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还真不是危言耸听,在刘达临的《中国古代性文化》一书中介绍了一面压箱底的铜镜,是古代女子出嫁时娘家给的嫁妆,最大的作用并不是用来对镜贴花黄,而是镜子背面的男女交合图,古代女子没有太多接受性教育的机会,出嫁之日才能从镜子后面知晓人伦之事。
若没有这些描绘男女之事的黄黄的春宫图,古代女子如何行伦常之理,如何孕育中华文化的接班人呢?
笔者曾对《诗经·国风》中情诗做过女性叙事学的研究,发现在这些情诗中早已存在大量描写身体和情欲的文字,“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用现在网络上的逻辑进行翻译,大可以理解为:在河边有一个美女,好漂亮啊,哥好想要她。河边的这些花花草草,让我的心儿更加迷乱,河边的美女呀,哥想你想到晚上睡不着觉,”当然网络用语过于直白,没有先秦文字那样的唯美和含蓄,但表达的意思差不多。这些文字经过文学的经典化之后变得神圣,让经过文学神圣化教育的我们,读起来觉得唯美唯幻。
但是先秦可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男女授受不亲的年代,《周礼·媒氏》中便有“仲春之月、令会男女。于是时也,奔者不禁。如无故而不用令者,罚之。司男女之无夫家者而会之”,意思就是说,在阳春三月,朝廷是允许没有夫家的单身男女去野合的,用现在网络热词就是“约炮”,而且还受到朝廷鼓励,无故不遵守此项法令的人会受到惩罚。如此奔放的时代,谁说《关雎》这样的文字不会引起当时读者的欲望,而对自己看到的河边美女想入非非,甚至想上下其手呢?如果我们能够穿越回《关雎》的那个年代,或许看到那位河畔美人,也许会联想到苍老师吧,她们在这两个时代的撸管者们的心目中,应该是具有相同地位的。
用审判王欣的逻辑来审视这段文本怕也可能被归入“淫秽品”的范畴吧,然而这就是我们今天封为经典的文本。
中国性学大师阮芳赋教授当年在国家图书馆,查阅了大量的经史子集,发现中国古代对待涉黄文本的态度是相当开放的, 并且将男女之事与治世之法相提并论,阮芳赋教授在《中国性文化发展与性文学的研究历程:古代与近现代(公园前200年-公元2004)》一文中指出,孔子编注的《周易》中的阴阳哲学思想,是中国性哲学的根本,孔孟的儒家经典中更是多见对性的肯定态度,1972年长沙马王堆出图的文物中,包括中国现存最早的性学著作,包括《十问》、《合阴阳方》和《天下至道谈》等,这些书距今两千一百多年。对性的描写的内容在中国古代是被封为经典,但是到了互联网的今天,如果这些内容放在快播上浏览,是否依然会被判定为“淫秽品”而被勒令下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