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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光宗绍熙四年四月,五十一岁的陈亮,又毅然参加了礼部的进士考试。五月,礼部考试的第三场,光宗面试以治国之道。
陈亮说:“治国应有三道。”
光宗问:“何曰三道?”
陈亮说:“人道、君道、师道。”
“何日人道?”
“天下大势之所趋,天地鬼神不能易,而易之者沐、也!”陈亮慷慨其词。
光宗大喜,又问:“
当时孝宗作为父亲,将皇位传给儿子光宗。孝宗自称太上皇,住在重华宫。光宗即位后,却不去重华宫朝见父亲。群臣都以为这种作法不对,纷纷上书劝谏。光宗总是不听。陈亮也觉得此事关系重大。于是说:
“我想,孝宗在位二十八年,有哪一件事不考虑于心呢?陛下如能去重华宫请安,察辞而观色,因此而得彼者,其端甚众,如果得其机要,那么就可付诸行动,那有什么不好的呢?比起那在京城四郊游山玩水,恐怕是不可同时而语的呢?”
光宗听了大喜,认为这是处理父子关系的最妥善办法。因此连忙赏坐,不再进行考试了。
考试过后,礼部主考官说:“刚才这位考生,录取为第三名,怎么样?”
光宗笑着说:“像这样的考生,乃是天下难得的人才。应该录为第一名状元!”
科举到宋代。已较唐代有重大改进。考试时考生名字是密封的,解卷者不知考生姓名,以求公断。即使皇帝面试,也不报考生姓名,皇帝也只问对策本身之优良与否而进黜。因此,当时光宗并不知道这位考生就是陈亮。
待到金榜高悬时,光宗一见状元姓名是陈亮,高兴地说:“我早听说陈亮是个人才!今日果然提拔得不错!”
光宗的父亲孝宗住在华重宫内,听说陈亮考取状元,也非常高兴。
状元及第后,光宗特地召见陈亮,说:“你那首《廷对应制》诗,我读了感到雄气英发!”
皇朝锐意急英贤,虏据中原七十年。
际遇风云凡事别,积功日月壮心葱。
陈亮见光宗如此,就进谏说:“希望陛下莫图江南一隅之安逸,率领志士,奋发中原!”
光宗点头称是,并且对陈亮说:“尔早以艺文首贤能之书,旋以论奏动慈哀之听。亲阅大封,嘉其渊源,耀显举首,殆天留以遗肤也!”并赐诗一首,以嘉勉陈亮。
陈亮当即和了一首《及第谢恩和御赐诗员》的诗,慷慨激昂地说:
复仇自是平生志,勿谓儒臣发苍苍!
光宗当即授以建康府判官厅公事的职务。
遗憾的是,陈亮未到官,就突然病发而逝。一世奇才,终老科场。科举取士的制度,至此已经完全和现实的政治制度及用人体制脱节,而流于一种纯粹的形式主义的东西。科举制度的进步作用已逐渐消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