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柴
1、燃怪火扑朔迷离
本市首富皮总财大气粗,花大价钱把当红歌星梦梅搞到了床上,直折腾得筋疲力尽。
火是从客厅里烧起来的,正在喘息的皮总和梦梅先是闻到一股焦煳味儿,接着卧室的门缝里就喷进来一缕缕黄烟,“着火了!”梦梅一声尖叫滚下了床,皮总光着屁股跳下来,本要打开门冲出去,可伸手一摸,门把已经热得烫手,大火封门了,冲出去就是自投火海!
此刻已顾不得多想,皮总马上抓起电话报警,刚刚报了地址,就听一声巨响,客厅的电视机爆炸了,卧室门的玻璃“哗啦”粉碎,灼热的空气立刻滚了进来。皮总此刻真的是屁滚尿流了,正打算钻进床底下,忽听楼下响起了救火车的警笛,皮总的求生欲望骤起,刚刚跑到窗前,一股强大的水柱轰然破窗而入,把他冲了个仰面朝天,透过瀑布般的水流,他模模糊糊地看到橘黄色的救生台正缓缓地向窗口靠来……
赤条条的皮总和梦梅被消防队员救下来,一辆急救车送进了医院,经检查没有烧伤,只是吸了些浓烟受了惊吓,暂时住进病房观察。
在失火的房间里,消防队仔细勘察了现场,奇怪的是客厅里没找到火源也没有漏电,更没有发现汽油酒精之类的引火物。这把火着得实在蹊跷,消防队报告了公安局,刑警队的洪队长听说皮总是个身价上亿的大公司老总,梦梅是个红歌星,决定到医院见见皮总和梦梅。
面对洪队长,皮总只是一个劲儿地感谢消防官兵,至于火是怎么烧起来的,他自己也是一头雾水。洪队长又去找梦梅,梦梅更是一问三不知,洪队长就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皮总身上。
经过调查,洪队长得到了一个重要信息:为了加快城市建设,市里决定推出一块黄金地段建设商贸中心。要发财买地来,买地皮要投标,作为建筑业的大亨,皮总放出风来志在必得,必然会引起竞争对手们的嫉妒,在巨大利益的诱惑下,很可能会有人为此铤而走险,想方设法干掉竞争对手。
调查中也有人提到了梦梅,听说她跟市里的某领导有瓜葛,皮总不惜重金把梦梅搞到手,是不是想要利用她的背景,为自己购地中标打开通道呢?如果是这样,也许就会有竞争对手想要除掉梦梅了。
洪队长决定再去调查一下梦梅。当他来到梦梅曾经栖身的夜总会,已经是华灯初放生意正忙的时候。值班经理听了洪队长的来意,转身叫来一个穿绿旗袍的小姐,笑着对洪队长说:“她跟梦梅过去是好姐妹,你问她吧!”说完就忙他的去了。
绿旗袍问:“你打听梦梅干吗?”洪队长说:“想交个朋友。”绿旗袍鼻子一哼:“交朋友?我们过去也是好朋友呢!”说完转身就走,洪队长明白了,忙掏出一百元塞进她手里,绿旗袍乐了,拉着洪队长找个角落里坐下来。
一百元没白花,绿旗袍对梦梅满腹怨气,骂她出了名就翻脸不认人,什么了不起的大歌星,原先也不过是个坐台小姐,还不是靠着市政府的贾秘书把她捧红的。
洪队长吃了一惊:“贾秘书?哪个贾秘书?”绿旗袍一瞥嘴:“就是市长身边的贾秘书,最近常陪着市长上电视呀,这你都不知道?”绿旗袍卖弄自己见多识广:“听说贾秘书要当秘书长了,谁敢不买他的账,这不,他让那些大款们把梦梅捧成了红歌星,两个人租了房一块儿过日子去了!”洪队长脱口而出:“这不可能,市长的秘书敢这样招摇!”“哈哈!”绿旗袍嘲讽道:“看你也是个老实人,榆木脑袋不开窍!”说罢起身就走,洪队长也起身出了夜总会 。
洪队长一路走一路琢磨,失火的事情没找到头绪,现在又冒出来个贾秘书,事情复杂了,梦梅既然跟了贾秘书,怎么又跟皮总上了床?失火的那套房子又是谁的?
