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妻子丽丝的财产游手好闲的费莱来到咖啡店，看看有没有好运气碰上绝色美女。果然，一个比他渴望中还要娇的妙龄女郎出现在他的视野。女郎靠窗坐着，独自喝着咖啡。金色的长发披在她瘦削的双肩，一双湖水般蔚蓝的眼睛透出清亮而又有点忧郁的神色。她的胸脯高耸，而腰部又像黄蜂极细。她浑身透出叫男人神魂颠倒的性感。费莱跑过去坐在女郎对面，对女郎说：“漂亮的小姐，我可以同您一块儿喝杯咖啡吗？”
女郎抬起一双透出迷人色彩的蓝眼睛，见费莱高大英俊、风度翩翩，点点头。费莱想，能同这样天仙一般的女人上床销魂，真是死了也值得。他运用浑身解数，打开了女郎的心理缺口，弄明白她的身份和处境。女郎叫琳娜，是一家私人医院的医生。她嫁了个赌鬼男人，婚姻非常不幸。她一直想摆脱这个赌鬼，找个有钱的男人，可难得有机会遇上。费莱立刻说：“亲爱的，您就嫁给我吧，我有的是钱，我会让你一生快乐。”说着，他把琳娜搂进怀里。
琳娜推开费莱说：“你说有钱，你有多少钱啊，你们男人都是骗子，会哄人。”
费莱色眯眯地盯住琳娜说：“反正，我叫您一辈子花不完。”
琳娜一扭身子说：“鬼才相信。”
“好吧。”费莱站起来说，“我同您初次见面，为了证明我爱您的诚意，我们去街上，送件礼物给您。”
琳娜同意，两人走出咖啡店，来到一家珠宝商行，让琳娜挑了价值不菲的一只钻戒，用信用卡付了账。琳娜戴上，闪闪发光好漂亮啊，她高兴得扑进费莱怀里。不过琳娜也是个厉害的女人，她问起费莱的家庭，听说有女人，她的嘴唇一撅，说：“你快离了，我也同赌鬼男人离了跟你结婚。”
费莱说：“我妻子丽丝已经半瘫在床上，反正快死了，您等不了多长时间。”他想，如果离婚，在法院免不了会引起财产纠纷，她肯定要收回那颗价值连城的宝石，因为宝石是她从娘家带过来的。只有把她折磨死了，他才能独吞所有财产。可眼前琳娜非要他同妻子立刻离了，否则她可能嫁给别的男人。费莱急了，说：“除非让我妻子马上死掉。”
琳娜说：“这是你们男人的事。”
费莱脑子一转，眼睛发亮，对琳娜说：“您不是医生吗，您可以以医生的名义，替我妻子看病，给她一针，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她死去。”
琳娜说：“你这一招够狠毒的。”
费莱耸耸肩说：“无毒不丈夫。”
琳娜说：“既然如此，让我先到你家看看。”
费莱满心高兴，把琳娜领回家。可刚进费莱的房子，立刻蹿出条灰毛凶犬，足有3英尺高，龇牙咧嘴，把琳娜吓得全身发抖，直往费莱怀里钻，大喊：“我怕我怕，让我出去。”
费莱拍拍琳娜说：“我的宝贝，别怕。”
“不。”琳娜颤声说，“要么我离开，要么把狗弄走，我小时被狗咬过，我一见到就发抖。”
费莱说：“可爱的小傻瓜，它是条替我守护财产的爱犬，没有我的指令，它会把闯进来的生人咬死，我怎么舍得弄走它呢？”
琳娜说：“我以后要常来的，你不弄走它，叫我怎么办？”
费莱想了想，觉得琳娜肯定就要来替妻子丽丝打致命针的，当然是让她单独来干，于是便在琳娜耳边咕噜了一句，把对灰毛犬的秘密指令告诉她。琳娜先是一声怪叫，接着喊声“阿米”，那条凶犬竟然像对老熟人那样跑到她身边，亲热地在她脚边蹭来蹭去，嗯嗯呜叫，一点也不凶了。
进了费莱住的房间，琳娜说：“最好打开你的保险柜，能让我亲眼看一看你究竟有多少财产，因为你们男人常常甜言蜜语，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真不信。”
费莱觉得让她开开眼界也好，于是就领她来到一个深深的地下室，打开灯，有只砌在花岗岩里的保险柜，他向琳娜夸耀：“我的宝贝都在里边，外面有阿米守护，保险柜砌得那么牢固，保险柜密码又设置得十分复杂，哼，魔鬼也休想得到它。”说着，他花了半分钟时间，解开设置的复杂密码，里边果然有成扎的现金，各种债券，叫琳娜大开眼界的是那颗闪着蓝色光芒的宝石，足足有小鸡蛋大。琳娜觉得幸福死了，嫁给费莱的决心再不动摇。
