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公主的民间故事传说

 
孔雀公主的民间故事传说
2016-12-05 11:19:42 /故事大全

距今三四百年以前,版纳勐海地方,由一位憨直而缺少主见的召勐海管理着。他有钱有势,就是没有儿子,夫妻两人常常为这件事发愁,指望有一个儿子承袭家业。

在一个初春的早晨,召勐海的妻子生了一个白胖胖的儿子。夫妻俩非常疼爱,盖厚些,怕他热了,盖薄了,怕他受凉。眼看着儿子一天天长大,他俩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召树屯,送他到勐萨瓦丁萨地方去学本领。

召树屯聪明强悍,不但写得一手好傣文,而且特别熟练弓箭——能射中天边的飞鸟、狂奔着的野兽。他的两只眼睛如同金珠似的炯炯发光,他的面貌比美貌的天仙爹把的面庞还要秀丽。说起话来,就像摇响的银铃儿似的清脆悦耳。女孩子们看见了他,张着嘴闭不下去,睁大的眼睛眨不下来。召勐海越来越关心儿子的婚事,三番两次地劝他和体面人家的女儿成亲,都被召树屯婉言回绝了。召树屯有自己的理想,他希望能够和一位既聪明又美丽的女郎结为永久的伴侣。

有一天,他带了弓箭和佩刀,骑上一匹像麻麻尼戛一样的骏马,踏着宽阔葱绿的沃野,翻过一座座山岗,穿过茂密密的森林,去寻访他心爱的人儿。

途中,他遇到了一位忠实的猎人,二人交上了朋友,他把自己的心思对猎人说了:“启明星远在天边,可是望得清清楚楚;美丽贤慧的姑娘生在民间,我怎么找不着也看不见呢?”

猎人笑嘻嘻地答道:“爱情和忠贞诚挚的人永远是知交,坚持住纯洁的愿望,深藏着的泉水也会涌到地面上来的。”

召树屯点了点头。猎人继续说:“离这儿不远,有一个朗丝娜湖,碧蓝的湖水清澈如镜,每隔七天,便有七位美丽非凡的孔雀公主飞来游泳,她们像七束鲜艳透明的花朵。特别是年纪最轻的姑娘,她会使你亲切地体会到什么是美女南点阿娜的花容月貌,什么叫做智慧和伶俐。”

召树屯喜出望外,便和猎人催动马儿,来到朗丝娜湖边躲藏起来。

中午的气候,很是温和。随着阵阵微风,送来了诱人的馨香。天空中闪耀着五彩斑烂的光泽,映照着一湖涟滴,分外美丽。就在这个时候,从远方飞来了七只孔雀,轻盈盈地歇落在朗丝娜湖边,卸下孔雀擎,变成七个年轻的姑娘,嘻嘻笑笑地跳进湖去凫水玩。躲在一旁的召树屯和猎人简直看出了神。不一会,孔雀公主们上了岸,披上了孔雀氅,在湖滨跳起了柔美的舞蹈,袅袅娜娜,好看得很。尤其是七妹妹兰吾罗娜的舞姿格外优美。召树屯特别爱她,恨不得跑过去仔细看她几眼。一刹那间,姑娘们又变成七只孔雀,凌空而起,向西飞去。

召树屯对着天边逝去的七个小黑点,失望和懊丧的情绪塞满了心胸。猎人明白了自己朋友的心境,劝慰道:“再过七天,她们又会来的。那时候,你爱上谁,就把谁的孔雀氅藏起来,留下她谈心就是了。”

召树屯这才稍稍平静下来,耐心地等着,等着。这一天终于来到了,太阳挂在当空,召树屯和猎人都清楚地看见天边闪现了七颗钻石般晶莹的圆点,迎面飞翔过来,渐渐地露出七只孔雀的身影,落在朗丝娜湖边,依旧变成七个少女去游泳。召树屯目不转睛地看准了兰吾罗娜悬挂孔雀氅的一丛花枝,当姑娘们自由自在地游泳的时候,他便悄悄地把兰吾罗娜的衣服偷藏起来。

姑娘们洗完了澡,不见了七妹妹小公主的孔雀氅,都非常着急。兰吾罗娜差点儿哭起来了。姐姐们劝她说:“我们背着你飞回去吧!”

