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伯有些担忧:“杭州?会不会太远了些,我这一辈子都没出过城啊。”
吴寡妇答道:“远?要是像您老这样用脚走,自然是远。可人家有的是钱,出门都是坐马车,累的是马和车夫。如此一来,就是天涯海角都不算远了。”
林伯有些心动了,问道:“男方这么有钱,家里是做何营生啊?”
这问题自然难不倒吴寡妇,在来的路上,她早已想好了一套说词。由于吴寡妇在杭州时,听说过名医徐郎中的大名,因此,她干脆把男方说成是徐大名医的公子,而老实巴交的林伯,哪里会起半点疑心?一听吴寡妇这样说,还笑呵呵地打趣道:“这家世实在好,从此我们老两口都不用担心生病了。”
吴寡妇笑了几声,接着说道:“好是好,但人家毕竟是大户,娶媳妇没我们乡下这般随便。虽然我在徐家人面前,把淑清说得跟仙女似的,但人家没见过面,毕竟不放心。所以呢,对方还是想在订婚前,见一见淑清。”
林伯爽快道:“这有什么,你就跟他们说,尽管让他们来,我这儿好酒好肉都备着。”
吴寡妇为难道:“瞧您说的,人家哪是你我这等闲散人?人家手里操着多少百姓的性命,他们要是来这儿,谁来替那儿的百姓看病?要是因此丢几条人命,你我不是作孽吗?”
林伯被吴寡妇说得后脖颈发凉,只好问吴寡妇该如何是好,吴寡妇轻描淡写道:“您就放宽心,其实啊,我来之前都已经说好了。我呢,再辛苦辛苦,亲自陪淑清去一趟杭州得了。”
林伯问她们怎么走,自己需不需要同去,吴寡妇说徐家会派马车来接,时间就定在谷雨那天,还说这次只是一般性的见面,林伯不用同去,再说马车载重有限,多一人便走不得了。林伯这才千恩万谢地将吴寡妇送走了。
很快到了谷雨,杭州那边果然来了马车。吴寡妇将所有财物收拾成一个包袱背着,然后来到林伯家。而林淑清也早已准备妥当,正等吴寡妇来接。两人一碰头,林淑清便别过林父林母,径自上马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