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罗二跟申不通是一丘之貉的酒肉朋友,这罗二一心想报复,而申不通则想贪图张成的家业,于是这两人一拍即合,就设计了这么一个卑鄙的圈套。还好申不通不想搞出人命,加上很多人联名为张成求情,这申不通也就借梯子下台,此时正值朝廷大批往山东移民,申不通就将张成全部家产没收,举家迁往山东,从此不得再踏入山西一步。
这张成一夜之间身无分文,不过好歹留住了性命已是万幸。他想正好杨义在山东,不如去投靠他再做下步打算。于是他向亲戚朋友借了一点钱,然后携全家十几口人风餐露宿徒步赶往山东。走了大约一个多月,到了山东临淄一带,这张成毕竟是老爷身躯,那里经得住如此长途跋涉,再加上着急上火,不久就病倒了。此时张家人身上的钱早已花光,一路上靠乞讨为生,那里还请得起郎中呢。看看前面有一处庄家大院,家人就将张成抬了过去想讨碗水喝。门敲了不一会儿就从里面走出一位少妇人,那少妇人听说他们是从山西过来的显得格外热情,待走到张成身边时突然就喊了一声,“这不是张员外嗼?”
原来这位少妇人正是半年前张成和杨义所救的那位女子。几个月前她随父亲移民到了这里,经人撮合嫁到了当地的富户赵家。这赵家靠贩卖当地的瓷器发家,在方圆几十里很有名望。也是张成平日里行好得好,赵家人对张成全家感恩不尽,吃穿住照顾得无不尽心,又请了本地有名的医生为张成治病。这样又过了半个月,张成的病彻底好了,就向赵家人辞行要继续赶路。赵家人再三挽留不住,那少妇人就说正好也要去拜谢一下杨壮士,不如一同前往也好彼此有个照应,于是赵家花钱雇了三乘马车一路直奔登州而来。
话说只十数日功夫,张成一行人便到了登州府。当时的登州府已十分繁华,商铺林立车水马龙,张成打听“渤海镖局”,很快有人告诉了他地方。等到一行人来到镖局的门前,眼前的景象令众人吃惊不少——但见门庭冷落,“渤海镖局”的牌子也被风刮得歪斜一边,两扇大门紧闭,看情形好像很久没有人来过。张成令家人敲门,过了许久大门打开,一个年纪十四五岁的少年探出头来,瞅了瞅众人,问,“你们可是打山西过来的吗?”
众人说是。
那少年指着张成问,“这位爷可是张员外吗?”
张成说,“在下正是张成,敢问公子,杨义可是你的父亲吗?”
那少年“扑通”一声跪下,“义父,侄儿杨凡已等您多日了。”说完竟然嚎啕大哭!弄得众人皆面面相觑。
张成预感不妙,赶忙上前拉那少年起来,竟拉他不起。杨凡哭得死去活来,众人一起劝说方才停住,接着杨凡将张成等人领进府内。
一进门,张成一眼就看见堂中正桌上摆着贤弟杨义的牌位,顿时心一下子凉了半截,泪哗地一下涌了出来。杨凡说,“前几日父亲托梦于我,说义父近几日要来,让我务必把这件东西交给您。”说完从柜内拿出一个红布包递给张成。众人感到惊奇。张成一层层打开,却是他当时送给杨义的那个绣着大红牡丹花的鹿皮钱袋。张成触物生情,不由地痛哭万分。
少许他问杨凡,“你父是多久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