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月回过头来,看着逐不悔,突然故意惊呼一声
“哟,皇上,您的俊脸这是怎么了?被开水烫了吗?我说离王殿下,咱皇上这张风华绝代的脸可是日曜王朝的金字招牌,你身为皇上的兄长,怎么也不好好看着,你失职啊你。”语调高高扬起,两人一起骂了。
“……”逐斯年突然觉得自己不该跟来看热闹,小月月那家伙,报复心也强的很,被她看出他是来看热闹的了,自然她不会饶了他,呵呵,真有意思的小姑娘。
逐不悔恼怒地看着楼月,毫不怜惜的抓起她的手腕,将她拉到怀里,她被迫贴上了他的胸膛。
“厉楼月,你给朕听着,朕这个人阴险歹毒,小心眼,爱记仇,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所以,你不要在朕的面前使任何妖法,朕会好好镇压你!如果你不听话,朕不介意把你卖到匈奴去!”
“匈奴?”楼月听了,两眼放光,“真的吗?快点卖,快点卖!”
“厉楼月!!”
厉楼月一把挥开了他的手,说道,“哈,猪不会,我忘了告诉你,也还真巧了,我厉楼月也小心眼,爱记仇,人敬我一分,我还人十分,人若负我一分,我百倍千倍换回去!告诉你们,我小时候吧,我们隔壁邻居家一个小男孩骂了我一声胖子,后来他什么下场,你知道吗?我打探到他怕鬼,我就每天半夜不睡觉跑去他房间底下装鬼,直到他活生生吓得搬家了!”
对骂
两人互相怒视,互不谦让,御膳房里顿时充满了浓重的火药味。
大将军宝镜堂领着一干训练有素的御林军侯在外面,等着逐不悔的命令。
楼月比逐不悔矮了一大截,只能挺起胸膛,仰视着他,久了,脖子就酸了。但是,她不认输,依旧死死盯着,她明白,这个时候要是示弱,她就输了。
“死矮子。”
逐不悔出口淡淡地讥讽,
“死竹竿。”
她毫不示弱地回击。
“……”逐斯年差点把自己舌头咬了。
“饿死鬼。”
“死变态。”
“真太监!”
“假男人。”
两人一人一句跟对对子似的地互骂,确又都面不改色,尤其是逐不悔骂人都跟吟诗作对似的那么优雅。
那对骂的声音,不大也不小,但还是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外面人的耳朵里,那些神情严肃,一丝不苟的御林军手中紧握的刀轻微地抖了一下。
“咳……”曾追随先帝,南征北讨,身经百战的大将军宝镜堂转过身,对一众御林军说道,“皇上为国事操劳,偶尔也需要放松一下。”
“大将军英明!”
众人纷纷抱拳,附和道。
宝镜堂又一脸严肃的回过身去,背对众人。
“小笼包。”
逐不悔的目光,飘过她身体上半部分某个位置,语气嫌弃而鄙夷地说道。
楼月好笑地耸肩一笑,目光大大方方飘过他下半身某个重要位置——
“小青椒,便宜劣质的小青椒。”
……‘
终于,骂战直接上升为人身攻击,这两人还真的绝了,一样的刀子嘴,不饶人,不认输,死磕到底。
“咳……”在一旁当听众的逐斯年假意地轻声咳嗽了一声,打着圆场,“皇上啊,您就不要和一个女人计较了,有损……天威啊。”逐斯年好心提醒逐不悔注意一下身份。
“还有啊,小月月啊,你是个姑娘家吗?怎么能骂皇上小呢?”
“你个风流鬼,闪一边去,小心血溅你身上!”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哪里是劝架明明就是暗地里火上浇油嘛,以为她看不出来么?
“离王兄,你最近好像很闲啊,我听小陈子说,你最近留恋烟花之地,已经乐不思蜀了。”
楼月都看出逐斯年是故事想要让两人吵的更大他好看热闹了,逐不悔又岂会看不出。
“哎,这个……也不是很闲啊,你看看我……为国事操劳,都长鱼尾纹了。那个,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我突然想起我府里炖了只鸡,我回去吃鸡了。”
逐斯年直冒冷汗,他想挑拨这两人,却没想到惹得两人又一起将矛头指向他了,他连忙抽身。
“离王兄啊。”逐不悔轻唤道,语气缓而慢,可听到当事人的耳朵里,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皇上……”
“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朕就派你微服出巡,处理西北贪污案一案吧。”
朕好喜欢你
西北……
西北,那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据说,那里的女人个个粗壮,黝黑,健硕……
逐斯年开始觉得未来的日子黯淡无比。
“皇上,你不会这么残忍的。”他笃定地说道。
“不,离王兄,你忘了朕一向是这么残忍的。”逐不悔淡淡地提醒。
逐斯年连忙说道——
“不不不,你从小就很善良,你是曜京最善良的男人。”
“朕会即刻拟旨,封你为钦差,即刻赶往西北,待你荣归之日,朕一定亲自设宴,为离王兄接风洗尘。”
“离王殿下,还不快谢主隆恩?机会难得呢。”楼月在一旁故意说道,哼,想要看好戏的家伙,这下子遭报应了吧。
“……”
被这两人联手设计了。
**
逐斯年回府了,御膳房剩下逐不悔和楼月两人继续对持。
楼月昂起头看着他,她豁出去了,反正已经到了这一步,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把他激怒到底,让他把她赶出宫去,就像逐斯年被派去西北做钦差一样,这其实才是楼月心里打的最后的算盘。
只不过,她完全没有表现出来。
“过来!”