2、再起火初露端倪
失火后,皮总越想这把火着得越蹊跷。想起当初,皮总到处找门路探听标底的时候,红歌星梦梅竟主动上来搭讪,说她认得市府贾秘书。皮总求她一个电话打过去,贾秘书竟然真的给她面子,答应可以搞到标底,但要皮总以梦梅的名义先买下一套房子,得到标底后再交八百万好处费。
几亿元的工程只要一套房八百万,乐得皮总马上答应下来。房子买好后,梦梅请贾秘书来看了房,贾秘书看了挺满意,要梦梅把皮总叫过来,等他拿来标底文件交给皮总验证。贾秘书一走,梦梅立刻给皮总打电话,皮总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急匆匆赶来等着看标底文件,还给了梦梅一个大钻戒。梦梅乐得一把抱住皮总,两个人便上了床,也就在这时,客厅莫名其妙地起火了。
着火的事姑且不管,能不能拿到标底才是关键,可是为了保密,贾秘书不肯跟皮总直接联系,只让梦梅中间传话。这次贾秘书能来送标底文件,多好的事,哪知被一把大火搅了局。
皮总叫梦梅联系了贾秘书,说了房间着火的事。贾秘书决定改在附近宾馆见面,但自己开车出来太显眼,要梦梅到老地方来接他去宾馆。梦梅开着皮总的车,先把贾秘书送到宾馆开好房间,再返回医院接上皮总。就在车子开到宾馆大门时,宾馆门卫只见轿车后屁股“噗”地冒起一股黄烟,没等他喊出声来,后厢盖“轰”地炸开,一团火焰直窜出来,噼噼啪啪地向车身卷去。
车里的皮总以为是炸了胎,回头一看才发现是后车厢起了火,后排座椅被爆炸掀倒,劈劈啪啪地蹿起了火蛇,车里立刻充满了刺鼻的黄烟。皮总慌忙去开车门,车门被爆炸震得变了形,推了几次也没推开,再按电动开关也没有反应,急得他拼命踹着车门呼救,梦梅也捶着车窗尖叫起来。
“着火啦!快救火啊!”门卫大叫着抄起灭火器冲了上去,看到车里的人打不开车门,抡起灭火器向风挡玻璃砸去,一下,两下……风挡玻璃终于开了花,酥软地塌了下来,皮总一頭撞出车窗,回手又拉出了梦梅,与此同时,门卫看见油箱盖渐渐鼓起来,拉着皮总他们边跑边喊:“快闪开!要爆炸了!”
附近的人们立刻四散跑开,躲得远远地望着越烧越大的火焰,等待着那惊天动地的爆炸。
“嘭”的一声闷响,油箱口炸开了,却远没有电影里那么壮观,只是从炸开的油箱口里窜出一条火蛇,火蛇迅速散开,变成一团熊熊烈火淹没了小车……
消防车很快赶到,问清车里没人就放了心,冲上去一阵水龙喷射,烈火熄灭了,小轿车变成了烂车架子。消防队长围着烂车架子转了几圈儿,便怀疑有人故意纵火,门卫听了直摇头:“故意纵火?要自己烧死自己吗?”队长差点儿发了脾气:“亏你还是司机!发动机油路电路都在车头,后车厢怎么会起火?”
门卫火了:“你说谁是司机?我是来救人的!咦?司机呢?”大家这才发现皮总和梦梅早没影儿了。
这时候,洪队长接到电话赶来了,他听了大家的情况介绍,越听大家的描述越觉得这两个人就是皮总和梦梅,他拿出刚搞到的皮总和梦梅的照片,在场的人异口同声:“就是他俩!”皮总可不缺房子,不用跑到宾馆幽会,到这里是要跟什么人见面吧?
