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奇怪地想,这不是李老鬼枕头下的纸片吗,杨克怎么还没把它烧掉。这时,宿舍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我做贼心虚地把纸片放回去,然后坐回自己的床上。来人果真是杨克,他拿了一本书进来,瞥了我一眼,接着就躺在床上看书。我如坐针毡,于是起身要回葡萄田捡叶子,懒得坐在这里扭捏。
我绕过宿舍楼,看到张大川他们已经走了,然后走下葡萄田准备干活。再一看两手,啥也没拿,原来刚才我太紧张了,把装叶子的编织袋忘在宿舍里了。我苦笑一声,回去拿编织袋,不知道怎么地,居然又想起杨克没烧掉的那张纸片,难道那是杨克写给李老鬼的?刚想到这儿,我就走回了宿舍,可是门却已经关上了。
我把钥匙掏出来,插进钥匙孔里转了转,但门已经被反锁了,从里面根本打不开。我敲了几下子,说自己要拿袋子,麻烦把门打开。可叫了半天也没人应,足以看出杨克多么难相处。过了一会儿,门下塞出一张纸片,上面写了:我要睡午觉,别吵我。
这事可把我气得冒火了,开个门会死吗,你睡觉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压住火,把那张纸片抓成一团,然后走到窗子边,想看看杨克到底睡没睡。如果真睡了,干嘛丢在纸片给我,既然都走到门后了,开个门不是举手之劳吗。窗户有很厚的窗帘,但窗帘旁边有条小小的缝隙,能够窥视房间里的情况。
我站眯起眼睛,往里头瞧了瞧,可里面的情况却让人摸不着头脑。
宿舍都不到十平米,我往里头窥视,竟看不到一个人。里面又没地方可躲,除非杨克睡到床下,不然我肯定能看到他。我站在窗户下,能看到杨克床下没有人,也没有任何东西。我的床下放了两个行李箱,他那么大个人,一定挤不进去。唯一能藏身的地方就只有门后,刚才杨克扔了纸片后,可能还站在门后面。
这情况在我读大学时也有发生,有的室友看其他人都不在,开了电脑就一个人欣赏毛片。这还不算完,有的人边看边打飞机,因此不得不把门反锁上。当有人不知趣地跑回宿舍,里面的人就装不在,或者假意没听到敲门声。我又不是偷窥狂,不让看就算了,谁稀罕看这种龌龊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