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晟神色已是恢复了冷漠,嗤笑道:“张家舍弃了我,便也是舍弃了你,你又有何得意之处?”
我心道你别吓唬我,我还真不是厦大毕业的。
我盯着那齐晟,不急不缓地答道:“殿下您坐了帝位,我不过一个不得宠的皇后,还时时碍着别人的眼,怕是长命不了,您坐不成帝位,凭张家的势力,留我条命怕是也不难,不就是寡妇嘛?您放心,我一定能给您守住,别的事我不敢说,偏这事我可以和您保证!”
齐晟剑眉扬起,显然是已动了怒,我欺他不敢杀我,只是挑衅地看着他,怎么着,兄弟,你现在有胆和张家决裂吗?如果你有这个胆,你至于白天刚听了信,晚上就赶着来睡我吗?
齐晟看我半天,却突地笑了,就嘴角往上挑的那种,又奸又诈,看得我心里一阵发凉。
齐晟从床边站起,走到我身边站定,低头俯视我。
这姿势真他妈让我觉得不爽,于是我便想站起身来和他对视,谁知刚一起身就被他一把搂了过去,用手捏着我的下巴抬了起来。
我一时被雷得呆了,没了反应,眼睁睁地看着齐晟的脸缓缓地贴近,在离我脸只有一指的距离时停下,轻轻吐着气说道:“你知道我怎么做张家就不会弃我了吗?”
齐晟的手指在我脸侧划过,顺着脖颈往下,在锁骨处稍稍停了一停,挑起我胸前的衣襟……
我擦!他敢调戏我!
他把老子当女人调戏呢!
我气得晕了,身体都隐隐抖了起来。我想,是先揍他脸一拳,还是先给他下面一脚?
齐晟嘴角却挑得更高,不屑地笑了笑,收回了手,拂袖而走。
我愣愣地站了片刻,提起已经握紧的拳头看了看,有些后悔。
第四日,回宫。
齐晟与我不约而同地都穿了衣领稍高,裹得比较严实的衣服,两人见面对望一眼,齐晟冷冷地别过了头,我想过去抽他几下。
绿篱攥了攥我的手,我忍下了,只冲着齐晟的背影竖了竖中指。
张家阖府上下在门外送齐晟与我,当着张家老少爷们的面,齐晟牵起了我的手,我下意识的往回抽,没抽动,这小子攥得还挺紧。
赵王夫妇,茅厕君,上树君等人得在我们后面走,所以也在门口站着送我们,齐晟的目光落在江氏身上时,攥着我的手松了一松。我转头也看向江氏,今又没穿白,而是身月白衣裙,春风之中轻柔的衣裙随风摇曳着,翩翩欲仙。
我凑近齐晟,故意恶心他:“哎?你看看,江氏这一身谪仙般的衣裙下面,会不会也是桃花点点?”
齐晟转头看我,眼神凌厉如刀。
我偏不怕死地激怒他:“赵王和江氏眼下都泛着青呢,估计得折腾的一宿没睡!”
齐晟的手指发力,将我的手骨几欲攥折,我忍着疼,咧着嘴笑着。
齐晟也凑近我,贴到我的耳边:“你别觉得有张家在,我就不敢把你怎样。”
“那你就把我怎样了啊,赶紧休了我,要不就干脆杀了我!”我激他,我昨夜也是想了一夜,对于齐晟,不能总是这么惯着哄着,他本就瞧不起张氏,我若是再伏低做小,即便以后他真让我做了皇后,也非得踩死我不可。
我得让他看到我的价值,就如同你得让你的老板看到你的工作能力。
我俩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交锋着,脚下却都是不停,车驾前,齐晟一脚踹开了趴伏在地上当脚踏的内侍,双手一举将我举到车上,自己也跃上车来,这才低声冷笑说道:“不休你不杀你,你当我就没法了吗?”
说完,手在我胸前一拍,我便仰面倒入了车内。
齐晟也紧跟着进入了车内,我立刻便想,如果你他娘得再敢上我,我就弄死你!