接下来两人商量了动手的细节：动手那一天，琳娜戴着橡皮手套干脆利落给丽丝一针，半分钟能让她安详死掉，决不留下任何痕迹。而那一天呢，费莱则去朋友家，始终有人证明他不在现场。
两人商量结束，费莱迫不及待地抱住琳娜要上床做爱。琳娜也是欲火中烧，当两人滚到床上宽衣解带的时候，琳娜的手机响了。琳娜接听后，马上一脸沮丧。费莱也从手机里听到一个男人急迫的声音：“琳娜小姐，快回医院，有个急诊病人，等着您做手术。”
琳娜从床上爬起来，扣上衣服，遗憾地对费莱说：“对不起，我的职业扫了你的兴。我们不在乎现在的快活，只要按计划干成功了，以后的日子都是我们的了。”
两天后，费莱在一个朋友家整整玩了一天。晚上他回家，先去丽丝房间看看，她是不是已经死了。可是推开房间，床上空空的，丽丝不见了。见鬼了，他嘴里咕哝：“难道琳娜把丽丝的尸体也弄走了？”一股不祥之感漫上他的心头，赶紧去了地下室，才大吃一惊，砌在花岗岩石中保险柜的厚厚柜门打开着，里边的东西被劫洗一空，那颗价值连城的宝石也不知去向。他脑袋嗡的一声叫，仿佛从高空一下跌到黑暗的深渊，他刹那间变成了穷光蛋。
这时，电话铃响了，费莱急忙去接，里边传来一个深沉的男子声音：“想不到吧，费莱先生，您会有这样的下场。”
费莱歇斯底里朝着电话喊：“你是谁，你为什么这么干？”
电话那头的男子说：“用不着问我是谁，您是个聪明人，您可以仔细回想一下近些日子的细节，您就会明白。哦，我要告诉您，本来不属于您的东西都已物归原主，您的妻子丽丝呢，正在医院治疗。相信不要过多少日子，一张离婚协议就会到您手里。我最后忠告您：如果您能接受这次教训，靠自己的努力和诚实劳动，或许您还会过上真正幸福而有意义的日子。”
费莱一下子明白了，问题出在那个漂亮的女医生身上，她同电话里正在说话的男子是同伙。可他不甘心，喊：“不，我要上法庭告你们，你们用欺骗手段拿走了一颗价值连城的宝石。”
电话那头哈哈笑了，那个男子说：“您告吧，丽丝要求同你离婚的时候，法庭已经有了您拒不承认那颗宝石的证词，您还诬陷您的妻子是个疯子。可是法庭却保存着您妻子丽丝的亲笔诉讼，证明那颗宝石是她从娘家带过来的。并且医生也会证明她不是疯子，因此您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如果您一定要去法庭，您将会被法庭指控犯有欺诈罪、诬陷罪、虐待罪，您得去坐牢。”
费莱脸色灰白，电话筒从他手里慢慢滑下来。
而电话的那一头，助人公司经理的助手—那个漂亮极了的所谓女医生琳娜对她的主人迈克斯微微一笑，说：“我实在讨厌费莱抱住我那会儿的感受，你要是迟两分钟打来手机，我还不知道如何摆脱那个家伙的纠缠。”
原来，本市有个女人叫丽丝，八年前被高大英俊的费莱迷住，嫁给了他。其实，费莱并不真爱丽丝，而是看中她的财产。特别是她祖上传下来的那颗宝石，曾缀在女皇的皇冠上，价值千万，被费莱骗到手。费莱用丽丝的钱在外头尽情挥霍，寻花问柳，在家里又残酷折磨丽丝，丽丝被折磨得半身不遂。丽丝对费莱恨死了，决心同他离婚，收回被他快要挥霍殆尽的财产，尤其是那颗祖传的宝石。她设法把离婚诉讼书寄上法庭，法庭派人作了专门调查，但由于她的丈夫把那颗宝石藏匿到地下室的保险柜里，法庭无法取到证据。她的丈夫又说她是个疯子，满口胡诌，根本没有什么女王皇冠上的宝石。法庭取不到证据，对丽丝的诉讼也就放弃了。丽丝躺在床上走投无路，偶尔从丈夫带回的一张报缝中看到有家公司叫助人公司，宗旨是给那些没有能力的人给予帮助。她便带着一丝希望，给助人公司经理迈克斯打了求助电话，迈克斯觉得丽丝孤立无援，答应了她的要求，于是有了上面的故事。
至于迈克斯的助手琳娜小姐如何对付叫阿米的那条灰毛凶犬，以及又如何去地下室解开砌在花岗岩保险柜的复杂密码，然后把瘫在床上的丽丝背出来，则是凭她高超的专业技术，从从容容干完的，过程无须赘述了。
选自《故事林》2014.4上
（赵雷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