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是从古至今一直流传下来的故事传说,从中我们可读到中国古代流传于民间那些人和事,血亲就是一个经典的民间故事
大清朝康熙四年的冬天,安州城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这大雪严严实实地将安州城覆盖在下面,人们都躲在屋子里,紧闭房门,烤着碳火取暖。
安州知府沈树夜里和几个诗友喝酒甚晚,正高卧榻上,酣然睡梦中,却突然被堂外急促的击鼓声惊醒过来。这样大雪天气,莫不是谁家出了冤屈不成?
击鼓的是城西的张屠夫。张屠夫扑倒在雪地里哭诉道,因为将近年关,买肉的很多,不够卖,他早晨起来就出城去买猪去了,却不想临近中午赶着两头猪回到家中,只见老父亲一身鲜血,已被害身亡了。
沈树一听,大惊。
沈树是成都府人氏,其父曾经是红极一时的绵州道台,后来因为受人弹劾,被免去官职。沈树长大后,立下誓愿,就是要尽心尽责做一个好官,重振家业。科举高中后,沈树被钦点到安州就任知府,如今已经三年。这三年里,沈树勤政为民,廉洁奉公,深得百姓爱戴,这安州,也被他治理得四方清净,八方平安,因为政绩突出,朝廷正要派考功司着员前来考察,准备重用。谁曾想到会在这节骨眼上,出了这等命案呢?
还好这命案并不复杂。沈树来到现场,细细勘验后,叫衙役立即在全城搜捕那脸上和手上有抓伤的人。
后晌,那脸面和手上有伤之人就被抓获了,是城东的泼皮小三。这小三是安州城有名的泼皮无赖,最喜做些偷鸡摸狗打架斗殴的事,邻里痛恨,父母憎怨,沈树自到安州,每年总是要将他拿到衙门打几顿扳子的。
还没用刑,小三就招了。说他早晨起来,无所事事,四处游荡,路过张屠夫家门,听见张屠夫家里没有动静,知道他已经出门买猪去了。这张屠夫只有一老父,叫老张屠夫,由于年迈体衰,一直闭门在家养病。小三看见张屠夫近段时间杀猪卖肉生意极好,料想他家有些银两,就越墙过去,正在翻腾,却不想被老张屠夫在隔壁听出了动静,拄着拐杖出门一看,见是贼,正要叫喊,那小三急了,拔出刀子就扑了过去。看见人死了,小三知道闯了大祸,慌忙逃窜了。
案子一破,安州城百姓都对沈树的破案如神表示敬佩。沈树说,其实这有何难,那老张屠夫身材高大,先前是那强悍的屠夫,虽然现在体弱多病,但是也还是有些气力的,面对贼人,自然是要舍命作一番拼斗,我看他的指甲里面有些皮肉,断定那贼人肯定是在拼斗中被抓伤了面皮手背,如此一查,那贼人也就水落石出了。见沈树说得如此轻松,百姓们就更是敬佩了。
案子已破,那杀人的小三,被一顿板子打了过后,就要投进死牢。
正在这时,外面一阵喧哗,不一会儿,一对中年夫妻扶着一瞎眼老婆婆进了大堂。
那小三一见来人,就哭叫着连滚带爬想过去,无奈双腿被砸了重重的铁镣,而且刚挨了板子,动弹不得。
“来者可是凶犯小三的家人。”沈树问道。那对中年夫妻见问,忙不迭地跪下叩头,只是那老婆婆,拄着拐杖,无动于衷。
“你家小三杀人犯了国法,马上就要投进死牢,你们就在堂上见他一面,然后准备些衣物棉被给他,也算尽了心吧。”沈树说。
“这畜生平日里游手好闲,尽做了些偷鸡摸狗的坏事,邻里百姓可是恨透了他的,老婆子也恨他,恨他不仅不孝敬爹娘,反而将家败落得一无所有,让我们一日三餐都吃不饱。这般作恶,知道他早晚没有好结果的,却不想来得这么快。”老婆婆道。
“老人家来了,是和他诀别的,还是控诉他的?”沈树说。
“咳!”老婆婆长叹一声,说:“我倒指望他早点死了算了,无奈我的这儿子儿媳一味地哭,哭得死去活来,求我要想尽千般万般的法子去救他,我只得来了。”
“老人家,人命关天,你如何能救得了他啊?”沈树说。
“堂上的大人,能不能救他,你可先听老婆子给你讲个故事再说。”老婆婆说。
“老人家请讲。”那沈树看着那婆婆可怜,叫人赐了座。
老婆婆说,时间过去了二十三年,她从一个风风火火的中年妇女,慢慢地变成了一个不中用的老婆子,安州的百姓不仅忘记了她的名字,也忘记了她曾经做过的营生。
老婆婆说她本姓刘,人称六婆,曾经是安州有名的“牙婆”。
“这牙婆做的都是买卖人口的中间人,也称为人贩子,谁家想要个孩儿、谁家需要个丫头仆役,谁家计划纳个妾娶个小,都得找这牙婆帮忙。”六婆说。
六婆说,二十四年前秋天的一个傍晚,她正在家里忙活,安州知府赵大人夫人的奴婢悄悄上门,六婆知道又有好事,因为她曾经和赵夫人有过买卖上的交往,帮助办过两个丫鬟,这上门找她的奴婢就是她牵的线。
去了赵府,那赵夫人一见六婆,倒头就拜,哭泣不止。六婆唬得慌忙也一咕噜跪下。那赵夫人说,她家老爷被人陷害,不日就有人前来抄家查办,而这抄家之人,将会是他家老爷的死敌,此人心狠手辣,早就想将其铲草锄根。
“夫人曾经有恩于我,你要我做甚,请吩咐就是了。”六婆说。
“那仇家早就对我们进行监视了,想要逃过这一劫难,是肯定不行的了,只有引颈受刃,含恨九泉了。”那赵夫人凄然地说道:“只是我家老爷三代单传,到他这一代,不想绝了后,指望能留下赵氏一脉。”
“夫人可是有孩子要托付给我?我家儿媳刚刚生产,母乳是足的,你要不嫌弃,就留给我们养着吧。”六婆知道赵夫人才生产小孩不两天,以为她找自己来,就是这目的。
“如此也就简单了,只可恨那仇家知道我家底细,如果少了孩儿,必定是不罢休的,肯定掘地三尺也会找出来的。”那赵夫人悲叹道:“可怜我的孩子,才刚来世间,还未享受到五谷杂粮的味道,就又要去了……”
“罢罢!”六婆咬咬牙,说道:“夫人就不要悲伤了,交由老身办理吧。”
“你如能救得了我的孩子,我死后变作牛马报答你!”那赵夫人叩谢完毕,将家中的金银珠宝,打着一个包袱,连同正在酣睡的孩子,一并塞在六婆怀里。
知府大人沈树连同大堂的衙役,以及围观的安州百姓,已被六婆讲述的故事完全吸引了,一个个侧耳听着,只是那六婆已经泣不成声,泪流满面。
“两日后,那赵大人的仇家就上门来查办了,只可怜赵大人一家三口,连同那仆役丫鬟,满门抄斩,那孩子,竟然被当场掼死在地上。”六婆说着,不禁哭泣起来。
“老婆婆,你为何伤心,你不是救了那孩子么?”沈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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