这一句话可把召树屯吓坏了,情不自禁地道:“别走!”

他还想说“孔雀氅在这儿!”

却被猎人捂住了嘴。然而孔雀姑娘们听见陌生人喊叫的声音,慌忙纵身飞走了。兰吾罗娜失去孔雀氅的帮助,无法飞翔,只好把身体藏在花树丛中,过了许久,不见动静,便走出来,整理整理紧身的衣裙,东边找找,西边找找,但孔雀氅的影儿一点也没有。突然树枝上响起了嘻嘻嘻的笑声,原来是一只俏皮的松鼠哩!她问道:“松鼠松鼠,你看见我的孔雀氅了吗?”

松鼠又嘻嘻嘻地笑了。“看人家急成这样,你还笑呢!我看你准是知道了,快告诉我吧!”

兰吾罗娜着急他说。松鼠抖动着胡须,用尾巴指了指召树屯躲藏的地方,便连蹦带跳地走了。兰吾罗娜向前走着,暗自寻思:“能有谁到这儿来呢?”

一只鸢鹰由天空飞过,她又想:“莫非是它啄去了么?”

正在这个时候,召树屯暗中搭箭,“嗖”的一声,把鸢鹰射落在兰吾罗娜的脚边。兰吾罗娜慌忙拾起心窝上中了一箭的鸢鹰,又惊又喜,她四处张望射这支箭的是什么人。不料有人在后面喊了一声:“姑娘,射中了么!”

兰吾罗娜扭过头来,已经来不及回避了,呆呆地看着走拢来的召树屯。

过了许久,她才轻轻地答道:“正射在心上。”

这声音像棉桃吐絮般柔和。

他们两人的眼睛互相凝视着。

“请问这位年轻的哥哥,有没有看见我的孔雀氅?”

“这位姑娘不在家里,怎么到这荒郊野坝来找孔雀氅呢?”

“我和六位姐姐来到朗丝娜湖游泳,挂在树上的孔雀氅却不见了。”

“附近又没有村庄,姑娘长得如花似玉,一定是天仙南点阿娜下凡来了。”

“我是勐庄哈魔玉匹丫的第七个女儿兰吾罗娜。哥哥必定是美男子天仙哈荫,要不就是美貌的海王叭纳;人世间绝没有生得这样漂亮的美少年。”

“不,我是召勐海的儿子召树屯。在千里之外闻见小姐这儿鲜花的芳香特意跑来的,但愿这朵鲜花还未被人采去。”

“看这位哥哥多么会说话呀!难道是嘴尖舌巧,传递情话的鹦哥飞到我的面前了吗?这儿哪有千瓣莲花——南金欢版戛③那样的人品和花儿呢?这儿的花儿呀,打骨朵的时候低着头,开花的时候生怕人看见笑话,从来没有人到花树脚来浇浇水,抚摸抚摸,哪里会被人摘去!”

“一颗宝石,应该让巧匠加工琢磨,才会灿烂夺目;小姐的手指上,为什么还不戴上心上人的戒指呢?”

“荒野里的一块石头,谁愿意把它当作宝石;嵌宝石的金戒指,谁愿意往荒野里丢!”

“我装了一盒饭,只吃了半盒;我铺了一个垫褥,只睡了半边。天上的流星,为什么那样孤独,竟没有人和它作伴!”

“可惜太阳升起的时候,月亮已经落下;两个世界的人,不便相处。不然,顾不得丑陋愚蠢,我愿意替孤单的人洗碗洗筷,喂鸡喂猪。”

“白酒里撒上了辣椒,既是甜心甜意,就千万别辣伤了别人的心肠吧!”

