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奶奶,大伙儿都说咱家双龙洗是个宝物,是这样吗?”二杆自知失言,慌忙将脸扭向别处。
“咋想起问这档子事来了?”金梦瑶轻轻地问。
二杆低声:“我好奇,随便问问。”
金梦瑶看了看二杆:“是有这档子事,听说从老爷的祖父那儿传下来的。说起来我嫁到他们家,这东西我一眼都没看着;也不让我看,说妇人看了会冲撞那宝物的灵气。”金梦瑶说着竟叹了口气,泪光直闪。
“大少奶奶,您这是怎么了?”二杆问。
金梦瑶低颤着声音道:“二杆,一提起柳家我就想哭。这柳家有什么好?都怪我爹,当初看上了柳家的钱,巴望着我嫁过去会有好日子过,可少爷仗着有钱到处沾花惹草;逼死梅子后逛窑子,身上得了花柳病。外人都看我是个有福的人,现在想起来,还真不如嫁给穷人。二杆,我没拿你当外人,换了别人我也不会说的……”
金梦瑶说到伤心处,趴在炕上啜泣起来。
二杆道:“大少奶奶,您先安静一会儿。我到外边走走。”
到了晚上,雨非但没有停的意思,反而更大了。
金梦瑶换了身白绸子碎花旗袍,笑吟吟给二杆夹菜倒酒。几盅酒下肚,两朵红晕映在了金梦瑶脸上,在灯光下显处更加楚楚动人。
她热辣辣地看着二杆,温柔地说:“二杆,我就这么讨人厌吗?”
“大少奶奶,我怎么会觉得您讨厌呢!我……”二杆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怕啥?兴他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二杆,我……是真心的……”
突然,一个炸雷在屋顶响起,金梦瑶惊叫一声,就扑到了二杆怀里,绵软的身子瑟瑟发抖,对二杆道:“二杆,我好怕……”
二杆体内忽地涌起一股躁热,他刚想说什么,嘴就被金梦瑶的嘴轻柔地吸吮住了,一股女性特有的香甜沁入他的心脾,他猛地将金梦瑶抱到了炕上……
中计
自从媳妇走后,长文的心就更不安分了,像被勾走了魂儿。
玉珍倒没忘记嫂子临行前的托付,将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以前,她极少到长文的屋子里去,这次为了更好地照顾长文,去他屋子的次数就多了。
玉珍觉得长文并不像大嫂说的那样不通人气,而是爱说爱笑的很容易让人接近,他甚至和伙计们说着玩笑话,全无东家的严肃模样。有时,长文的话竟逗得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天中午,长文买回一只鸡、两尾鲤鱼,对玉珍说:“今天我生日,换换口味。”
玉珍道:“瞧我这记性,记得去年你生日时,我还炒了两个菜呢!”说完就到厨房忙活去了。
约一个时辰,玉珍摆上了四菜一汤:一盘辣子鸡块,一盘红烧排骨,一盘鲜笋炒肉,一盘浇汁鲤鱼,外加一大碗豆芽汤。
玉珍道:“哥,吃饭吧。”说着转身想离开。
长文道:“玉珍,今天是我生日,难得高兴。来,陪我坐下来一起吃。”
玉珍道:“不了,大哥,俺不饿。”
长文道:“玉珍,咋还拿大哥当外人?你嫂子去了娘家,这么长时间还不多亏你照顾。昨天,她托人捎信,说还要住个半月的,这家里里外外还不都得靠你呀!来,坐下吧!”
玉珍只得坐下,拿起酒壶给长文满了杯酒说:“大哥,生日快乐,多吃多喝一点。”
长文也拿起洒壶给玉珍倒了一小杯道:“玉珍,你在这个家里不容易呀。这杯酒,是哥敬你的。”
玉珍面色绯红,急忙推却:“大哥,你知道俺不会喝酒……”
长文真诚地说:“玉珍,你把这小杯酒喝了就行,喝完了哥有话要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