齐晟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仰面半倒着,用手肘支着上身,全神戒备地盯着齐晟,誓与贞洁共存亡!
结果发现,是我思想太邪恶了,人家冷冷看了我几眼,就从我身边过去了,显然没打算搞什么车震门……
我怔了一怔,随即便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想想也是,只要不是心理扭曲兴趣变态,没人愿意玩霸王硬上弓的,咱是男人,咱了解这个,一个不好被伤了根本,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齐晟见我笑,又瞥了我一眼,没说话,从壁柜里掏出本书来,又低下头看了起来。
我心道这车晃悠地这么厉害,你就看书吧,早晚看成近视眼不可!嘿!我还偏不提醒你!
车驾又慢慢腾腾地从翠山往盛都皇城走,这一路上,齐晟话又少了起来。我觉得很是怪异,觉得车内的齐晟和车外的齐晟简直是两人一般,难不成这小子还有性格分裂症?
想到此,我又开始戒备起来,生怕这小子一时兽性大发再扑我个措手不及。
我一路提醒吊胆地防备着,齐晟却一直没什么动静,只倚在车厢一角悠然地看书。我肌肉紧张太久都有些木了,到后面实在忍不住了,只好小幅度地挪了挪屁股。
齐晟漫不经心地挑了我一眼,扯着嘴角不屑地笑笑,没搭理我。
车驾到了进盛都入皇城,直到了东宫外才停下。齐晟起身下车,到车门处突回头来了一句:“你可知道我若是死了,你这寡会如何守?”
我被他问得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更别说回答了。
不过齐晟像是也没打算让我回答,只是冷笑一声,迈下车去,待我被内侍扶下车,齐晟的身影早就远了去了。
我这里满心疑惑,刚回到自己殿里,还未来得及问一问绿篱这寡该如何守,院里就来了太医了,殿门也未入,只在院里站了站,就给我下了结论。中医术语咱不需再重复一遍,简单说来就是我得在殿里修身养性,外加清淡饮食。
我擦,齐晟你大爷的!望闻问切也不是这个望法吧?明显是在整我!
绿篱眼圈又红了,一个劲地问我:“娘娘昨夜和殿下还那样恩爱,今儿这是怎么了?”
我本没事,一听“恩爱”那两字,差点被嘴里的一口茶呛死过去。
绿篱看我眼泪都流出来了,只当我是悲苦难言,忙用手绢来替我拭泪,便擦边劝:“娘娘且放宽些心,凡事自有转圜的余地。”
我抓住绿篱的手,有苦难言,心道:丫头啊,你怎么会懂,他们这是死活要把我往弯里掰啊!
☆、第>
院门紧闭,我又过上了禁足一般的日子。
只是,这一次比起上次禁足来还要熬人。出不去门便也罢了,反正外面天又热,出去了也没什么好娱乐的……可是,咱能不能别总青菜豆腐的给我上?我不好歹还是个太子妃呢吗?
只不过吃了三天,我脸都要绿了。
老夫子还说过呢,食色性也。我这副身板色是色不了了,难道还要把我的食也给断了?
我趴在凉榻上,有气无力:“绿篱,我想吃肉……”
绿篱在一旁给我打着扇子,眼泪汪汪地看着我:“娘娘,您再忍得几日吧。”
我想了一想,终于决定不再和齐晟耗下去了,于是吩咐绿篱:“给我梳个头,找身衣服来穿吧,咱们去找齐晟。”
俗话讲得好,胳膊拧不过大腿,总这么和老板对着干,没好果子吃。
齐晟正在他院中练剑,烈日之下,被汗水浸湿的衣衫贴在了身上,勾勒出他肌肉结实的臂膀,看得我一阵眼红,暗骂果然是sb,这么大的日头,练剑也不知道找个荫凉!
齐晟一套剑法耍完,收了式立定,早就侍立在一旁的小宫女们忙都围上前去,接剑的接剑,递水的递水,更有人踮起脚小心地替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雄性荷尔蒙弥漫的整个院子都是,勾得身边的绿篱都要红脸了。
我很生气,想炸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