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情形,我前世只在电视剧里看过。
对于他这等行径,我十分地不齿,作为曾受过二十年现代教育的原新青年,我唾弃他这种侮辱女性的行为!
黄氏等人想必也应是不情愿的,谁愿意睡一半被人从被窝里拎出来送走啊,就算现在天气不冷了,可这觉也睡不好啊。折腾半宿,也难怪第二天的脸色会隐含三分委屈。
不过,总得来说宫中还算平静。
绿篱隔上几天就会借着进宫给太皇太后请安的机会来我宫里转一圈,顺便给我送些小儿衣物来。
我肚子却是一直没有动静,我也说不清是喜是忧,绿篱便给我出主意道:“娘娘请尊送子观音来吧,奴婢听说翠山福缘寺那边是极灵的,要不奴婢替娘娘去拜一拜?”
我不忍心拂了绿篱姑娘的一片好意,便点了点头。
绿篱精神抖擞地出了宫门,五月底的时候,她就被诊出怀有身孕来了。
我得到这信时都有些愣,第一个念头就是翠山福缘寺的菩萨果然灵验,第二个想法是菩萨也不容易,工作太忙了,偶尔失误一次也是情有可原的。
听说宋太后听了这消息眼睛都红了,当天就把茅厕君拎宫里好一顿训,连“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都说出来了。
其实茅厕君也挺无奈的,他与张三姑娘那里才进行到议婚阶段,离入洞房都还远着呢,更别说抱孩子了。再者说张三姑娘今年才十三岁,如果茅厕君不想做禽兽的话,怎么也得等到小姑娘及笄才能圆房。
而且他与张家结亲又属于政治联姻,都得彼此敬重着点,怎么也不好做出这边小王妃进门拜堂,那边小妾请产婆生孩子的热闹事情。
如此一来,生孩子更得是好几年后的事情了,也怨不得宋太后要红眼了。
不过绿篱有孕,太皇太后倒是很高兴。
绿篱往太皇太后那跑得勤,嘴上也讨喜,老太太本来就对她印象不错,这回一看她肚子又争气,心里更是喜欢上了,特意派了人去赵王府传话给绿篱:头几个月那都不许去,也不用进宫给我请安,先把身子养壮了再说!
如此一来,绿篱再没借口进宫来看我了,听说当天夜里就抹了眼泪。
说这话的时候,赵王依旧是蹲在我兴圣宫后殿的廊下,一脸的无可奈何。
我用双手架着葳儿站在地上,看着写意在一边用去了头尾的小鱼喂猫。
葳儿嘴里依依呀呀地叫着,挣扎着伸出短粗的小腿去踢那猫儿。她人虽小,劲头倒是很大,一会功夫就把我累了一身的汗。
我正有些烦躁,就听着旁边的赵王又幽幽叹道:“我是真服了绿篱那丫头了,你说她那眼泪怎么来得就那么快呢?只要手帕子往外这么一掏,眼圈立刻就红,紧接着眼泪就下来了!”
其实这事我一开始的时候也很惊叹,不过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我安慰赵王道:“没事,小姑娘都那样。”
赵王奇道:“都那样?”
我点点头,转过脸去吩咐写意,“写意,哭一个赵王看看。”
写意先是一愣,眼圈立刻就红了,泪汪汪地控诉我道:“娘娘尽欺负人,奴婢又不像绿篱姐姐那般动不动就哭。”
我面色如常,转回头去看赵王,“哪,见到了吧?都这样。”
赵王佩服地点了点头。
写意抹干了眼泪,继续淡定地喂猫去了。
葳儿又开始在我怀里挣扎,还想着去踢那猫一脚。
我一边用手坚定地把她抱在怀里,一边问赵王道:“就瞧你表现的那样,我原以为你会为江氏守身的。”
赵王苦着脸说道:“皇嫂,那不都过去的事了吗?咱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成么?”
