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查明真相,陈安凯决定到青县亲自走一趟。因马轼足智多谋,陈安凯便邀他同往。
一行几人星夜兼程来到青县,在征得当地县令同意后便开始掘墓。见到空棺后,陈安凯道,“究竟棺中的常父尸体是被他人所盗,还是被陆龙移走,抑或是被常家后人迁走了呢?”
马轼盯着空棺看了半天,突然小心翼翼地用一把小刀取下一块棺材一侧内壁上的木头嗅了嗅。嗅过后,他指着有些发绿的木块对陈安凯道:“大人,我已知真相了。”
在陈安凯的安排下,马轼把泡过木块的水喂给一条狗喝。狗喝下去后,便一头栽倒在地死了,死后的样子也是肿胀得走了样。马轼又把死狗关进了一个提前备好的笼中上了锁。
陈安凯与随行几人等了足足一天一宿,一件怪事发生了:那狗竟活了过来,身体也消肿了许多。
马轼解释说,狗中的是一种产自西域的名为伪死草的毒。中此毒后,中毒者会出现流绿汗的怪事。此毒还有一特性,一旦带着毒液的汗水沾到接触过它的物品上,毒性几十年都不变。
回到凉州府衙后,陈安凯马上命人去常瑞福的原籍调查。派去的人回来禀报说,他们找到常瑞福的墓碑后,又向乡人核实了墓中人生前的样貌,确与陈知府当年见过的一样。不过,让他们感到奇怪的是,死者生前并不叫常瑞福,而是刘瑞福。
据乡人说,刘瑞福父母早亡,二十岁时又得了怪病,请了几位郎中都劝他及时行乐,度过人生的最后光阴。心灰意冷的他,便卖了家中的几亩薄田后外出游历去了。半年后,他回到家中已病入膏肓,不久就病死了。死前,他取出些银子赠予乡邻,求乡邻安葬他后,在碑上刻上常瑞福。
听罢禀报后,陈安凯叹了口气自语道:“‘常瑞福’已死,而那个当年假死的贼人又真容难辨,这陆贵之冤我该如何替他申呢?”
站在他身边的马轼沉思了一会儿对他道:“大人,可还记得当年贼人身体肿胀后的样子?”
陈安凯点点头:“自为官以来,为积累断案经验,每遇仵作验尸,我都会临摹下一幅尸体丹青,当年的那具尸体也不例外。”
马轼便和了一大堆泥开始照着陈知府画出当年“常父”尸体的样子捏了起来。经过一次次修改,陈安凯终于满意地点头对马轼道:“我当年见到的‘尸体’,就是这个样子。”
马轼又根据尸体的样子,捏了“常父”未肿时的模样,陈安凯看了不禁吃惊地张大了嘴巴。怎么看,“常父”的样子都像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愣了片刻后,陈安凯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命人把画师请来,按照泥人的模样画出数张画影图形后,四处张贴。
半月后,捕快们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小村庄里捉到了一个四十多岁的药贩子常祥龙。陈安凯马上命人将常祥龙押上大堂开始审问。但对他的问讯,常祥龙口喊冤枉,坚称他从未见过金佛,也并不认识刘瑞福。
陈安凯惊堂木一拍怒道:“常祥龙,金佛已从你家搜出,你还敢狡辩吗?”紧接着,他一挥手,就有一衙役捧着一尊小金佛呈到大堂上。见到金佛,常祥龙吃惊地问那衙役道:“金佛我藏得极为隐秘,你们是怎么找到的?”说罢此话,他自知失言,接着就瘫倒在地供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