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清朝末年,官员还是害怕“清议”。庆亲王总理国政时,因畏惧被参奏,只在汇丰银行存有百万两私财,何况等级在他之下的官员。如年俸不及百两的官员,十年后拥有千两以上的房产地业,非为御史所必参,亦为社会所不容。而古玩无定价,故官吏均以收藏古玩来隐藏其财富。
清朝官场最主要的行贿目的是巴结上司,谋求官位。如某官出缺卖价万元,若以现银奉纳,非但欠缺雅相,且留有贿赂痕迹。如果卖官者以不值一元的破铜烂铁送至古玩铺,索价万元,而求缺者即以万元买下,则形迹悉泯。
清朝地方官巴结朝臣大员,无不通过北京的大古玩商。古玩商与朝臣最易接近,对各朝臣喜怒禁忌知之最详,故应酬最起作用。民国以前,所有外省督抚藩臬时京中一切应酬完全由古玩商代办。花多少钱,送什么东西,委托者概不过问,只等年终根据古玩商开来的总账单付款即可。全国重要官吏无不以购买古玩、结交古玩商,为进身保禄之阶。
外官发财后,赴京谋求升迁,有时候要等上三年五载,若带着大量金银财宝,或将大笔银两存入银号,必引起御史注意,所以他们多数将带来的钱存入古玩商铺取息为日用之需。
有的穷秀才一旦科举得中,想要谋求官缺又没钱应酬,古玩商还会代为包办一切,所需费用均由古玩商垫付。获得官缺后,古玩商派账房去本息照收。如果赖账,即使你获得官缺,古玩商也有本事让你无法到任。
选自《新民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