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咖啡屋

 
情迷咖啡屋
2017-04-13 09:29:35 /故事大全

情迷咖啡屋:

拴子手把落满灰尘的扶手,嘴里哼着自己胡诌的醉歌,跌跌撞撞地上了楼。他掏出一串钥匙,想开门,钥匙明明插进去了,可就是打不开房门。这时,门却"吱扭"一声被推开了。出来的是老张,老张一看是拴子,便说,拴子,喝了多少酒呀!这是三楼。拴子不好意思地一笑,说声对不起,便迈步上四楼。到了四楼,他顺利地打开了房门。一进屋,他顺手按下墙壁上的开关。屋顶上的水晶灯立刻散落一屋冷冷清清的光。灯光下,屋里的什物无不显现在他的面前。他眨眨迷迷瞪瞪的醉眼,看见沙发垫子堆得乱七八糟,茶几上也是杯盘狼藉,地上到处都是污浊的油渍和水渍。看到这些,他突然想起自己已经有近一周时间没有打扫屋子了。他紧走几步,双手捂住单人沙发的后脊,努力摇摇头,做出醒酒的举动。然后,他又踉踉跄跄地转向贵妃床。他胡乱地整理一下便顺势倒在上面。继而,他伸伸臂膊,望着天花板,见屋顶的水晶灯依然散发着冷清的光,四周的装饰灯不停地闪烁着,似在有意点缀这毫无生机的屋子。拴子口中不停地咒骂着黑子。要不是黑子硬让他喝下最后一大杯,自己也不至于醉到这个程度。拴子恨死黑子了。每次聚会,都是黑子有意灌他。那一高脚杯,足有二两多,若不喝下那一杯,自己说什么都不会醉成这样。

拴子摸出口袋里的香烟,随手点了一支,便将烟盒扔在茶几上。他觉得口干舌燥,可屋里连一杯热水都没有。幸好,桌上放着一袋牛奶,他一把抓起,用牙咬破一个角,便爽饮起来。冰冷的奶汁在流入他口中的同时,也顺着他的嘴角流到了脖子里。拴子激灵打个冷颤,他突然想起自己今晚还没去咖啡屋呢。便一骨碌爬起来,他睁开醉意惺忪的眼睛,看看墙上的时钟,已是夜里十一点了,是去呢,还是不去?

拴子想,还是不去了吧!那个女人不一定天天会去咖啡屋,即便今晚去了,恐怕也马上就要离开了!

不知是喝了牛奶的缘故,还是来源于那个女人的诱惑,拴子这会觉得清醒多了。他回顾过去一周的时间,月月咖啡屋那个陌生的女人,就像谜一样吸引着他。她那落寂而游离的眼神,宛若黑夜中的一束光亮,不单照亮了咖啡屋的一角,而且成为咖啡屋一道亮丽而独有的风景,使拴子久久不能忘怀。

拴子环视一眼屋子,偌大的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显得空荡荡的。不知怎么回事,他突然觉得屋里缺点什么。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一个宅男,但他的意识还算清楚,他知道这个只容纳他一个人的屋子里,早该有个女主人了。说不定,咖啡屋里那个谜一样的女人就是这里将来的女主人。想着想着,他突然兴奋起来,便决定去咖啡屋。他抹把脸就起身出门了。他想,自己对她是那样地念念不忘,大概她也在思念我这个寂寞的男人吧!

拴子打车直奔十字街。远远地,他就看到月月咖啡屋的霓虹灯不停地闪烁着,那五彩的装饰灯在夜幕中不单显得光怪陆离,相互之间甚至有些暧昧。拴子迈进门庭,穿过一个喷泉水池和一座假山,手把着仿木栏杆攀上二楼,那游离的射灯从四角穿过厅堂,落在咖啡色的木地板上,宛若沙漠里的一汪甘泉盛满希望,又若明月下的一对伉俪富有情趣。拴子径直向里走去,他欣慰地浅笑了一下。因为他发现自己没白来,那个谜一样的女人果然静坐在她的专座上。而多日来一直属于自己的那个座位和往常一样空着,似乎在等候他的到来。

