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被胡匪们蒙上双眼,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们的蒙眼布才被解开。
“这是什么地方?”长文问。
胡匪头子一边搓着手里的钢球,一边说:“什么地方?这是三叉河!老子是当家的滚地雷。我知道你们柳家是有钱的大户人家,我不难为你,你给你们家写封海叶子(信),我让花舌子(胡匪里边的送信人)送下山,让他们拿钱来赎你。否则的话,有你好看!”
长文一听,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方圆百里谁不知三叉河有个笑着杀人的胡匪头子滚地雷!
滚地雷话音一落,一旁窜出个胡匪,手把牛耳尖刀,在金梦瑶的身上身下来回地比划着。
金梦瑶大骇:“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他这是在量她身上的肥瘦,然后好下手,将心肝儿取下来下酒啊!”滚地雷恶毒地一笑,然后冲着屋子里的众匪说,“弟兄们,你们说,这娘们的肉和心肝是不是嫩得很啊!”
“当家的,那还用说,这娘们身上的肉一定香得很!”
“当家的,这娘儿们这么漂亮,还是让弟兄们解解馋再杀吧!”
长文见状,知道今天要是不答应,梦瑶非受辱不可,于是说:“当家的,取笔墨来,我答应你们。不过,你们不能碰她一根手指头!”
“大少爷,这个你只管放心,弟兄们要是有什么不轨,我就毙了他。现洋到手,我说话算话,就放你们下山!”滚地雷说。
长文只好提笔给家里写了封信。
不知为什么,长文两口子走了后,柳延年老觉得有些烦躁。
这天黄昏,一个伙计来禀报说,门外有一位骑马的客人要见他。柳延年吩咐伙计将来人领进来。来人见到柳延年便深施一礼,接着,掏出一封信,拿出一只精致的木匣来说:“柳老爷,我家主人让我把这封信和这个礼物交给您。”接着,来人起身告辞。
柳延年打开书信和木匣一看,顿时惊得目瞪口呆,这封信是长文写来的,说胡匪索要五千大洋,方能赎出他和金梦瑶,三日过后,钱不到就撕票;木匣里装着的竟是一截血淋淋的手指!
柳延年脸色蜡黄,哆哆嗦嗦地说:“胡匪们……剁掉了长文的……手指头,这是给我柳家一个眼罩戴啊!老万啊,你说怎么办啊?”
“老爷,事到如今,只能答应胡匪的条件。三叉河绺子里的胡匪残暴着呢!”老万一边揉着柳延年的胸口一边说,“熬鹰、穿花,吓死人呀!”
柳延年行走江湖,岂不知“熬鹰”、“穿花”的厉害?“熬鹰”就是让人不睡觉,旁边生一堆火,人要是挺不住困极了就倒在火里被烧死;“穿花”就是把人的衣服扒光,绑在树上让蚊虫吸干他身上的血。此刻,柳延年好像看到长文和梦瑶两个人被“熬鹰”、“穿花”的恐怖场面。他当即吩咐老万给三叉河的胡匪们准备五千大洋。可让谁去送钱呢?柳延年犯了难,胡匪们杀人如麻,能担当此任的人必须有一身虎胆。这时,二杆浮现在柳延年的脑海中。他让人找来了二杆。
“老爷对我怎么样,我心中有数,现在少爷有难,二杆义不容辞!您只管放心好了。”
第二天一早,二杆押着两箱子大洋,骑马去了三叉河。
午后时分,二杆到了三叉河口。他正往前走着,苇荡边突然窜出两个打柴的汉子。
二杆冲着这两个汉子喊道:“老子是来赎人的,前头带路!”
一个汉子在二杆身上搜了个遍,没有发现武器,这才接过二杆手里的缰绳,蒙上他的双眼。
两炷香的工夫,二杆身上的绑绳和蒙眼布才被解开。领他上山的一个胡匪指着一个鹰眼奔额手里搓着两只钢球的中年汉子对二杆说:“这是我们当家的。”
滚地雷狡黠地一笑:“赎银带来了吗?”
“行有行规,当家的可要守信用。大洋我带来了,人也得让我带回去。”二杆不卑不亢。
“好。”滚地雷一挥手,几个胡匪将长文和金梦瑶推了进来。
长文一见二杆,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总算落地。
二杆见长文的手完好无损,知道木匣内的断指是胡匪们搞的伎俩。
“放你们出去?想得倒美!”滚地雷呵呵一笑,“当胡匪的还有说话算数的吗?你们柳家家财万贯,想出去,再让人送五千大洋来,我方可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