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海湖来到徐州发现张勋杰正是当年和自己一同上京赶考的学子。万海湖和张勋杰曾经有过节:这万海湖其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年在京赶考时仗着自己家中有钱有势胡作非为,引起民怨载道,张勋杰更是憎恨这种人,曾经出对“一二三四五六七,孝悌忠信礼义廉”意思是骂万海湖“王(忘)八无耻”,万海湖也就由此对张勋杰产生仇意。
后来万海湖花大钱买通了监考官,在朝廷做了官,张勋杰则回到徐州做了一个状师。这下完了:凭万海湖的为人,再加上这段过节,就是张勋杰有十足的把握,也难能打赢这场官司,更何况这案子根本就没有多少胜算,前无古例啊。要说让刘巧儿死,只是万海湖一句话的事。张勋杰却一脸的镇定,这让王庆元更加不知所措。
案子如期开审,大堂满满站了一席百姓,他们听说案件的经过也都非常同情王庆元和刘巧儿,再说王老汉已经去世,大家都不想让王庆元的妻子也被斩首,这样对王庆元和死去的父亲也算一点安慰吧。可是一升堂,万海湖就要动刑:“大胆刘巧儿你谋杀公公,证据确凿,还不快快招来,免受皮肉之苦!”“民女确不知杀人一事,请大人明鉴!”“大胆犯妇,来啊,给我大刑伺候!”说完向张勋杰这边得意的笑笑,好像在说:看你有多大能耐,今天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刘巧儿。
张勋杰仍是一脸的镇定,一言不发。“咚咚咚”突然堂外有人击鼓。“何人击鼓,带上堂来!”从人群中走上两个年轻人,“大人,为小的申冤啊。”其中一人道。“你有何冤屈?”“他要抢我的银子还要杀我,请大人为我做主啊”“他为何要杀你?”“我们在一起做生意,说好了五五分,后来赚了钱,他却说他当时出的钱多,要分七成,我自然不答应,我们还为此大吵了一架。
晚上我半夜醒来去小便,听到他说如果不给他分七成,就杀了我,还要拿走所有的银子。”“当真有此事?”“大人,冤枉啊,他是一派胡言,我从未说过这些话,请大人明察啊。”“你是什么时候听到他说这些话的?”“禀大人,我去小便时,路过他的房间,他是在梦中说的这些话。”“胡闹,梦中所言岂能当真,给我重打二十大板。”不容分说,那人便被衙役打了二十大板。
这时,张勋杰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万大人,现在该继续审理刘巧儿的案子了吧。”万海湖道:“当然。把犯妇刘巧儿重责二十。”“慢,万大人,您这样做,恐怕不合规矩啊!”“怎么不合规矩?”万海湖显得有些不安。“哈哈,万大人,你好健忘啊。刚才那人梦中所言所行,你判他无罪,且告状之人被重责二十大板,现在刘巧儿在梦中杀人一案,又何罪之有?大人判案总不会有失公允,否则怎么对得起浩荡皇恩和徐州城的千千万万的老百姓呢?”“这……”万海湖恍然大悟,这才知道上了当,现在面对堂下这么多黎民百姓,又怎么能把这两个相似的案子判的截然相反呢?堂下的老百姓不约而同大喊:“放了刘巧儿,放了刘巧儿……”万海湖是有苦说不出,他气的嘴唇发紫,狠狠的瞟了张勋杰一眼,只好下令将刘巧儿放了,自己回京向皇上复命去了。
这个案子马上在当地传为美谈,大家都在称颂张勋杰的胆识和谋略。这天,张勋杰闲来无事,便想去王庆元家看看他们夫妻二人。张勋杰来到王庆元家门前,推开半掩的房门:“庆元兄在家吗?”房里没有人作答。他又喊了好几声,依旧没人答应。“这大白天的,人都去哪里了,怎么出去也不关门?”“咳,咳……”忽然从后房传来几声微弱的咳嗽,张勋杰循声而去,来到后房,见窗门紧闭,于是轻轻推门进去,房内光线非常暗淡,仔细观看发现刘巧儿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只听得微弱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