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民众对观看性材料的需求和体验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更没有基于此进入相关法律的调整和修改。才会陷入这种无法鉴别的困境。民众的性内容的阅读体验被简单的定义为负面体验。近年来的多项研究均证明,色情或淫秽品带来的社会危害在中国被放大了。潘绥铭教授在《快播案的新证据:多少人在看“黄”?》一文中,揭露了近10年来中国人看黄的“大数据”:从2000到2015年,虽然净网行动不断展开,但是中国人看黄的比例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看过黄的男青年,一直保持在70%以上,看过黄的女青年的比例在急剧增加。如果看黄的社会危害有公诉人所想的那么严重的话,为什么这么写男女青年都对看黄趋之若鹜呢?
赵军的《色情咨询与未成年犯罪研究》发现,“以未成年人是否犯罪 、未成年犯罪人是否实施性犯罪为因变量的对数回归模型显示,接触淫秽 色情品对未成年人犯罪或性犯罪并无预测力,接触尚未达到 ‘淫秽物品’ 程度的‘性关联资讯 ’可降低未成年人犯罪的发生比,减少或断绝未成年人对色情资讯的接触并非防止未成年人犯罪之有效对策。”
张娜的《互联网与社会性别:基于城市青年网络谈性的实践意义的质性研究》发现,与看黄联系紧密的的网络聊性成为了高校年轻人社交生活的一部分,借由互联网上社会化的网络谈性,这些年轻人获得了相关的社会资本。
张鑫的《中国大陆美剧年轻受众收看行为、感知真实研究》发现中国年轻受众收看带有较多性内容的美剧并没有与性态度产生明显的相关性。
笔者在2005年研究中国人的裸聊现象的时候发现,几乎每一个受访者不论男女,性教育都是通过看黄来完成的,更有一个受访人表示,即使是《新华字典》里面的一个“屄”字的简单描述,都是他最初性萌动的促发点。如果不是这项研究,谁也不会想到《新华字典》这个大部头也能成为唤起性欲的色情材料。
通过对比2005年和2016年的两张的图片,我们可以发现两者并没有什么区别。在2005年被认为是网络淫秽场所的网络视频聊天室,现在已成为风险投资的热饽饽;2005年聊天室里骗人钱财的美女视频,在10年后则是被网友日掷千金送数字礼物的网络红人。10年过去了,中国人对于网络上的性材料的态度更加开放。
这些研究都显示,看黄或者接触色情材料,是中国人当下的一种生活方式,随着1994年互联网进入中国之后,有关性的信息——性息的传播,透过互联网的快速传播,已经嵌入普通人的日常生活。虽然色情材料所引发的社会犯罪依然存在,但是性材料对于已经全方面进入数字化生存模式的中国来说,并不是洪水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