召树屯见兰吾罗娜已动了心,便大胆他说道:“我走千山万水,在这里等了你七天七夜,亲爱的兰吾罗娜,应允我真挚的请求:和我一道回去,永辈子在一块儿生活。”

兰吾罗娜早被召树屯的表白所感动,愿意以身相许了,于是说道:“水流出去是容易的,但是淌回来就难了。一道生活自然乐意,就怕你父母亲不喜欢,头人百姓不喜欢,叫我端起饭碗吃不下,早早晚晚眼泪不干。”

“绝不会的,我父母亲疼我爱我,我爱上的人他们也会当做自己的心肝。何况你生成南点阿娜的美貌,你的光辉将照遍版纳勐海,头人、百姓一定欢迎你做我的元配夫人。”

“让我父亲匹丫知道了,他会不高兴的。”

“住在我们家里,还怕什么?把这个戴上吧!”

召树屯取下一只镶宝石的金戒指,亲手戴在兰吾罗娜的小手指上,作为订婚的礼物。

兰吾罗娜取出一颗宝石递给召树屯道:“可以从这颗宝石里面看见你想念的人儿。”

召树屯和兰吾罗娜订婚了,朗丝娜湖上开了一朵并蒂莲花。

他俩骑上高大的骏马。猎人见朋友的愿望已经实现,便出来祝贺他们。

召树屯深深谢过了猎人,伴着兰吾罗娜回去了。

召勐海虽说不喜欢一个来历不明的姑娘做自己的儿媳,但是拗不过召树屯的执意请求,只好勉强地同意他俩结了婚。小两口的日子过得挺好。

可是不久以后,别个地方的头人带了兵马来攻打召勐海了。人们都很恐慌,英雄的召树屯和兰吾罗娜商量了一个通宵,决定向父亲讨一支军队去阻击劲敌。父亲同意了。

召勐海天天打听战报,天天都传来召树屯败阵退却的消息,眼看着战火快要延烧到自己所在的城子了,心中忧虑重重,便请星象家阿章龙祈神问卦。

阿章龙根本不知道召树屯夫妇用的计谋,竟然萌起了杀害孔雀姑娘的恶念,对召勐海说道:“兰吾罗娜是妖怪变的,她带来了灾难和不幸,若不把她杀掉,版纳勐海必定要吃败仗!”

召勐海听了阿章龙的话,心里踌躇不定:“要是把儿媳杀了,让儿知道了可怎么办呢?要是留下儿媳妇,吃了败仗又怎么办呢?”

他想来想去,在坏心头人的怂恿下,勉强决定杀孔雀姑娘。

被冤屈的兰吾罗娜来到刑场,平常穿着的锦衣绣裙都被阿章龙焚毁“驱邪”了。她暗自伤心流泪,不愿意就此和召树屯永远分离,便想了一个巧妙的主意,对召勐海说道:“在我和你们分别之前,请允许我披上孔雀氅跳一次舞吧!”

召勐海怜悯她,因而满足她这一点点最后的愿望,便把五光十色、绚丽灿烂的孔雀氅给兰吾罗娜披了,松了缚她的绳索,让她跳起孔雀舞来。谁知道孔雀舞具有这么强烈的感染人心的力量啊!那翩翩柔和的舞姿,那含情脉脉的眼神,充满了和平善良的精神,感动得持刀的刽子手们松掉了屠刀,那些残忍愚昧的心灵,仿佛被圣洁的泉水洗涤过一次似的。人们都忘记了置身在刑场上,而孔雀公主兰吾罗娜已渐渐化为孔雀,徐徐凌空而去,无影无踪。

当召勐海想起阿章龙的话来时,刑场上已空无一人了。

战争进入了决定性阶段,果然没逃出召树屯和兰吾罗娜的计谋:侵犯的敌人在葫芦山谷被围得水泄不通,召树屯的队伍一鼓作气地把敌人消灭干净了。召树屯胜利归来,召勐海大设筵席替儿子贺功。歌手赞哈勐代表人民以欢跃的心情歌唱道:

椰子果汁香香甜甜。

靠坚实的外壳保住;

勐海人民安居乐业,

靠英雄的召树屯保护。

召树屯笑着向众人说道:“这是兰吾罗娜的功劳。全靠她的好计谋,把敌人诱到葫芦山谷里全部消灭掉。还是请兰吾罗娜出来接受大家的祝贺吧!”