我点点头,停了停,又继续说道:“你既然把绿篱拆了封,可就不能给我退货了啊。”
赵王微微张着嘴,满脸的惊愕,半天没能说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又与我说道:“皇嫂也去趟福缘寺吧。”
我实在是被葳儿折腾烦了,就把她转手给了乳娘,叫乳娘带着她回屋里去玩,又吩咐了写意把猫抱走,然后才转头看赵王,问道:“你说我现在去福缘寺,合适吗?”
赵王认真地想了想,回答我道:“挺合适的。”
我迟疑了一下,又问他道:“皇上那里……会不会多想?”
赵王笑道:“臣弟觉得应该不会,若是会,他也就不会隔三差五地就来皇嫂宫里了。”
我思量了一下,认同地点了点头,这话说得也有道理,齐晟既然常来睡我,就应该想到我有可能会怀孕这事。俗话说得好,总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更别说这整天趟水的。
第二天,正好是齐晟来我宫里的日子,我琢磨着男人在床上最好糊弄了,于是很是积极主动地勾引他滚了床单,然后趁着他筋疲力尽闭着眼昏昏欲睡的当头,委婉地向他表达了我想去福缘寺上香的愿望。
我本想着让齐晟糊里糊涂地点了头,没想到他听了反而是精神了起来,睁开了眼稍稍有些意外地看向我,问道:“你想去福缘寺?”
我一面感叹着齐晟这血液回流速度可真够快的,一面老实答道:“赵王那里说福缘寺许愿挺灵的,臣妾就想着去一趟。”
齐晟的手指在我腰间轻轻地滑动着,就是不说话。
我也觉得这事是有些不靠谱,自己也觉得有点心虚,咬了咬牙,伸手搭上了齐晟的腰,故意半抬起身子,似贴非贴地擦着他的胸膛,低声说道:“我在这宫里闷得久了,想出去透透气,翠山离得又近,早上出去,天不黑就能回来的,就叫我去吧。”
就这么擦擦蹭蹭地,眼角余光便瞥到薄被的一处慢慢地高了出来。
这血液一往下流,齐晟大脑供血明显就不足了,待我再撒娇一般地晃了晃他,他便答了一个字:“好。”
尼玛真是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啊!
齐晟说完这个字,手上就加了劲道,把我往他身上扣了过去。
我故作正经地笑了一笑,将他的手从我腰上扒拉了下去,正色道:“明儿皇上还要早朝呢,快些睡吧!”
说完自己便率先翻身躺了下去,用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身后隐隐传来齐晟磨牙的声音。
我正得意间,他忽地一把扯开被子将我扽了过去,二话不说就开始揉搓,刚把我的性致挑起来的时候,他却又突然停了下来,翻回身去说道:“明儿还要早朝,睡吧。”
这种报复是多么的幼稚啊!
偏我还被他勾得连喘气都粗了,深呼吸了半天,还是没法把心头那团火压了下去,索性从床上坐起身来,转头恼恨地看了齐晟背影片刻,发狠地扑了上去。
不管了,先泻了火再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带着孩子回婆家过年,一直抽不出空来上网,给大家拜个晚年吧。
太子妃已经完稿,但是因为需要等待出版,所以网上的更新需得暂停一段时间,我初步想着是用绿篱、赵王、茅厕君、上树君等人的番外来顶这段空当,不过大伙也知道,我连正文都写不快,更别说这些番外了……
我尽力吧,争取一周叫大家乐上一乐。
☆、番外
屋子里燃着一对火红的龙凤喜烛,因燃的时间长了,又没人进来修剪烛心,火苗就有些跳跃,晃得屋子里的光影也有些恍惚。
绿篱垂着眼帘坐在床沿上,平静的面容上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曾有个人用很不屑的语气说她满肚子里的小算计,都是想如何攀上个高枝,有个富贵体面的生活罢了,她从不懂什么叫“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绿篱记得很清楚,那一年她十四岁,正是豆蔻年华,怀春时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