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一个贫穷的沙门。有一次,这个沙门一连三天没吃到一点儿东西,饿得头昏眼花。他路过一个大户人家门前,便跌跌撞撞地走进去讨饭。女主人见他饿得可怜,便让佣人摆上丰盛的饭菜款待他。
沙门正狼吞虎咽的时候,这家男主人回来了,还兴高采烈地带回一颗珍珠,这是颗光彩照人、价值连城的珍珠。他走进房内,只见有一个沙门在独自吃饭,便把珠子放在桌上,转身进内室去换衣服。就在他刚刚转身离开的时候,家里养的一只鹦鹉飞了过来,一口将那颗珍珠吞进肚里。
不一会儿,男主人换好衣服和妻子一起出来了。他忽然发现那颗宝贵的珍珠不见了,便急忙向沙门问道:“那颗珠子哪儿去了?”沙门一听愣住了,随即回答:“什么珠子?我没看见啊!”男主人又追问道:“那么,刚才有人来过吗?”
沙门回答说:“不曾有人来过。”
于是男主人勃然大怒说:“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我们好心好意地做饭菜招待你,你却恩将仇报,偷我家的东西。今天你老老实实地把珠子交出来,我便饶你一命,否则就把你活活打死!”
沙门闻言并未惊慌,反而坚定地说:“我没拿,绝不是我拿的!”男主人听完大怒,抄起一根木棒,劈头盖脸地向沙门打去。沙门被打倒在地,鲜血直流。此时,那只吞了珠子的鹦鹉要飞过来饮血,恰好与男主人挥舞的木棒相撞,当即被击中身亡。这时,沙门说话了:“住手!我告诉你吧,是那只鹦鹉吞了你的珍珠。”
男主人一听,忙吩咐仆人把鹦鹉的肚子剖开,果然取出了那颗珍珠。
男主人手持珍珠,奇怪地问道:“你明知是鹦鹉吞了,为什么不早说呢?也免得受此皮肉之苦。”
沙门回答道:“我持佛戒,不得杀生。本想告诉你真相,又担心鹦鹉遭剖腹之祸。现在鹦鹉已经死了,说出来也无所谓了。如果鹦鹉未死,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讲的。”
男主人听罢,内心十分惭愧,连连向沙门赔礼道歉。而沙门却平静得像不曾发生过此事一样,脸上毫无怒色。
选自《北方周末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