皮总哪里还顾得上跟贾秘书见面,拉着梦梅逃离了宾馆。皮总让梦梅给贾秘书报告了车子起火的经过,贾秘书发来一张标底文件的照片,要皮总再另选个地方见面。两把怪火烧得皮总成了惊弓之鸟,越寻思越觉得这两把火跟投标有关,很可能是有人想干掉自己,留在市里很不安全。既然看到了标底文件的照片,想来不会有假。为今之计,最好到别处躲几天,等到了投标那天再赶回来,一旦成功中标,别人再想干掉自己也都没意义了。
皮总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行踪,让梦梅打车回家,自己找了家洗脚房躲了起来。
3、三度火智斗狐狸
梦梅叫了出租车回市里,她越想这几天的事越不对劲儿,自己本是按贾秘书的策划勾搭上皮总的,说好事成后钱归贾秘书房子归自己,可两次按贾秘书的指示做都差点儿被烧死,是不是他想连钱带房一起独吞?所以离开皮总她也没去找贾秘书,直接回到了老地方。
老地方是贾秘书给两个人租的爱巢,梦梅进门就见床上一塌糊涂,一定是这个色鬼又勾搭上别人了。她臭骂着把床上的东西扔到地下。再要检查自己的东西时,肚子里一阵咕咕叫,才想起从早上起就没顾上吃饭,忙到厨房打开冰箱,可里面除了一只瓶子就没有一样可吃的东西。拿起瓶子看看,水里泡着一块蜡一样的东西,拧开闻闻一股怪味儿,气得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梦梅沮丧地回到卧室,打算歇一会儿再出去吃东西,不料才躺了十几分钟,忽然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很像上次失火时的味儿,她跳起来打开卧室门,一眼就看到从厨房里喷出一团黄绿色的火焰!那团火焰似乎飘在半空,在走廊里滚动着挡住了出路,梦梅试着冲了一下,头发立刻被燎得卷了起来,吓得她返身逃回卧室,关上门报了火警。
消防车很快就赶到了,队员们一边接水龙一边冲上楼,奇怪的是楼道里没有着火的迹象,赶快找到梦梅的房间,“嘭嘭嘭”地敲起门来。梦梅听到敲门声,小心地把卧室门拉开条缝,看到走廊里的火团不见了,只剩下满屋子黄烟,忙捂着鼻子跑过去打开房门。
头一个进来的正是洪队长,洪队长正跟消防队长研究上次那把怪火,接到火警就跟了过来。洪队长一进门就嗅鼻子,边嗅边进了厨房,厨房里都是不锈钢的柜子炊具,走廊里也没有引火物,地上有个碎瓶子,碎瓶子已被火烧得黑乎乎的,他小心地捡起来装进了塑料袋。
洪队长当然还记得梦梅,两把怪火都有她在场,这次可不能再让她跑了!洪队长问她上次失火后到哪儿去了,梦梅说回家来了,问她这个家是谁租的,梦梅不肯说了。洪队长也不想跟她多废话,把梦梅带回公安局协助调查,自有预审员来对付她。
这是第三把怪火了,洪队长总觉得这三把怪火有关联,后面一定隐藏着一个神秘的人,这个人用一种神秘的方法放了三把怪火,这个人是谁呢?想达到什么目的?梦梅离开皮总回来了,这个神秘的人会做什么?洪队长设身处地地想了想,很快就拿定了主意……
皮总失踪了,急得贾秘书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如果让皮总按时去投了标,那八百万的标底就算吹了,为今之计还是先去找找梦梅,很可能就会得到皮总的线索。
贾秘书估计梦梅不会再陪着皮总冒险,如果回来一定是到老地方去了。贾秘书来到爱巢,打开锁轻轻推门进去,正在返身关门,猛听到一声大笑:“哈哈!终于把你等来了!”
回头看:客厅里坐着一个男人。
贾秘书大吃一惊:“你……你是谁?想干什么?”那个人笑道:“我是特意来等你的,看来您就是房主吧?”