他这一说不打紧,召勐海和阿章龙却万分惭愧,深恨不该逼走兰吾罗娜,错把好人当坏人。士兵们和百姓们不约而同地泪下如雨,追念兰吾罗娜的名字,立刻悲痛沉寂。“她……”

召树屯不愿猜测有什么不幸的事情发生了。

而召勐海却怀着悔悟伤感的心情,结结巴巴地把逼走儿媳的前因后果对召树屯坦白地说了。这好比大晴天响起了霹雳,熊熊的火焰一下子被子浇熄,召树屯昏倒了。他苏醒过来时口口声声念着兰吾罗娜的名字,掏出订婚时妻子赠送的宝石教玛哈铃,第一眼就好像看见兰吾罗娜备受她父亲魔王匹丫的责骂,心里一阵刺痛,又昏倒过去了。苏醒以后,他怀着愤怒和重新获得希望的心情,跨上战马,向着朗丝娜湖的方向,飞马加鞭,日夜不停地去寻找兰吾罗娜。

那一天,孔雀公主忧忧伤伤地离开了召树屯的家,想起了分别已久的六位姐姐,不自觉地向着自己的家乡勐庄哈飞去,心里无论如何也舍不得召树屯。经过朗丝娜湖的上空,她遇见一位仙人帕腊西,便把自己的金手镯取下来,托付帕腊西交给前来找她的召树屯:“见物犹见人,物在人犹在。”

兰吾罗娜说:“前去穷山恶水,万分危险,请告诉他不再去找我。”

说罢,便啜泣着飞回勐庄哈去了。

召树屯乘的马几乎悬在空中,飞也似地向前驰骋,越过沃野、山岗和森林。战马精疲力竭,困乏死了。召树屯只好一步步行走;渴了,捧些泉水解渴;饿了,捕捉野兽充饥;十分困倦的时候,靠在树脚下休息一会儿。

一天天过去,他终于来到了朗丝娜湖边。他想起会见孔雀公主的情景,不觉哭了起来。这哭声惊动了仙人帕腊西,他便走出来把金手锡交给召树屯,劝召树屯返回家去。召树屯看见妻子兰吾罗娜的手镯,越发伤心,放声大哭,说什么也要去找孔雀公主。

帕腊西好意地劝他道:“由这里到你妻子住的勐庄哈地方,要走很远很远,很难识别通行的路程;要经过无法涉渡的流沙与江河,要碰到忽开忽闭、能把人夹死的山峡;还有吃人的怪鸟摩哈西里林拦住去路;即使顺利地到了勐庄哈地方,兰吾罗娜的父亲匹丫也不会饶恕你的——那是一个食人成性的魔王。我劝你还是转回家去吧!”

然而,召树屯已经许下了誓愿:若不能和妻子重逢,永不回头;纵然死了,也是甘心情愿的。帕腊西被召树屯对兰吾罗娜忠贞不二的爱情所感动,便不再劝阻召树屯,还送了一只猴子替召树屯带路,送了一把刀、一副弓箭和一把剪子一几件宝贝给召树屯,帮助他克服将遇到的困难。召树屯欣喜若狂,辞别了帕腊西,由猴子引领着,继续踏上了漫长的艰辛的旅途。

