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翩翩没好气地说:“他们的感情是真是假关我什么屁事!哼,现在,你老娘身藏无价宝贝,不知身在何方自在快活呢。我只想得知她在什么地方,尽快找到宝玉……”
龙之胜抢过话茬说:“此言差矣。你想啊,假如我母亲对我爹爹的感情是真的,那么,我爹爹下葬前的那个晚上,我母亲说不定会把那对真的蓝玉镯放进爹爹的棺木里,让它陪葬爹爹呢。”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郑翩翩一听,眼睛滴溜溜直转,随后一下子乐得跳了起来,一把紧紧地拉住了龙之胜的手说:“对啊,我们这些天来千算万算,怎么就忘记这么重要的一件事呢!你老娘肯定早就策划好了,先买了一对赝品骗咱们,然后想法把真的宝玉装放在你爹爹的灵柩里。几年后她归天了,你做儿子的肯定要为他们双棺合穴而葬,宝玉就会永远守在老两口身边了嘛……”郑翩翩越说越是兴奋,当即要求丈夫立即去挖开新坟,取出宝玉。这可给龙之胜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让他亲手去挖亲爹的坟,这样伤天害理的事,他怎么能做得出来?
郑翩翩一拍桌子,骂说:“亏你还是个男子汉!如此前怕狼后怕虎,能做什么大事!你想想,那对宝玉镯子,假如任其埋在土里,就能光宗耀祖了是不是?我呸,千百年后,不被盗墓贼盗了,也准会化成泥巴了!你仔细想想,要是它真的藏在坟里,被咱们挖了出来,咱们这下半辈子啊,就什么也不愁了,如能卖给那些达官贵人,人家出十万八万两银子也不在话下;要是能献给当今圣上,圣上龙颜一悦,金口一开,让你在朝里出任一官半职……”
一番话把龙之胜说得心痒难耐,坐立不安。郑翩翩说:“还犹豫什么呀,大不了日后咱们再重修祖坟。事不宜迟,咱们今晚就带上家伙,动手!”
午夜时分,夫妻二人一头扎进了后山的丛林,几转几绕来到了龙家祖坟的山头,挥锄迅速挖开了龙江的新土坟。当撬开棺木的那一刹那,里面的场景吓得龙之胜两口子差点晕死,两人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失踪多日的母亲龙婆的尸体,竟然躺在埋葬父亲的棺材里!……
原来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当天夜里,龙婆一个人在烛光下守着丈夫的灵柩,忍不住悲从中来,就一个人独酌独饮,最后喝得大醉。醉后的龙婆一想到儿子儿媳对自己并不孝顺,念及从前和丈夫恩恩爱爱的美好时光,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忍不住涕泪双流。悲观绝望之下,对过世的丈夫就愈发思念了。乘着酒兴,她就掀开了棺盖,爬进了棺内,合上了棺盖。龙婆的原意只是想和丈夫的尸体最后睡上一晚,没想到棺里空气断流,之后,睡着后的龙婆也就再也没有醒来。次日发丧前,棺木就被工匠钉死。所以当时,谁也没有想到,失踪的龙婆,竟然躺在丈夫的棺材里!
那么,那对稀世奇珍蓝玉镯究竟被龙婆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呢?龙婆已死,宝贝的去向也就成了一个解不开的谜团。直到半年后,事情才突然有了个石破天惊的新发现。当今的皇上突然派一钦差大臣亲临龙家大院,宣旨让龙之胜夫妇交出那对蓝玉镯。钦差大臣见龙之胜夫妇行动畏畏缩缩,语言吞吞吐吐,就是迟迟不肯交出蓝玉镯,于是勃然大怒,喝道:“大胆刁民!实话对你们说吧,其实这对蓝玉镯,是皇宫中的珍奇,一直戴在皇后娘娘手上。一年前,皇后娘娘外出郊游,不慎为毛贼所盗。之所以不说破,治你们的罪,是圣上英明,早已查明了真相,得知你父母乃是从正当的生意场上交易所得,并不知其间真相。今日你们如敢抗旨不交出玉镯,小心你们的狗头!”
龙之胜夫妇一听,吓得面如土色,全身筛糠。郑翩翩颤声说:“回大人的话,其实家父家母临死前并没有把蓝玉镯交给我们夫妻俩。此事绝无半句虚言,请青天大老爷明查。”
钦差大臣冷笑一声,说:“这些日子来,我一直明察暗访,早就得知你母亲龙婆已把那对蓝玉镯交给你们了。这事难道有假?”
郑翩翩说:“这事倒是不假,不过,母亲给我们的镯子,其实是一对仿制品……”为了表明自己有确凿的证据,郑翩翩立即让丫环把那对摔碎的假蓝玉镯的碎片呈了上来:“大老爷,真正的蓝玉镯,放在清水里,清水会变色,我们试过了,这假的放进水里,什么反应都没有。”
钦差大臣仔细辨别了一下玉镯的碎片,脸色大变,气得浑身直颤抖,厉声喝道:“蠢货!蠢货!老天爷啊,你们摔碎的,千真万确是真正的蓝玉镯!你们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死罪了!殊不知这蓝玉是收天地之灵气、吸日月之精华的宝物,要想让其在水里让水色也染上异彩,必须让它先在月光或是阳光下收光……”
果然,钦差大臣让差使们把那些碎玉在阳光下晒了一会,然后放进了清水里试验,奇迹就在那一瞬间发生了,但见一盆清水登时分作了两种颜色,一半湛蓝,一半碧绿!
龙之胜夫妇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