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宗醉酒,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还曾有案例被记录下来。在一次夜宴上,他兴高采烈地传旨要两个宫女歌唱新曲。宫女奏称不会,皇帝龙颜大怒,结果截去了这两名宫女的长发以象征斩首。劝谏的人也被拖出来责打一顿。全部经过如一场闹剧。万历年少轻狂,酒后失态,被母亲慈圣皇太后严厉批评,甚至被罚长跪。这件事被当朝的官员和后世的学者们抓住不放,成为万历荒淫无度的重要佐证。
御史冯从吾在万历二十年(1592年)正月奏疏里说,万历每晚必喝酒,每喝酒必喝醉,每喝醉必发怒,而且曾有酒后打死人的记录。有官员上书直言斥责,“帝大怒,欲廷杖之”。不过当时正赶上太后寿辰,这位官员才免遭杖责,后来皇帝还是将他罢官撵出京城。明朝的言官是很厉害的,他们不怕死,就想出名。这以后,给万历皇帝上书进行谩骂的官员更是络绎不绝,皇帝没了脾气,只能装聋子不理睬。雒于仁还有一个革职的处分,后来者,则干脆什么处分都没有。万历皇帝选择了罢朝“六不做”。除了不理上述性质的文件以外,他照常批阅其他奏章。他的儿子福王朱常洵从洛阳派人到北京皇宫要钱、请赏等,早上来,当晚就批复。万历皇帝怠政是有所选择的。
不上朝时玩银钱游戏
黄仁宇在书中描述了万历罢朝后,明帝国的状态:皇帝的放弃职责并没有使政府陷于瘫痪。文官集团有它多年来形成的自动控制程序。会试、殿试照旧举行;地方官和京官按时的考核也没有废止。派遣和升迁中下级文官,用抽签的方法来决定。对于这些例行公事,皇帝照例批准,大多数情况下由司礼监秉笔太监代作朱批。
不上朝的日子,皇帝都干点什么?史学家认为,万历和他的母亲一样,喜欢敛财。展览中有很多定陵出土的随葬金锭。黄金贡地大多在云南。万历初年云南每年需解金两千两进京。但云南原不产金,而由政府委派官员,将居民编为金户,数家为一户,摊派金数两,给以官价银;然后由金户四处收买,将散碎金子炼成足色上交内府。
金锭的铭文记录了解金的省份、年代、金的成色、重量以及委官、金户和金工姓名,甚至还有“贴补”的字样。有朝臣曾上书劝谏:“云南大害,莫甚贡金榷税之事。”户部主事洪启初在至万历的上疏中,直言不讳地指出:“滇之害无如贡金一事。”但万历始终没有理睬他们的奏请,贡金数量仍然逐年增加。云南当地政府在无法满足朝廷供应的情况下,不得不向四川、贵州等地远道购买,有时甚至到京师通过商人高价收购,然后再转交宫廷。
万历虽免去了自己参加典礼的麻烦,却在用一些更为无聊的方法消磨时光。每当天气晴和,他一高兴,就和宦官们掷银为戏。今天我们可以看到万历朝的银钱,十分珍贵,首博馆藏仅有四枚。万历自己做庄家,宦官把银叶投向地上画出的方形或圆形之中,得中者取得加倍或三倍的偿还,不中者即被没收。
万历并不是一个懒惰的人,他时常精力充沛,却无处释放。这些轻巧精美的金制日用品,显示皇家日常生活的奢华,万历皇帝就是躲在这样一座金子做成的宫殿里,消磨了28年的怠政时光。他与爱人的缠绵与无奈,与臣子的对立与消长,与国家社稷的叛逆与放任,都一一呈现在这些五光十色的文物中。关于这个“懒”皇帝的争论还在继续,但没有人可以真正走进他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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