空,郅都被司马迁赞为“伉直,引是非,争天下大体”,可敬,可佩!
选自《文史月刊》20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