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同事的房间是连在一块的,这个酒店就一点好,转角处都是不设有房间,要睡大家都睡同一排。
几个人住的近,老王本来还想着能壮壮胆,不过这念头一蹦出来,他自己都笑了。
这么多年了,睡过的旅店从10块到几百,什么脏乱差的地方他没住过了。再说了,自己好歹也是个大男人,一个酒店而已,也没啥可怕的。
果然是人闲长白毛,当了领导还没干啥呢,净在这自己吓唬自己了。
想到这里,老王又是笑了笑,简单收拾了一下,出门开会去了。
这一会开的那叫一个旷日持久,小半天过去了,这群人从公司到了饭店,一阵的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后,又跑到会所泡温泉,等折腾回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了。
老王也三十多了,又喝了酒,根本熬不住夜,回了房间连衣服都没换,倒头就睡了。
可这一觉也没想象中那么安稳。
他并没有睡熟,一直觉得自己昏昏沉沉的,将睡未睡的状态。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大概就是半睡半醒的那个临界点,就觉得能听见有什么东西在他耳旁响。
笃,笃,笃......
笃,笃,笃......
像是起锈的青铜门环在木门上轻轻扣击的声音,穿越千年,来到了他的耳畔。
可是又听不真切,甚至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老王被这似有若无的声音搅得心烦意乱,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敲门。
他的意识想爬起来看上一看,可又偏偏太困,肢体都变得有万吨沉重,整个人像沉陷在粘腻的沼泽之中,连呼吸都变的黏腻困难起来。
他胸中一闷,自觉不好,就蓄了全身的力量在右腿上,用力地向下一蹬,就势打了个滚,一个鲤鱼打挺,从软床上一下弹了起来。
直了直腰板,顺了顺气,老王侧耳细听,发现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在响。
笃,笃,笃......
声音源自走廊,且有规律的一点点向这里接近着。
老王突然感觉有点冷,寒意从心底里往外涌,没有个五秒钟他全身的汗毛都都竖了起来。
可是身体却像是不由自控地,一点点走向了房门。
他把耳朵贴在门上,静静地等待着那怪声音走到自己的门前。
笃,笃,笃......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在门前的位置停了下来。
房间里是绝对的安静,老王几乎能听得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扑通,扑通......似乎跳得越来越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