拴子依旧没说一句话便入座了。服务生端上一杯浓茶,嘴里说,先生,欢迎再次光临,这是您一直要的铁观音。拴子说,今天喝得有些高,请再上一杯咖啡,多些糖,少点牛奶。服务生双手前垂,向他鞠个躬,说声好的,请稍等。服务生说完便转身离去,拴子斜扫一眼斜对面的女人,见女人的眉宇间依旧是一丝淡淡的清愁,那深邃的眼神显得有些恍惚,似阳光下的湖面泛着涟漪,而不是闪烁着光彩。女人的茶几上堆满了瓜子皮和果核,还放着一包餐巾纸和一副扑克牌。厅堂里并不沉寂,耳畔飘来蔡琴那如泣如诉的女中音--《你的眼神》,拴子从心里咀嚼着每一句歌词,那如泣如诉的旋律和字眼,充满了淡淡的无奈和忧伤,真实地反映了他此时此刻的心境。

象一场细雨洒落我心底

那感觉如此神秘

我不禁抬起头看着你

而你并不露痕迹

虽然不言不语

叫人难忘记

那是你的眼神

拴子边听歌边观察一下女人,见她将吸管衔入口中,正在吮吸那早已褪了色的液体。他估计,她在这里起码坐了几个小时了。女人香甜的吮吸好像是提醒了拴子一样,他也呷一口茶。蔡琴的歌声再度飘过厅堂,飘进拴子的心里:

虽然不言不语

叫人难忘记

那是你的眼神

明亮又美丽

啊~

友情天地

我满心欢喜

蔡琴的歌声刚落,咖啡就上来了。浓浓的,褐中泛白,加上新煮的咖啡香味入鼻,拴子经不住那种诱惑,忙端起咖啡碗座,他拿起勺匙搅搅,咖啡还有些烫嘴,他又将咖啡放回桌上。

女人并不是一直盯着拴子看,只是偶尔侧脸扫他一眼。拴子的双眼也不好意思直勾勾地望着她,他尽量掩饰着自己的目光和心思。他见女人依旧撩起微卷的刘海,露出她那光洁的额头。她不时地眨眨迷人的大眼睛,似乎在询问拴子,你怎么也和我一样独自一人?又好像在询问拴子,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迟?

服务生过来给女人添水的工夫,问她,请问要不要给您换杯茶,女人先是称谢,之后说不用了,接着一个人开始摆弄扑克。

服务生也给拴子添些水,拴子要了一盘水果,借以打发这无聊的尴尬。女人一连摆了两遍扑克,好像没有一次满意的。她拿起了手机摆弄起来。

窗外传来火车站挂钟零点的钟声,女人听了便收起手机往出走。这跟以往一样准时。拴子耳闻女人高跟鞋发出的脚步声,眼望她渐渐远去的身影,突然站起身,继而又缓缓地坐下。他搓搓手,表情看上去有些失落。他不想让服务生觉得他是为了她才来咖啡屋的。原来相遇是如此迷离,分别又是同样简单。美妙的时光总是在人不经意间悄悄流逝,宛若流水东去,甚至没留下影子。相聚亦如烟花绽放一般,在一阵璀璨之后,转眼即逝。他要的水果甚至没有动一下,便起身买单了。他心里侥幸地幻想着,也许她会在楼下等他。但当他走出咖啡屋的时候,她早已不知去向,他能感受到的,除了城市的灯光,就是夜的苍凉,就连蔡琴的歌声也听不见了。

拴子没有打车回家,他不是想省几个车钱,他想让夏夜的凉风吹拂自己的心扉,想让咖啡屋的温馨赶走自己的寂落。他信马由缰地走在大街上,不时地有出租车过来放慢速度,不住地鸣号。那意思,你坐不坐车?拴子理都不理,反而迈步走向人行道。等他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一点半了。他冲个凉水澡,便睡了。可躺了一个多小时也睡不着,他翻来覆去地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的眼神和脸庞。刚才的冲澡,也没有冲掉他对那个女人的思念。他揣摸着自己的心事,也许自己是真的爱上她了。