突然,他愠怒的表情松懈了下来,朝她勾了勾手指,仿佛地狱来的妖孽,邪魅无比。
“不过去。”
她后退一步,警惕性大增。
“啧,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逐不悔眉头皱皱,啧了一声,然后长手一捞,箍住她的脖子,将脏兮兮的她箍了过来。
“干什么?还没被我打够是不是?那就再来一脚啊!”
楼月费力将头往后仰,伸手踢脚要将他推开,然后作势又要打人。
快点发怒,快点发怒将我赶走吧!她在内心祈祷着。
“不。”谁料到,他的嘴巴却突然凑上了她的脸,一股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朕突然觉得你很可爱,朕好喜欢你。”
“你……你搞什么鬼?”
楼月愣了,他干嘛突然表白?
发愣中,他的唇突然贴上了她的,吻住了她的樱唇——
“唔……”
楼月仿佛被电了一般,顿时浑身麻住了,忘记了反抗,一张唇微张,趁着她发愣的时候,逐不悔舌尖轻舔着她粉嫩的唇瓣,轻柔地撬开檀口,灵活地探入,尝着小嘴里的甜美。
“唔……”
逐不悔的呼吸逐渐变沉,狂猛地擒住丁香,放肆地缠吮。
她的呼吸愈来愈沉,小嘴的气息被他攫取着,两人的身体紧贴,他的**紧紧顶着她。
很热……楼月轻拧黛眉,眼睫轻颤,喘息渐浓。
娶亲
他的吻,霸气而熟稔,不知之前吻过谁?
“厉楼月,你看你很喜欢朕吻你的。”
突然,逐不悔放开她诱人的香唇,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
“……”一盆凉水从天而降,楼月猛地睁开眼睛,顿时清醒过来,“逐不悔,你这个……你这个……”
她一下子找不到形容词来骂他了。
他说得对,他是没有心的,连吻都可以被他当做武器,他真的没有在在乎任何人,他也似乎从来不将真心对人,他总是将自己的心掩盖起来,任谁也猜不透。
不敢想象,爱上他的那些女人,会掉入怎样的深渊而不可自拔。
“回去了,替朕揉脸,朕被你打的很痛。”
他强硬地拖着浑身脏兮兮,手里还抓着一只鸡腿的楼月往文华殿走去。
楼月一把甩开了他的手——
“别拉我!活该痛死你!”她没好气地说道,抬手狠狠擦了擦自己的嘴巴。
逐不悔看到她孩子气的动作,唇角浮现一丝笑意,“楼月,朕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打,很没面子的。”
楼月听了说道,“正是因为从小被骄纵惯了,才养成了你这种变态的个性!你放心,将来我会照三餐打你!把你打成一个正常人!”
她说着,转身,抬起脚,“砰!”霸气地一脚将御膳房的门踢开。
她一怔,只见数百个御林军守候在殿外,她这么一出来,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她看到那些精英的眼中流露出不敢置信的目光。
“……”
囧,好糗,她逃难一样地跑了。
将逐不悔一个人抛在脑后,让他收拾残局去。
众人齐齐看着逐不悔,这个一袭白衣胜雪,纤尘不染的男子,当真是方才在里面和女人对骂的皇上?
“辛苦了,都下去吧。”
逐不悔挥了挥手,众御林军一一退了下去。
抓捕太监总管厉楼月的任何终于告一段落了。
宝镜堂迎上前去,沉声说道——
“皇上,末将猜测,离王殿下大概知道您派他去西北的真正用意。”
“他怎会不知?他和朕一块长大,朕恐怕比四皇叔侧妃还要了解他,朕不希望当年的悲剧再度重演,所以才将他派去西北,这是朕给他的一个讯息,他懂的。”
宝镜堂轻叹了一口气,那时候故事里的人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陪在皇上和离王身边了,但愿,离王不会走四王爷当年的老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