一天,来到了汹涌澎湃的流沙河边,上无渡口下无桥,既不能涉水,又不能插翅飞过,更不能半途而废地转回去。召树屯焦急地想尽各种办法,都不能抑制住倾泻的流沙。他下意识地拔出帕腊西赠送的主刀,愤怒地向流沙砍去,不料用力过猛,宝刀失手掉下河里去了。一忽儿,突然在流沙河里浮游出一条巨大的彩虹般的蟒蛇来,它的脊背凸露在流沙面上;头在岸那边,尾在岸这边,好似一座浮桥。那只敏慧的猴子立刻引着召树屯由蟒蛇脊梁上飞跑过彼岸去。然后,蟒蛇便自个儿游走了。

召树屯走呀走的,又来到了高耸入云的山峡前面。这山峡很是险恶,忽而合拢,忽而分开,永不停息,人要是想过去,就得待它分开的一刹那间,但在山峡里走不上几步,山峡又会迅速合拢来把人夹死,召树屯摇了摇头,悲哀地叹道:“难道就这样被拦在山这边,再也见不到兰吾罗娜了吗?不!”

他鼓励自己道:“一定要设法过去!”

然而,他采取的种种办法都没有效果,可恶可怕的山峡依旧拦在前进的道上。最后,召树屯取下了仙人帕腊西送给的弓箭,对着刚刚分开的山峡,拉满了弓,搜的一箭射过去,巧得很,这支箭把企图合拢的山峡挡住了。召树屯立即牵着猴子飞快地跑过山峡。

又走了许多天,经过一座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这是吃人的怪鸟摩哈西里林的巢穴,阴冷凄凉,十分恐怖。召树屯感到疲倦,便把猴子拴在一株大树上,自个儿爬上树去歇息。他刚刚朦胧欲睡,忽地刮起了一阵狂风,原来是摩哈西里林和它的雌鸟回巢来了——这巢就在召树屯歇息的那株树顶上。

雄鸟会掐算东方未来的事情,雌鸟会掐算西方未来的事情。但听见雌鸟讥笑雄鸟道:“你算得好准呀!等了这么多天,哪见召树屯的影儿!兰吾罗娜已被匹丫关起来了,召树屯还到哪儿去找她呢?”

“你这傻瓜!”

雄鸟叫道:“正因为这样,召树屯才要去救她哪。据我看:召树屯已通过了流沙和山峡,今天晚上就要过这里了,我们等着吃顿好点心吧!唔!我好像嗅着一股生人味似的!”

“唔!我也似乎嗅到了。”

雌鸟说,“下地面去看看吧。”

它俩飞到地上,蹑脚蹑手地伸长脖子东嗅嗅,西嗅嗅,这可把召树屯吓住了,他握住带在身上的唯一的“武器”——仙人送给的剪刀,警惕着准备和怪乌搏斗。可是,怪鸟发现替召树屯引路的猴子,争着把它啄食之后,便糊糊涂涂地飞回窝里去了。雌鸟还讥笑摩哈西里林说:“这就是你掐算的‘由东方来的人’吗,还是早些睡吧!明天劲庄哈地方,匹丫要杀很多很多牛呀马的,我们去赶赶热闹吧!”

说罢,怪鸟便酣然入睡了,召树屯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他替兰吾罗娜的不幸而担忧,急欲和兰吾罗娜相会,把她从苦难中拯救出来。他想到明天一早怪鸟便要飞到自己妻子所住的勐庄哈地方去,这对自己说来真是一个又危险又难得的好机会,特别是失去了带路的猴子的时候。为了兰吾罗娜,他鼓足了勇气,握紧了剪刀,趁怪乌鼾声如雷,轻捷而沉着地爬到怪鸟的窝里,用力把摩哈西里林的一根比人还粗的羽毛从中间剪断,然后灵巧地爬进毛管里去。藏着自己的身子。就这样,当怪鸟飞往励庄哈去的时候,召树屯也被带走了。

摩哈西里林展开了巨大的翅膀,在云层里飞翔着。地面上的山河在召树屯眼里竟显得那么微小。怪鸟降落在魔王匹丫的洞穴附近,抖了抖翅膀,却把召树屯摔出来了。他离开了怪鸟,向着匹丫的洞穴走去。走不多远,看见一个挑水的女郎南广宰,他觉得奇怪:这荒山野谷里,难道也有村庄屋舍么?

