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马面走了几十里路,来到山间一个集镇,集镇上有一栋青砖乌瓦的四合院,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牛头马面走进了这户人家,好长时间后,带着一个女子走出来。女子满脸是泪,牛头马面恶声恶气地推搡着,催促女子快走。
寇和同衙役在后面紧跟着,走了一截路,来到一个荒僻地方,路边有个大水.塘,牛头马面见四周无人,让女子停了下来。寇和知道女子有危险,急忙和衙役奔过去,来到牛头马面面前。寇和说:“恕我们晚到了一步,辛苦二位了!”
牛头马面惊得魂飞魄散,佯装镇定说:“县老爷非要我们找姚老头的女儿,我们只好找,还真瞎猫碰死鼠地找着了!”寇和说:“那就把人交给我吧!”说完就将姚老头的女儿带走了。
寇和直接把姚老头的女儿带到寇准那里。寇准说:“你把你家里发生变故的事,前因后果如实讲来!”姚老头的女儿知道遇见了青天,便哭诉起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姚家父女以开茶馆为生。一天,牛头马面来到茶馆喝茶,见到姚老头的女儿有几分姿色,便动手动脚起来。姚老头忍不住,怒斥了几句,牛头马面恶狠狠地走了。
没多久,发生了赈船被劫的事。接着,牛头马面又跑来喝茶,还没坐定,忽然拿出一个小布袋,说是从茶馆里发现的,证明姚老头就是劫赈船的大强盗。
姚老头愤怒争辩:“左邻右舍都能作证,我一直在茶馆里,从来没出过门!”牛头马面阴笑着说:“这么大的案子,不找个人交差行吗?找着谁就是谁,现在找着你,你就不要推辞了!”不由分说,就把姚老头带到县衙门,一阵劈头盖脸地猛打过后,就抓着姚老头的手指头按下了“招供”的手印。
姚老头的女儿自然也逃不过厄运,牛头马面偷偷找了山里一户富豪人家,将她卖了做妾。牛头马面以为事情了结了,没想到来了个寇准,对这个案件较起真来,还非要寻找姚老头女儿的下落。牛头马面便决定先下手为强,正准备灭口的时候,寇和却从天而降!
姚老头的冤案,在寇准心里已经是真相大白,但必须找到真正的劫犯,追查到被劫的钱粮,才能为姚老头彻底洗清冤情。寇和问:“老爷准备从何人手?”寇准说:“就从那座新修的高楼着手!”
4.水落石出
寇准立刻到衙门公堂,召见县丞和牛头马面等人,牛头马面已经是魂不守舍,心里像敲鼓。寇和开口说:“老爷不问别的事,‘只问街心那两栋新楼是谁修的?”
县丞说:“城中百姓修楼盖房的事,衙门里没有过问,因此不知道是谁修的。”寇准问牛头马面:“你们呢?”牛头马面说:“我们也不知道。”
寇准说:“既然都不知道,那么就请牛、马二位去查问一下,问后立即把主人带来,我在这里等着!”牛头马面暗中交换了一下眼色,立即出门。
没过多久,牛头马面就领了个人来,来人自报姓名,叫戴小五。戴小五说:“新楼是我家修的,不知老爷要问什么?”
寇准问:“你是干什么的?”戴小五说:“干什么的?我什么也没有干。”寇准说:“你什么也没有干,修高楼的钱从哪里来?”戴小五说:“祖上留给我的。”寇准说:“祖上留给你的,是留的产业,还是金银?”
戴小五也不是吃素的,他高声说:“留的什么?这是我祖上的事。我祖上在的时候,老爷还没出世呢,老爷管得了我,管不了我祖上吧?”
寇准说:“说得好,那我问你,修楼的木料从哪里来的?砖、瓦从哪里来的?花了多少钱?”戴小五怔住了,一句也答不上来。
寇准又问:“我再问你,修楼的工匠有多少?是哪些人?每日每月的工钱是多少?”戴小五索性耍赖,瞪着眼不开口。
寇准脸色一变,一拍惊堂木,怒声道:“你是一问三不知,还说什么修楼的钱是祖上留下来的,可见你是满口谎言!实话说,你一来,我就知道你不过是街头的一个混混无赖!”
寇准步步紧逼:“朝廷赈银被劫,钱粮不知下落,老爷我明察秋毫,认准你就是打劫朝廷赈船的大盗!来人哪!”一个衙役过来问:“老爷有什么吩咐?”寇准说:“当初姚老头是怎样招供的?”衙役说:“用乱棍劈头盖脸地打,十几下他就招了!”
寇准说:“好办法!不过这姓戴的没姚老头好对付,先劈头盖脸地打他一百下,然后再问!”
戴小五脸色惨白,“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嘴里乱喊:“老爷饶命,我什么都说!两栋新楼,是牛头马面修的,他们修了准备开妓院赌场,我是他俩找来做顶替的!”
寇准紧追不舍:“那么,赈船是谁劫的,你可知道?”戴小五面无人色,讷讷地说:“也是牛头马面两人,他俩纠集城中的一帮混混,半夜蒙面劫的船,我也分得了一点儿银子!”
牛头马面早已吓得面如死灰,瘫倒在地,寇和上前,将两人五花大绑起来。寇准说:“你们还有什么话说?”牛头马面说:“栽在你手里,还说个什么?”
寇准说:“你们炮制的这件冤案,可谓漏洞百出。可你们却明目张胆,毫无忌惮,难道就不怕日后真相大白?”牛头马面恶狠狠地说:“做官的,有几个像你这样较真?”
寇准点点头:“没错,较真是个好东西!较真能为好人洗冤,能使恶人现形!退堂!”
从此,当地百姓奔走相告,赞扬寇准:“风声雨声苦竹声,都能听出百姓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