第二天一早,拴子就觉得有些咳嗽。可能是昨晚冲凉时感冒了,也可能是夜里太热,自己把被子蹬掉了。好不容易挨到晚上八点,拴子匆匆赶到咖啡屋,他和女人可以说是如约而至。他前脚刚到,女人后脚就到了。依然是各坐各的座位,依然互不点头致意,只是习惯性地看对方一眼,然后,轻轻地坐下来感受咖啡屋的温馨和舒适。

拴子点支烟,吸时冷不丁呛了一下,他一阵咳嗽。这好像对女人有所触动,只见她动了一下身子,但没有站起来。在拴子第二次连续咳嗽的时候,女人说话了。她说,是不是感冒了?要是感冒了就少抽些烟。这句话,就像一个蔫巴的瘾君子一下子被注入了兴奋剂一样,使拴子顿时振奋起来。这是女人第一次和他搭话,还没等拴子说话,蔡琴的歌声悠然响起,拴子顿觉咖啡屋是那样的温馨,那样的亲切。他便在这无比的温馨中感受这一句温暖的话语了。因为拴子想要的,无非是一种渴望的心情。

拴子依旧在咳嗽着,当他咳出一口痰时,却苦于身上没带纸巾,女人见状,紧忙递过一包纸巾。拴子接纸的时候,无意中碰到了女人的手,拴子像触电一样,马上感到心里一阵酥麻。拴子看到她修长的美甲上,是桃红色的图案,这显然是经过精心修饰的。在他道谢的工夫,他向前一迈步,女人却本能地往后退。拴子觉得这个女人犹如一潭水,清是很清,但你永远不知道她有多深。拴子环视一眼厅堂,突然觉得整个咖啡屋也如一潭水,而客人就是水里的鱼,有的浮在水面,沐浴阳光;有的潜在深层,迎接暗流。他不知自己置身其中,是沐浴阳光呢,还是迎接暗流?

拴子斗胆邀请女人一起喝一杯。女人没反对,拴子要了一瓶黑比诺和一盘开心果。当那殷红的液体倒入高脚杯的时候,醉人的酒香早已沁入拴子的心脾。在他们碰杯的刹那间,四目相视、相对无语,空气都凝固了,蔡琴的歌声也不知为什么嘎然而止,就连灯光似乎都停滞了。拴子是第一次正对这个女人,他喝下一大口说,请问您尊姓芳名?女人浅笑一下,芳名?那就叫我芳子吧!你呢?大家都我叫拴子,拴住的拴。女人问,你在等人吗?拴子说是的。女人笑笑,又问,你在等什么人?拴子说我也不知道,就喜欢在这里静坐着,享受那份惬意。我发现你好像也是这样。女人并不反驳,她笑着说,也许是吧!拴子一时找不到说的话,善饮的他便再次举起了酒杯。芳子不做声,拴子也不说话。最后,还是芳子打破了沉默。她说,你等的人是什么模样?拴子说,也许就像你这样的吧。芳子呵呵一笑,你真会开玩笑!拴子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便半张着嘴,愣在那里。你觉得我像你等的那个人吗?她问。拴子说,当然是,不然我怎么会如此执着地流连于咖啡屋?芳子说,也许你不知道,我是一个残疾人。拴子将信将疑地看着她,没见她身体哪个部位不正常呀?女人并没对拴子的疑惑进行反驳,她说,我的残疾是心里。我从很远的地方来,也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只想在这里安顿一下自己寂寥的心,想找一方静土,把自己的灵魂埋葬。拴子一听就知道,这个女人肯定是别有一番经历了。女人接着说,几年之前,我在这里遇到了一个人,一个让我魂牵梦绕的人。但他在得到我之后就离我而去了。我天天都在期待他的出现,包括梦里。尽管这个梦早已支离破碎,但我依然如故地延续着它。我的心在流浪、漂泊。芳子轻声呢喃的时候,她的脸上泛起酒精引发的红晕,拴子望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拴子再倒一杯酒,那红殷殷的液体透瓶散发着醇香,让人临风欲醉。拴子不由自主地喝了一大口,芳子只是抿了一下。这时,窗外零点的钟声又起,女人下意识地看看拴子,拴子知道她要离开了,便将剩余的液体全部倒入自己的杯中......不知是巧合,还是工作人员的有意安排,厅堂里再度飘荡起蔡琴的歌声,他们相互一笑,并肩向楼下走去。而两人的内心,都充满了一拍即合的默契。他们一起出门,芳子问,你开没车?拴子说我是工薪一族,尚在还贷,哪来的车?女人说,那我送你吧。拴子惊闻这话,知道她是开车来的。他的心马上就凉了,他心里有种说不尽的失落。他有种预感,他们之间已经不可能再有任何故事发生了。