“不不,这是我替……一个朋友租的。”那个人追问:“朋友?是男是女?姓什么叫什么?跟你什么关系?”贾秘书恼了:“我是市府贾秘书,你是干啥的?放肆!”那个人不卑不亢:“噢,久仰了,我姓洪,一个公安局的小队长怎么敢放肆,可是我得执行公务呀。”
贾秘书嗤之以鼻:“公务?这儿有你公安局什么公务?”洪队长答道:“这儿失火了。”
“失火了?!”贾秘书这才闻到一股熟悉的異味,立刻惊出一头冷汗。
洪队长点点头:“因为顾及您的身份,所以我想就在这儿跟您谈,如果您不同意的话……”贾秘书急忙点头:“好吧好吧,不过我首先声明,我今天是来看朋友的,对失火的事可提不出什么线索。”
“当然,我也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洪队长问了几个问题,贾秘书大多回答不知道,跟梦梅的态度一般无二。洪队长知道再问也没用了,于是挺客气地送走了贾秘书。
虽然没有问出什么,洪队长还是挺高兴,不出自己所料,这个神秘人物就是贾秘书,神秘人物既然浮出了水面,下一步的调查就有了目标。不过,调查贾秘书需要跟市政府沟通,自己还是先来调查失火的原因吧。
这三把怪火很令人头疼,不过这次在梦梅房里找到的碎瓶子可是个宝贝,他马上派人带上碎瓶子到省里检验,这样双管齐下,相信水落石出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4、设毒计玩火自焚
贾秘书慌了,也有些后悔,他庆幸洪队长没有揪住自己不放,也后悔自己胃口太大了,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人嫌自己的钱多吗?
原本觉得自己的设计妙不可言,却没料到这般妙计竟没得逞,一次次失败又使自己越陷越深,被迫由幕后跳到了前台,以致引起了这个洪队长的怀疑。找不到皮总还不要紧,大不了让他中标就是了,最危险的还是梦梅,这种女人可不会为别人两肋插刀,公安局一突审肯定会竹筒倒豆子。如果她把卖标底的事交代出来,自己一个钱捞不到还是小事,等着自己的就是牢狱之灾了!
权衡利弊,只得退而求其次,先想办法把梦梅捞出来,再找到皮总让他去中标。这样,虽然自己少赚了八百万,但基本上可以化险为夷了,留得青山在不拍没柴烧。事不宜迟,贾秘书马上联系公安局。
贾秘书打出市政府的招牌,直接给公安局长打电话,说梦梅所在的演艺公司向市政府反映,说他们的主演被公安局留置,明天有一个大型演出,请公安局长过问一下,如果她没有涉嫌犯罪,是否可以先放出来。
此时,洪队长正在局长办公室里,听了贾秘书的电话,两个人交换一下眼神,局长马上答应了,说只是不知道是哪个部门留置的,查明以后尽快放人。贾秘书又说市里明天就要召開投标会,皮总是这次购地的主要投标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失联了,也请公安局协助查找,局长也马上答应下来。
这个贾秘书的手也伸得太长了,他说的这些真是市政府的指示?局长放下电话,马上给市长打电话询问。正在省城开会的市长吃了一惊:“这不可能,这两天贾秘书一直陪着我开会,我没给他下什么指示呀?”局长想了想说:“也许是其他领导的指示呢?”市长还是不信:“真是其他领导的指示,贾秘书也该告诉我呀,他现在出去办事了,等回来我问问他再说吧!”
局长愣住了,洪队长也傻了眼:“是贾秘书假传圣旨?”局长琢磨了一会儿:“咱们还是等市长问清了再说吧。”洪队长脑子飞快地转动起来,片刻,他对局长说:“我有个办法搞清楚,不过得请您协助。”局长挺感兴趣:“你说你说。”洪队长一一道来,局长拍案叫绝:“就这么办,咱们就姜太公钓鱼吧!”
