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五人来到衙门口,但见道台大人已恭候在大门口。他非常谦恭地把李阳谷接进府内,好茶,好酒、好饭招待甚周。言谈之中,道台问道:“李兄此次出行是为了合州命案吧?”李阳谷摆丁摆手说:“哪里,哪里,兄弟此次来重庆主要是收取私人债务,与公务实不相干。”道台明知李阳符说谎也不点破。吃过饭,李阳谷即起身告辞,道台说什么也不肯让他走。他拉着李阳谷的手说:“既然不是公事少住几天又何妨?李阳谷没办法,只好耐着性子住进府衙,并抽空暇装到一些熟人家里去收取债务。
三天后,李阳谷推说债务已清,必须按期返回省府,坚决要走。道台见强留不住,便屏去左右,低声说道:“兄台不必隐瞒,你此行之目的我早已知晓。你若能在总督大人面前说几句好话,让合州命案维持原判,兄弟愿以3000两黄金作为酬谢,还望兄台高抬贵手。”说完即拿出3000两黄金双手递给李阳谷。李阳谷双手一抱,说:“兄台切奠如此,非是小弟不愿帮忙,实在是因为自己与本案无关,无功不敢受禄。”道台说道:“即使不为合州命案,这些黄金也请兄台笑纳,权当是小弟的一点见面礼。”李阳谷坚辞不受,告辞而去。
李阳谷与他的两名贴身仆人又乘船逆长江而上,李阳谷命仆人给他买了一身新衣服换上,又悄悄剃去了他那长胡子。一路上果然再也没有被人认出。
在合州及七涧桥,李阳谷明察暗访,以陈老伦为线索,顺藤摸瓜,掌握了荣雨田等贪官污吏的种种罪行。唯合州命案的真凶是谁依然毫无线索。
返回省城的路上,李阳谷不敢大意。决定改走旱路。这天晚上,他来到银山镇,
吃晚饭时,李阳谷无意中听到邻桌上两个人正在说闲话。只听其中一人说道:“唉,现在那些当官的也实在太糊涂,合州七涧桥的鞠氏父子分明是被人杀死的,而州官却以妻子谋杀亲夫罪结案,真是昏昏如也。”另一个说道:“你说鞠氏父子足被人杀死的,难道你知道杀人凶手是谁?”第…个说话的人左右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不无得意地说道:“实不相瞒,凶手吗,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那鞠氏父子是被我杀死的。”“你真是贼大胆。人命关天的事你也敢胡说八道。”唉,这等大事我岂敢随便乱说,当时也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那一天,我路过七涧桥,因身无分文无法继续赶路,便乘深夜翻墙进入一户人家院内。黑暗中寻来摸去,只偷了一床被子,我抱着被子刚刚走出大门,冷不防一位壮年男子随后追来,抓住被子不放。我二人你拉我扯相持了一阵,我吓唬他说:“快,怏松手,要不然我就杀了你。”谁知这男子并不理会,更加用力地夺被子。情急之中,我抽出随身携带的短刀,用力刺进他的腹部,那男子当场毙命。我正想转身离去,忽义一少年追出门外。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又用短刀杀了那少年。我自知罪责难逃,故流浪在外一年多不敢回家。听说合州命案现已结案,所以正急急忙忙准备回家。
李阳谷听到这里,心想这真是贼不打自招。他悄悄给二位仆人使了个眼色,二位仆人一个猛扑,还没等凶手明白是咋回事,早已被拥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
至此,合州七涧桥命案终于水落石出,经上报朝廷批准,荣雨田、道台、按察司及参与审理合州命案的承市官均被削职为民,永不复用。鞠曹氏提供假证被判徒刑,杀人犯被凌迟处死;王二虎被发配充军,陈老伦畏罪自杀。鞠向氏无罪释放。鞠小梅以孝女受到朝廷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