他决定去打听明白,向那女郎要一口水喝。那女郎突然碰见陌生人,非常惊讶,望望四边无人,对召树屯悄声说道:“这里是魔王匹丫的天下,他会把你吃掉的!赶快离开这儿吧!”

“不!”

召树屯说,“我就是特意来找他的!”

“找他!”

“对,要他把兰吾罗娜放出来和我一道回去。”

“啊!你是……召树屯!”

召树屯诧异地点点头:“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唉!”

南广宰叹了口气说,“我是民间的女儿,被匹丫拘摄来,他要害我,好心的兰吾罗娜把我要在身边,救了我的性命。要知道,她多么想念你啊!”

“求你带我去见见她吧!”

“这怎么行呢!洞门把守得很紧严,万一被匹丫发现了“那……”

“这样吧!你先躲一躲,我去告诉兰吾罗娜想想办法——你有什么信物让她知道你已经来到这儿了呢?”

召树屯忙取下兰吾罗娜托咐仙人帕腊西转交他的金手钧,递给南广宰。

南广宰知道这手锡是女主人自幼戴在手上的,便把它放进水桶里,依然挑着水回洞去了。

兰吾罗娜被凶恶的父亲关在阴暗闷热的洞穴深处,时时刻刻思念着召树屯。三、四月间,青草发绿,鲜花遍开,什么都看得见,唯独看不见心爱的人;蜜蜂采花,欢欢乐乐,独她一个孤单苦闷;雾露都已经散了,而想念爱人的心啊,怎么也散不开。她希望有一大夫妻团圆,重过人世间的幸福生活。

如今,她不能再去朗丝娜湖游泳了,便叫女仆南广宰替她挑来清凉的泉水,又替她从头到脚浇水洗澡。突然,她发觉一件硬东西碰在头上,又掉在地上了当地发出音响。她弯下腰去拾在手中一看,几乎惊叫起来,又本能地掩住嘴唇。俏皮的南广宰故意问道:“小姐抬着什么心肝宝贝了,洗着澡的人怎么发起呆来了呢?”

“啊!南广宰,我们不是在睡梦中吧!你看这分明是我的金锡呀!怎么会落在这儿呢?”

“小姐的眼睛不正正长在小姐的脸上么?小姐的手镯,自然落在小姐的身边了。”

“我看见了心爱的宫粉,可是看不见放宫粉的人;这彩绣的荷包落在我的手里,那么丢荷包的人又在哪儿呢?”

“自个儿飞来的宫粉,管它做什么!洗着澡的人,怎么想起丢荷包的玩艺了呢?”

“南广宰,你告诉我,哪里来的手锡?”

“是从泉水里淌进桶来的呀!”

“泉水里淌来?不不!南广宰妹妹,求求你告诉我,准交给你的?”

“有谁交给我呀!”

“好妹妹,你行行好吧!”

“行好不行好,难道召树屯到这儿来了!”

“啊!果真是他来了?”

南广宰看把她急成这样儿,嗤地笑了一声,便一五一十地将召树屯历尽艰险,终于来到励庄哈,要求会见兰吾罗娜的详情细节都一口气说了。兰吾罗娜又悲又喜,立刻求六位姐姐们设计,背着匹丫,把召树屯接进洞里来了。

夫妻会面以后,都非常感伤,离别的苦情怎么能诉说得完呢!可是魔王匹丫嗅到了生人味,令小妖四处搜寻,竟把召树屯抓去了。兰吾罗娜和她的姐姐们都万分焦急,不顾一切地跪倒在父亲脚下,恳求他饶恕召树屯。召树屯则理直气壮地要求匹丫允许他带着自己的妻子返回家去。匹丫自知理屈,说召树屯不过,又碍着女儿们的面,勉强假意答道:“你既是有心做我的女婿,就先替我做几件事情。做好了,让你和七姑娘回去,倘若做不好,就别想再活!”