拴子不想坐芳子的车,便在路边等计程车。但芳子一直没走,她不停地按着喇叭,催促拴子快上车。拴子在无奈中,上了芳子的车。芳子问,怎么走?栓子说,沿北京路一直往西。芳子慢慢启动了车子,拴子斜视一眼她,只见她双目前视,微卷的秀发凌乱地垂下,桃腮的轮廓在灯光下一明一暗地闪现着。拴子问她,为什么一定要送我?芳子说,就因为我们彼此陪对方静坐了十来天。拴子问,这也值得送?芳子嗤嗤一笑,我乱了你的心,这个理由还不够吗?拴子说,我乱你的心了吗?芳子说,有点,可是......拴子问,可是什么?芳子没有马上回答。车过盘旋路,芳子才说,有些人,只能注定做为朋友,可以一起分享快乐,也可以互相倾诉痛苦,但无需共同承担生活的繁琐和枯燥。那种惬意和默契,若是再前进一步,便会变得苦涩。我们之间,大概也只能如此了吧!我这样说,不是因为你在还贷!这些,对于拴子来说当然是心知肚明,他失望地应承着。只听芳子又说,我只是一个无聊的人。接触一段时间,你就会感觉到我这个人的索然无味。因为女人,天生是容易伤感和寂寞的,你无法体会她的孤独和不知所终。其实,在我第一次看到你是时候,我就知道,我们是走不到一起的。拴子失落地说。芳子竟然没接话,只是露出一股咄咄逼人的冷峻。许久,芳子说,我是一株生长在极寒地区的小花,不会开得很艳丽,也不会开得放荡不羁。我只是独自释放着自己天生的一点野性,以此来渲染自己单调的生活。但终究有一天,时光会凋谢我的。车到上海路十字,拴子指指前方说,前面右拐,南苑小区。转眼,栓子到家了。他凝视一眼芳子,不知该不该请她上去坐一坐。芳子好像知道他的心事似地,嫣然一笑,太迟了,我就不上去了,晚安!芳子说完,便驾车飞快地驶去。拴子只看到芳子的汽车挥舞着两道张扬的光束渐渐远去,他满眼都是红色的尾灯,心里更是。咖啡屋本属高消费的场所,拴子一连去了一段时日,几天下来,他觉得口袋有些吃紧,这使经济上本来就捉襟见肘的他,更显囊中羞涩。不得已,他今晚本不打算去了。但转念一想,为爱情投资是值得的。他便给黑子打电话,让他火速送一千块钱过来,说自己要急用。黑子还算义气,不到十分钟,钱就送来了。

赶到咖啡屋时,拴子却没见到芳子的踪影。只见服务生递上一个纸条,说是那位女士留下的,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拴子,对不起,我走了,像风一样,我将要去的城市是浙江海宁。不过,我会记住这段时光的。祝好!

拴子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出咖啡屋的。他沮丧地来到街上,满眼除了城市的灯光,就是夜的气息,耳际又传来蔡琴那飘渺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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