正在这时,预审科报告局长,梦梅已经坦白交代了,局长让预审科马上把审讯记录送过来,又通知刑警队查找皮总。刑警队通过皮总的电话号码,很快就确定了皮总的位置,在郊区的洗脚房找到了皮总,说来也巧,正看见皮总抱着一个小姐躺在床上。这一下不用说请他协助调查了,刑警们以涉嫌嫖娼把他带回了公安局。洪队长随即给贾秘书打电话,说今天就可以把梦梅放出来,只是皮总在洗脚房涉嫌嫖娼,如果要放人,必须有人签字担保。哈!贾秘书大喜,立刻开车直奔公安局。
到了公安局,贾秘书停下车就急匆匆去找洪队长。洪队长果然换了一副面孔,笑嘻嘻地把贾秘书迎进会议室,招呼垂头闷坐的皮总:“喂喂,你的救星来了,你们还没见过面吧?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贾秘书!”皮总瞥了一眼贾秘书,气呼呼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贾秘书笑起来:“风流出麻烦了吧?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把你保出来了嘛。”转头问洪队长:“咱办个手续吧?”
洪队长一摆手:“且慢,梦梅说你的车里有一件非常重要的文件,而且对皮总至关重要,我看你又没有锁车门,实在不安全,所以派人拿过来物归原主。”一份标底递了过来,贾秘书神色大变,忙强作镇定地说:“这……我不知道车里有这份东西呀?”洪队长问:“你不知道?”贾秘书摇摇头,洪队长哼了一声:“不知道你怎么卖给皮总八百万外加一套房?”贾秘书色厉内荏地喝道:“胡说八道,你血口喷人搞陷害!”洪队长冷笑着拿起标底,指着上面的机要员印章问:“这个人是你老婆对吧?真该你发财呀,正好娶了个机要员老婆,可她太粗心了,复印的时候为什么不把印章遮盖一下?”贾秘书叫道:“你们张冠李戴,她不是我老婆!”
“她不是你老婆?”洪队长喝道:“她可认你是个货真价实的真老公!也认你是个冒名顶替的假秘书!”假秘书腿一软坐在了地下。
据被拘留的假秘书老婆交代,假秘书之所以会变成贾秘书,跟他老婆的发现有关:贾秘书刚调到市政府的时候,有一次到机要室送文件,把假秘书的老婆吓了一跳,竟然以为是自己的老公来了。假秘书听了老婆报告,起初半信半疑,后来在电视上看到陪同市长参加活动的贾秘书,身材长相果然很相像,只是自己的鼻子稍微低了一些,如果把鼻子垫高一点儿,在衣着发型上再模仿一番,简直就可以假乱真。
经常坑人诈骗的假秘书马上意识到,这可是生财之道啊!一番包装之后,假秘书便冒名贾秘书,结交了不少老总老板们,从中捞了不少好处,又通过他们捧红了善于交际的梦梅,让她替自己寻找财路,梦梅偶然发现了急于中标的皮总。也是机缘巧合,假秘书的老婆正是市府的机要员,在假秘书看来,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不吃都对不起老天爷啊!
假秘书垂着头一言不发,洪队长问道:“是不是该讲讲三把怪火了?”假秘书还是沉默不语,皮总大叫起来:“你不说话我也知道,那三把怪火一定是你放的!”假秘书撇撇嘴:“你那是咎由自取!”气得皮总跳起来就要揍他,洪队长赶紧拦住,命令警察们:“把他铐上押到预审科审讯!”
5、讲故事揭开谜底
假秘书被拘押了,局长汇报了市长,市长很好奇,带着贾秘书来验明正身,真假秘书见了面,市长不禁惊叹:“现实版真假美猴王啊!你这个假猴子,害我的真秘书差点被双规!”