召树屯明明知道匹丫的阴谋诡计,但是为兰吾罗娜,还是答应了,匹丫狞笑着指着一块巨大坚硬的磐石,命令召树屯用锤把它敲碎。召树屯使尽了平生气力,高举铁锤,一锤又一锤地敲击,但见火星飞迸,未见磐石有丝毫裂痕。兰吾罗娜暗地里叫南广宰把自己缩发的金管交给召树屯,召树屯用金簪轻轻地在磐石上敲一敲,那块石立刻粉碎了。匹丫为难不着召树屯,又令小妖取过两只一模一样的饭盒,叫召树屯识别哪一盒装米,哪一盒装谷子。

召树屯看了看饭盒,一般大小,拿在手里,一样轻重,要认出哪一个装谷子哪一个装米,实在有些为难。兰吾罗娜生怕丈夫猜错,便叫南广宰暗暗告诉他说:“摇得响的是米,遥不响的是谷子,既认出来,就要立即摘开盒盖,要不然又会变错了!”

召树屯照着做了,果然没错。

然而,魔王匹丫并没有心把孔雀公主嫁给召树屯,总想找借口把他吃了,便又想出了个鬼主意,叫七位孔雀姑娘姊妹们躲在一间黑房里,每人由墙洞里伸出一个手指尖尖来,叫召树屯去认哪一个是兰吾罗娜的手指头,认准了,让他把兰吾罗娜带走;认错了,非把他吃掉不可。

召树屯站在漆黑的墙壁外面,什么也看不清楚,别说怎样发现七个手指尖,再从七个手指尖里认出自己妻子的手指头了。正在这时,突然飞来了一只萤火虫,歇在兰吾罗娜的手指尖上。召树屯明白这是妻子的指引,便捏住了兰吾罗娜的手指,要求匹丫让他们夫妻团圆,匹丫几番几次斗召树屯不过,恼羞成怒,决计半夜里把召树屯吃掉,便假惺惺地对召树屯说:“今儿晚了,明天一早送你们走吧!”

暗地里叫小妖们烧火煮水,把守洞门,不准放走了召树屯。

恰好这件事被南广宰知道了,慌忙告诉了孔雀姑娘。兰吾罗娜便和召树屯商量道:“我父亲作恶太多了,连自己的女儿和女婿也不放过。事到如今,只有狠着心肠把他除掉,也让人世间少一害。”

召树屯说:“他力量无比,变化多端,怎么除得了呢?”

“这不难,”

兰吾罗娜说,“在他的枕头下面,藏着一枚魔针,待他睡熟了以后,用那枚魔针往他的太阳穴上戳进去,他就死了。只是得有个勇敢机智的英雄才能办到。”

“我去办!”

召树屯毫不犹豫地答应。

晚上,匹丫和守房门的小妖都睡熟了。召树屯轻手轻脚地走进房来,在匹丫的枕头下发现了那枚魔针,可是被匹丫头压住枕头,老是抽不动。召树屯急中生智,在自己头上拔了一根头发,向着匹丫侧朝上边的那只耳朵里轻轻一搔,匹丫被搔痒了,便轻轻地翻了个身,魔针就被抽出来了。召树屯咬紧牙关,用力在匹丫的太阳穴上一扎,匹丫凄厉地狂吼了一声,便死掉了——现出了一块顽石的原形。众小妖见魔王已死,纷纷逃命去了。兰吾罗娜放走了匹丫由人间拘摄来的无辜人儿,辞别了几位姐姐,负着召树屯飞在空中,由彩云伴随着回到了自己的家。从此,他俩一辈子在一块儿幸福地生活着。

那象征和平与幸福的舞蹈“孔雀舞”便在傣族民间广为流传,深深地感染着人们善良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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