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员外丧心病狂地去县城告状,状告陆阿兴和他的陆家班害死了他儿子陆有新。知县就让捕快去陆家浜抓人。一行人到了县衙,知县就升堂。一一审问过来,没问出啥东西,知县收了陆员外的钱,就将他们全部关了起来,说:“在陆有新没有回来之前,所有人都有嫌疑,暂且收押,听候发落。”
陆阿兴和师兄弟们大呼冤枉,但没人肯听。听审的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大家都知道陆家班冤枉,但谁能帮他们伸冤呢?
陆阿兴的老婆急坏了,就去求陆员外开恩。陆员外伤心过度,病了,他说:“如若有新命大能回来,我就饶他们不死;如果有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那就让他们一起陪葬吧。”陆阿兴老婆磕头如掏蒜:“千不看万不看,你就看在他们师徒一场的份上,放过他们吧,他们怎么也不可能去害有新啊。”陆员外一挥手,让管家送客。
陆阿兴的老婆实在没办法,就准备前去苏州府。
可没想一早醒来就听院子里有人在嚷嚷,她出门一看,那人不认识。就听来人说:“陆班主在不在?我家老爷让我来请陆家班前去祝贺祝贺。”陆阿兴老婆一看就知道是个外地人,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陆阿兴和陆家班被县太爷关起来了,说明这人平时也不关心陆家班和陆阿兴。于是就没好气地说:“别来起哄了,我家阿兴和陆家班都被知县关起来了,你还来取笑他们。”来人一脸严肃:“什么?陆班主被关起来了?为什么啊?”陆阿兴老婆懒得跟一个外人去说,就不耐烦地说:“你别问为什么了,你也帮不上忙,你看我这不是要去苏州府呢,你快回吧。”
来人被呛了一回,莫名其妙往回走。陆阿兴老婆急匆匆地前去苏州府。走到半夜才到苏州,第二天她就去府衙击鼓,随后有人将她带上了堂。堂上知府老爷问:“为何击鼓?”陆阿兴老婆如此这般地将陆阿兴和陆家班的事情说了一遍,望青天大老爷为她做主。苏州知府听了点着头,对陆阿兴老婆说:“我只听你的一面之词,无法判断事情的真伪,待我查明事情真相,定会给你一个明断。”陆阿兴老婆连连叩头。
苏州知府乔装打扮来到了县城,走进了一个茶馆,要了一壶龙井,边饮茶,邊听老茶客聊天。这几天陆家班的事情在县城闹得沸沸扬扬,大家都在谈这事,有人说陆家班肯定是冤枉的,那陆员外的儿子本来就不是个好货色,在军营里挤压师傅陆阿兴不说,还欺师灭祖掌管陆家班,最后落得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这是咎由自取。陆有新落得如此下场,不想陆员外非但不怪儿子的不是,却还要状告陆阿兴和陆家班,真是岂有此理!更可气的是知县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将陆阿兴和陆家班全部关了起来,真是一个糊涂透顶的糊涂官!
苏州知府听得明白,起身往县衙而去。到了县衙,知县前来迎接,知府进了客厅,落座,上茶。知县就问:“不知大人来此,小的有失远迎,还望大人见谅。”知府摆了摆手说:“客套就免了。我来问你,你为何将陆阿兴和陆家班的人关起来?陆阿兴的家人已告到我知府衙门了。”知县一听连忙堆着笑说:“回大人,陆阿兴等人有陷害陆有新之嫌疑,现在陆有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们一干人等脱不了干系。所以小人不敢马虎,我已派人前去寻找陆有新,一有消息此案就可告破。”
知府一瞪眼,喝道:“一派胡言!陆有新篡夺陆家班班主之位,欺师灭祖,现随军而去下落不明,与陆家班有何相干?分明是你拿了陆员外的好处,陷害陆家班,还不认罪!”
知县“扑通”跪倒在地:“大人明鉴,下官所言属实,陆家班确有陷害之嫌疑,而陆阿兴就是主谋。”知府哈哈大笑:“陆阿兴早被赶出军营,何来的主谋?”知县额头冒汗,给手下使了个眼色,所有人等退出了客厅,知县起身从里屋提了一个沉甸甸的箱子,打开,是一箱银子。知府盯着知县,知县贴近知府说:“这是陆员外孝敬您的。”知府面上一乐:“我说定是你收了陆员外的好处,否则怎会如此糊涂。”知县跟着嘻嘻地笑。
晚上,陆员外又带着银子来了,跟知府和知县说尽快处决陆阿兴等,免得夜长梦多。知府接过银子,笑眯眯地说:“急不得,没有证据切不可轻举妄动,等知县的手下回来再作定夺。”陆员外也只能干着急,只好等知县的手下回来再说。
一月有余,知县的手下终于回来了。手下说:“将军的部队已经打散了,也没找到将军,更没找到陆有新,估计是阵亡了。”知县一听死了,心里笑了,这下就可处决陆阿兴了,于是马上告知知府。
知府立马升堂。
陆阿兴老婆跪在堂下。
知府当着陆阿兴老婆的面责问知县。
知县说:“回大人,下官的手下已回来,可当堂作证。”
知府传知县的手下上堂。手下跪在堂前,知府问他们找到了什么线索?手下忙说:“我们找到了将军的部队,打探了情况,有人亲眼看见是陆班主的人将陆有新害死的。”知府问:“人证带回来了吗?”手下的人说:“没有,他们随将军打仗去了。”知府又将陆阿兴等人带上堂来。
陆阿兴等人被押上堂来,知府如此这般地逼问,陆阿兴等人大呼冤枉。知府威严地说道:“铁证如山,何容你等狡辩。来啊,大刑侍候。”当差的拿出夹棍,几道绳索嘎嘎嘎地一收,陆阿兴等人当场昏死过去。再用凉水泼醒,又一阵严刑逼供。可怜的陆家班兄弟,终于经不起酷刑,最终屈打成招。
知府拿着供词给陆阿兴的老婆看。陆阿兴的老婆哭得死去活来,当即昏了过去。醒来时,她大声疾呼:“冤枉啊,冤枉啊!我们陆家班的人决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来。”
知府摇摇头:“供词在此,我也帮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