审讯室里,预审员先核对了身份,又出示了假秘书老婆和梦梅的供词。在证据面前,假秘书承认自己冒充了贾秘书,也承认自己指使老婆盗印标底,当问到三把怪火的时候,假秘书心里明白:故意纵火企图杀人是重罪,交代出来罪上加罪,自己就要把牢底坐穿了,他料到警方拿不出证据,闭上眼装起死狗来。
双方正在僵持,洪队长进来了,看了看闭着眼装死狗的假秘书,笑了笑对预审员说:“我不管审讯,看你们这儿冷了场,想来讲个故事活跃活跃气氛,不过这个故事专业性很强,我又没有讲故事的天才,大家听起来会有些费力,好在假秘书做过中学化学教师,讲错的地方就请他指教吧。”
洪队长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德国法西斯入侵法国,占领了法国北部的名城里尔,里尔中心学校里驻满了德国鬼子,大礼堂也变成了他们的军火库。面对这些凶残的侵略者,一个聪明的学生便想出了一个打击德寇的好办法。这名学生发动同学一起动手,赶制出一些圆筒筒——这就是即将让德国法西斯大吃苦头的“礼物”。
过了几天,德寇要把一批军火装车南运,当德国鬼子们装好军火、一起去食堂吃饭时,学生们举行了一场足球赛。
球赛非常激烈,但球员们老是把球踢出边线,动不动就滚进军火车底下,还要钻进车底下去捡球,两队的球员就为此吵起来,吵急了就推推搡搡地打起了群架。鬼子哨兵正觉得无聊,乐得只顾看球员们打架,球员们就利用钻进汽车底下捡球的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圆筒绑在了汽车油箱上。
吃饱了饭的鬼子们开车出发了,不一会儿,远方就响起了沉闷的爆炸声,轰隆隆地震得地动山摇。听到巨大的爆炸声,学生们都高兴地跳了起来。
准备进攻法國首都的大批军火全部报销,押运的德国鬼子也全部飞上了天,德寇司令气得暴跳如雷,下命令一定要限期破案,可他们调查了好久也找不到原因,德寇司令心里也怪纳闷儿的:真奇怪呀,这车怎么走着走着就爆炸了呢?
炸毁军车的“秘密武器”到底是什么呢?
原来,这是学生们制造的 “土定时炸弹”,那么,“土定时炸弹”是运用什么原理做成的呢?
一是利用了白磷这种物质燃点低的原理,不用火柴点,白磷在常温下就能自燃。二是利用了二硫化碳这种液体在常温下容易挥发的特性。
当敌人军车上路以后,由于空气的流动,圆筒里的二硫化碳迅速挥发,泡在二硫化碳里的白磷便露了出来。白磷与空气中的氧气发生反应,很快就燃烧起来,先引起油箱着火,再引起车上的军火爆炸。就这样,德军的弹药便全部放了焰火……
故事讲完了,洪队长拿出一个瓶子,指着泡在二硫化碳里的一块蜡样的东西说:“这就是白磷。”又拿出在梦梅房间里找到的碎瓶子说:“这上面也检出了白磷的成分,所以接下来的故事就该假秘书讲了。”
面如土色的假秘书已经讲不出话来了,他确实当过化学教师,只当了一年就因为诈骗被开除公职,所幸数额不大没有进监狱。假秘书没有接受教训,而是认为自己学艺不精,网上网下到处拜师学艺,从此开始了诈骗生涯。
假秘书的苦心设计确实挺巧妙,他知道,只要测定了二硫化碳挥发的速度,就可以把握起火的时间。为了除掉皮总再把标底卖上八百万,他在去找梦梅看房的时候,偷偷把白磷放在电视机后面,再让梦梅把皮总叫过来,差一点儿就大功告成。一计不成,当梦梅开着皮总的车送他去宾馆的时候,又偷偷把白磷放在了汽车后座下面,就在梦梅送皮总去宾馆的路上,第二把怪火按时发作,幸好被勇敢的门卫奋勇扑灭。两次起火虽然引起了洪队长的注意,但白磷和二硫化碳都是挥发性的物质,又被大火引起各种物质的燃烧掩盖了痕迹,无法确定起火原因。
第三次起火纯属偶然,他藏在冰箱里的白磷瓶子被饿肚子的梦梅打碎,厨房里偏偏又没有其他可燃物,白磷的单纯燃烧必然会留下痕迹,破碎的瓶子上也检出了白磷的成分。从而使他的巧妙设计露了马脚,终于被洪队长揪住了狐狸尾巴,是偶然也是必然,机关算尽太聪明,多行不义必自毙!
看假秘书满头虚汗久久说不出话来,洪队长严肃地说:“你已经触犯了刑法,必定要受到法律的惩罚,不过我们可以给你一次从轻处理的机会,这就看你的认罪态度了。”
假秘书开始交代了,其实他就是不交代大家也已经了然于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